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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顧知惜打斷了席君的絮叨，“雖然我知道你接下來肯定不和我們一起，但是你是不是多少該解釋一下？”
“喔，你不用管，”資深者聳肩，他叼著煙滿不在乎地開口，“我自已的事，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沒必要摻合。”
顧知惜沒搭話，只是等著，二人短暫沉默後席君還是解釋道：
“你也看出來了，我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但帶你們一起是不可能的。”
“首先，我自已都不能保證自身安全，再加上你們完全是雪上加霜。深海已經不適合當新手世界了，不然不會出現我加你們的組合。”
“所以這次結束之後，我會上報世界調查結果，讓協會上調世界評級。”
沒等顧知惜對此做出什麼評價，資深者嘆了口氣：
“你也別怪我上來玩先捆綁後切割那一套，這種行為在協會里算不上多惡劣的。而且換句話說，如果不是你們初期表現出來的素質，我還真不敢這麼玩。”
合著是他們表現太好的么蛾子？
“對，”或許是看出顧知惜在想什麼，席君爽快認下了，“如果你們這一屆新人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屆新人，甚至可以說素質偏低的話，我就會直接完成兩次巡航，然後徹底放養。”
“到時候你們是死是活也影響不到我。”
“但是你現在改主意了。”
顧知惜語氣肯定點出資深者的態度轉變原因，換回席君一個點頭，顯然資深者並不打算在這方面多加掩飾。
“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價值，說白了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好人，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才是正常的。”
銀眼青年露出個瞭然神色：“你想讓我做什麼？我能得到什麼？”
“儘快完成最後一次巡航任務，如果你看到我一起出現在結算空間，那麼我會支付你一件道具和三百點協會積分。”
說到此處，資深者補充道：
“我自已資金有點緊張，所以只能給三百，但那份道具是緊急脫離道具，價值遠比300積分高，關鍵時刻可以救你一命。”
“你怎麼保證之後會給我？”顧知惜沒有直接答應，反倒是追問。
“我們可以請協會會長公證。”
席君想都沒想就回答，似乎是留意到新人有些不解的神色，資深者當即解釋：
“這個事情你們過了新手關也會知道的，畢竟本來新手測試也就只是走個過場，所有調查員的相關事情都是等你們過了新手關之後才會告訴你們的。”
“協會會長是個…與其說是人工智慧，倒不如說是被定死的系統，只會按照死板的規則行事。”
說做就做，資深者的行動力相當之高，當著顧知惜的面，席君於腕錶上簡單操作之後，銀眼青年察覺到腕錶一震：
【調查員席君已向會長髮起與您的交易公證，請確認條件】
【滿足條件：調查員席君與您一起出現於結算空間內】
【則：調查員席君向您支付道具「無條件撤離卡（一次性用品，商城回收價450積分）」與300點協會通用積分】
【否則：交易作廢】
很簡單明瞭的條件，席君也並未在這上面玩什麼文字遊戲或者花招，因而顧知惜只是細看過一遍就點了確認。
“那麼，再會。”
資深者叼著煙神色鬆鬆地揮了揮手，加快腳步越過顧知惜，走入前方狹長逼仄又顯得黑暗的甬道中。
顧知惜這才意識到，他竟然不知不覺被席君帶著走到了一行人定下的住宿區。
銀眼青年目送著資深者的身影融入黑暗，便轉去側門。掐滅香菸，顧知惜摁開艙門，居住區暖色調的燈光頓時灑了他滿身。
“回來了？你動作有點慢了，”林熙似乎是聽到了開門聲，抬頭招呼他，“來坐，我問過站點站長了，這裡是適合的任務。”
“張憶他們呢？”
“他們回來過了，現在是去買飯了。”
助手女士將海圖和任務清單在桌面上攤開，所謂的任務清單大概是她手寫的，白紙上字跡娟秀，每個站點對應的任務都一清二楚。
顧知惜一眼便看見了席君指出站點上的標記，當真是個貨運任務，只是要運的東西……
“畫皮寄生蟲卵。”銀眼青年望著白紙上覆雜的總稱，言簡意賅地將其概括為六個字。
實際上不止這一個任務，剩下林林總總的任務除了常規的開採礦物之外，也大多不是很對勁。
比如運五個人去隔壁站點，但這五個人被林熙認定為怪人。
“他們之間有術語，我聽不懂的那種，”助手女士語氣肯定，“讓他們上船會有麻煩的。”
正說著，張憶與王子期推門而入。
張憶一看這陣仗，順手就把四個飯盒擺到了一旁：“在研究任務？”
顧知惜應聲，而後轉手在海圖上圈出早前席君指的那個站點，不得不說那確實是距離最近的站點之一。
“儘量往這邊去，打聽清楚了，聯盟麾下站點。”
“那麼我們能做出的選擇就不多了，”林熙將幾張字跡清秀的任務單擺上，“運客，載貨二選一。”
“比起活人這種不受控制的因素，我還是建議選擇這個。”
女士帶指繭的指節將寫了載貨的單子前推，淺平的指甲於其上留下個淺淡印痕。
顧知惜點頭：“那就到站後舉報了吧。”
三言兩語間二人將後續事宜定下，張憶見狀也就把飯盒分了遞過去：“先吃飯吧，我和王子期拿飯盒的時候順便也去問了潛艇的事情。”
鐵製飯盒入手尚還是熱的，但開啟之後具體裡面盛了些什麼就很難分辨了。
也許可以概括為不知名面類製品、不知名蔬菜和不知名肉排？
不過這也不是幾人第一次吃這些，顧知惜甚至還有興趣點評：“這家比上次那家好。”
安全官一時間有些失笑，王子期出了個聲贊同顧知惜的評價，而後才一轉話題：
“潛艇的情況還不錯，站點負責潛艇維護的人說沒有磕碰，簡直像是新的一樣。”
“看來我們的前船長確實會開船，”林熙吐槽道，“他那叫什麼？我，我的船，和四個拖油瓶？”
“也沒說錯，”王子期附和，“比起我們他確實更在乎船。”
“順便我問過了，潛艇的外殼和引擎什麼都可以升級，但畢竟錢有限，你們商議？我把價目表帶回來了。”
王子期從口袋中摸出折起的紙張，展開放到桌上，價目表清晰且一覽無遺。
顧知惜很明確他們接下來的目的——更快更早地結束這次新手測試，無論席君有沒有找他做那個交易都是如此。
畢竟有件事情是很明顯的，離開了唯一一個資深者，他們甚至可能應付不了世界土著。
因而討論升級專案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四人很快定下支付得起的專案，顧知惜算完賬目後給王子期轉了對應額度的資金。
他倒是沒有隱瞞席君給的轉賬，但也沒有詳細解釋為什麼有這麼多資金，其他人也沒有多問，張憶開玩笑的將其稱之為“散夥費”。
潛艇升級的事情錢到位了自然會有其他人去處理，而四人有一個共識便是——升級完畢立刻出發。
所以只是簡單休整，等林熙採購完基本物資後眾人就在等潛艇的訊息。
不過升級完成的訊息沒有等到，眾人先等到的反倒是席君的訊息。
透過特製的硬化玻璃，一行人可以看到龐大的潛艇自站點下方升起。
好似巨獸伸展筋骨，緩緩甦醒，潛艇的探照燈如鋼鐵巨獸的眼眸一般睜開，投射出足以穿透水體的白熾光。
這艘潛艇身上的炮口分佈也遠比儒艮更合理，儼然是各個方位都在鋼鐵巨獸的獠牙之下。
張憶發出一聲驚歎：“這叫什麼，資深者的家底？”
“說不定他這次能給家底敗光。”王子期倚在牆邊，話雖如此，他的眼中赫然是掩不住的羨慕，“媽的，真酷啊…”
嗯，哪個理科男能拒絕這種鋼鐵巨獸呢？最起碼王子期不能，他看起來已經要貼到玻璃上去了。
“他先出發了啊，是好事，”顧知惜倒是想的更深些，“這樣我們出航的時候不會有太大壓力。”
“龐然大物之後的小東西沒那麼引人注意，他倒是難得幹了件好事。”林熙附和道。
然而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巧合，席君出發後沒多久，站點的工人找到了顧知惜他們：
“潛艇整備完畢，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