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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墩子臉上看不出傷，因為王大娘打姑娘們打出來的慣性，不讓她們臉上帶傷影響生意。
但是她身上的所有軟肉，都被王大娘狠狠地招呼了，現在疼的她直抽冷氣。
而王大娘呢，她的頭臉受傷最重，柳墩子就是故意的，知道她做皮肉生意要臉面，打傷了叫她不好賺錢！
林十一勾了勾嘴角，站到了一邊伸手抹著眼淚，哭的直打嗝，看起來好不可憐。
這馬桶多少天沒倒了？！
好臭，燻的她眼淚直掉。
有那正直的婦人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質問王大娘：“王家的，你吃飽了撐的，來人家林家鬧？”
“看把人家閨女嚇的，哭成這樣！”
“關我什麼事兒？那不是柳墩子先打我的嗎？我還不能還手了？！”王大娘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捱了打，又被潑了糞唉！
委屈的是她好嗎？！
柳墩子正想說老孃打的就是你，被林十一拉住了手，搶了話頭：“王大娘，明明是你跑我家來打人，還說我娘先動的手？！”
做人可不能太實誠，反正大家都沒看見誰先動的手，那柳墩子幹嘛要認？！
柳墩子一聽，雖然跟林十一不對付，但聰明的也改了話頭：“可不是你跑進來打我嗎？我在家裡好好坐著，怎麼可能先打你？！”
“嘿，還招了一身糞！”她幸災樂禍的都不怕臭了。
是啊！
這不合理啊！
林家在巷子尾，王家在巷子頭，要不是王大娘故意跑來林家，怎麼會打起來？
“王家的，你是越來越不著調了，”主持公道的周嬸子捏著鼻子搖搖頭道：
“從前我們看你一個寡婦日子不好過，你乾點偏門營生我們都不多嘴了。”
“可是現在，你在鎮上又添置了兩間屋子，同一個村子的生意也昧著良心做！”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搞得人家夫妻不合，雞飛狗跳的。”
“現在還敢在青天白日裡出來，上門打人了不成？！”
周嬸子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是有氣的，她家那口子一個月也會往王家去個幾次。
她說兩句吧，難免要爭執吵嘴，可是不說，心裡也咽不下這口氣。
現在藉著林家的事兒說出來，整個人都舒坦多了！
邊上也有其他婦人應和，白眼翻著王大娘，要不是為了不撕破臉，恨不得上去啐她兩口。
王大娘被大家指責，氣的亂揮沾了屎的衣袖，“你們這是合起夥來冤枉我啊！”
“明明就是柳墩子先出手打人的，我還不能還手了不成？”
“你們親眼看見我先打她了?還講不講道理了？！”
“冤枉人是要吃屎的！”
好啊！
這些女人不過是自已留不住丈夫的人，現在倒是一個鼻孔出去，故意為難她來了？！
媽的，總不能臭她一個人！
王大娘心一橫，就想一身屎尿的去噁心別人，嚇得大家直跳腳。
“王寡婦，你可別亂來！”
“我可就這一件衣服，你給我沾了屎，我天天找你去！”
“你自已不講理被潑了糞，活該！”
“你要是敢亂來，我們桃花村可容不得你！”
……
王大娘聽著眾人的嘲笑和警告，在理智崩潰的邊緣反覆橫跳。
不過最後還是不敢造次，畢竟還得桃花村的人，不能沒了兩家宗族。
而面對大家的質問，她是有苦說不出。
她當然不能說自已是上門來買人，兩人沒談攏打起來的。
可是看著柳墩子那志得意滿的神情，叫她嚥下這口氣也是不能。
乾脆把心一橫，惡狠狠道：“你們就知道說我，怎麼不說柳墩子和她家賤女發什麼瘋？”
“我不過是聽說她要給大牛說親，人家要十兩銀子的彩禮錢，上門跟她說兩句話罷了。”
“她就發瘋打我，賤女還拿糞潑我！”
眾人還待再罵罵她出氣，可是一聽“十兩銀子的彩禮錢”，都坐不住了。
話題一下子被她帶歪，七嘴八舌的問道：
“啥？買個金婆娘啊？要十兩銀子的彩禮？！”
“還得是林家啊，我就說林大廚好歹是個廚子，娶得媳婦肯定不會差。”
“哦喲喲，十兩銀子啊，莫不是哪個員外家的閨女吧，值這個價？！”
......
柳墩子臉上的得意的表情龜裂開來，腦瓜子裡面嗡嗡響。
天殺的！
她要撕爛這個臭婆娘的臭嘴！
林十一很懂柳墩子的爆點，故意道道：“娘，您跟王大娘借彩禮錢了？她不同意跟您打起來了嗎？”
“借彩禮錢？！呸！”柳墩子破口大罵：“她是來找我買女兒的，知道我缺彩禮銀子，黑心爛肺的。”
“想花一百錢就把我家賤女買走！”
“賤女這糞，可是潑對人了！”
成了！
林十一聽到柳墩子的這句話，心裡笑開了花。
這糞潑的，物超所值啊。
等下她就從茅廁挑一桶，還給隔壁周嬸子
嘿嘿~
現在王大娘暗地裡打的主意，徹底擺到明面上來。
都一個村的，王大娘為了做生意從外面買孤女回來，沒人管。
但是把主意打到族裡女孩子身上，那可就要被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果然，眾人都氣憤起來：
“好你個王寡婦，你這糞捱得真不冤吶！”
“就該打，這是人家林廚子不在家，不然皮都要給你扒掉一層！”
“自已做著腌臢的營生，還敢把手伸進族裡，真是不要臉！”
“墩子的脾氣還是太好了，這要是敢進我家張這個口，我頭都給她敲爛！”
“可不是嘛，什麼香的臭的都讓人進門啊？！”
......
柳墩子其實一把話甩出來就後悔了，因為說了之後，就不好悄無聲息的把林十一租給王大娘賺錢了。
可是現在看大家都幫她指責王大娘，她一下子又揚眉吐氣起來。
王大娘被柳墩子捅破買人的事兒，氣的要命：好啊！你不仁我就不義。
她反口就想把柳墩子要租林十一的事兒說出來，好反咬柳墩子一口。
林十一也希望她說，讓柳墩子夫妻的名聲再壞一點兒，她就更好欺負他們了。
快說吧！
但是柳墩子卻一下子學機靈了，她可不能讓街坊鄰居知道自已想把養女租去做妓的！
趁著王大娘還沒開口，她直接衝上去拽了掃把動上了手：“我打死你的娼婦！”
“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