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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艾呀,梅逝的,機會為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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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本章含有部分篇幅的生理疾病描寫,包括膿瘡、糞便、血液乃至嘔吐物,請依照自身接受度酌情跳過部分描寫。

另,強烈不建議在進食或飲水時觀看本章後半段,如果有造成生理不適我提前道歉…真的感覺不適的話就別看描寫了!!)

墜落是件很快的事情,快到幾秒鐘之內顧知惜就已經看見了近在咫尺的地面。

肩上的貓眼中時針在一秒內撥動了一次,顧知惜也在墜落期間調整了姿態——雙腳朝下,然後在觸及地面的第一時間就曲起膝蓋、身體前撲用翻滾卸掉重力帶來的勢能。

顧知惜是一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但就算有比較標準的翻滾落地動作,他也依舊能感覺到手、肘、肩、背和腿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挫傷。

調整好狀態的同時,顧知惜抬眸卻又正看見戴維斯的身影——他正一爪鑲嵌在山壁上,沒有真正墜落,顯然這傢伙的反應比身為人類的顧知惜快上不少。

那雙異色眸中興味依舊,他彎起眼眸對顧知惜揮了揮手:“祝你好運~”

話音落下,戴維斯幾次躥跳便乾脆利落地離開,貓的耳朵中那最大的干擾源也就此消失不見。

顧知惜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同時貓眼中的時針向回一撥——他的身影從地面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赫然是在離地面不過一米多的高度。

完全靜止之下自然不會有勢能,顧知惜於是又重複了一遍落地翻滾的動作,而這一次除了身上依舊沾染了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之外,他是全盛狀態。

馮衍的能力…出乎意料的好用。

一次試驗也足夠顧知惜清楚馮衍所說的區別在哪裡,他沒有馮衍的位格,所以不可能讓整個世界一起陪他回溯,因此回溯能夠影響到的目標只有他自已。

而貓同一時間只能記下十二個存檔點,時鐘中的一格就是一個存檔點,並且一個點位只能使用一次回溯。

但對顧知惜來說,這就足夠了。

重新恢復成原本大小的貓照例躍上顧知惜的肩,他則邁步向前。雖然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顧知惜倒是要看看戴維斯刻意逼他過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他所掉落到的地方似乎是山體的凹陷處,四周除了一條通向這塊窪地深處的路之外就只剩下了陡峭的山壁,山上有什麼光一閃而過。

棧道的最終目的地實際上也是這裡,看上去是個進來容易,出去難的地方。

再往前走,顧知惜眼中倒映上一抹火光。

原本閉合的山壁上被人工開鑿出了一個洞窟,洞口熊熊燃燒的火把讓顧知惜有了一種詭異的時空錯亂感——剛才那個鎮子看上去分明還是現代的美國小鎮,這地方怎麼就開始用火把了?

不妙的預感在加深,顧知惜最後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邁步走了進去。

洞窟裡的空氣中瀰漫著潮氣和一股若有似無的腐爛味,而兩側凹凸不平的巖壁上則掛著水珠。顧知惜的地理知識並不算好,但這種情況也足夠他猜出來後方大概是有個水池。

果不其然,這條單行道的洞窟深處矗立著火把,淡黃色的水池和唐突低矮下去的巖壁無聲訴說著接下來是水路的訊息。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卻還是水池前方的東西——那是一個映襯在火光和水紋下的、由木頭製成的粗糙十字架。

好極了。顧知惜木著臉想。這次任務出去,他要開始討厭十字架了。

十字架前擺著一張桌子,顧知惜走上前去,發現那上面陳列著一張染血的紙張,紙張上的字跡還算是工整。雖然是英文,但索性協會的翻譯功能還在工作,所以不需要他自已翻譯:

“此地乃是瓊斯神父給予我等的聖地,我等因作惡太多而受上帝之罰。但你無需迷惘或悲傷,主的牧人並未放棄我們,我們只需一如之前那般侍奉主,主便會派下從天而降的彌賽亞*來拯救我們。”

“偉大而神聖的彌賽亞,只需將其埋入土中,他自會破土重生;崇高而尊敬的彌賽亞,只需將其釘在十字架上,他自會死而復生。”

“他降臨於此,是因為他向我主發了誓、下了決心要以他自已的血肉來拯救我們。這道聖餐自然會治癒我們身上的疾病與懲罰…所以你莫須害怕,越過聖池吧,孩子,加入我們。”

說實話,顧知惜現在想回頭了。

但恐怕他沒有機會回頭,除非他現在立刻馬上放棄這次任務——封閉世界,但並非養殖者的「羊圈」,所以協會的撤離卡可以正常使用。

畢竟協會都能把人送進來,再接出去也不算難。

然而這也是這整場裡唯一可以使用的東西了,終端裡只有這玩意的圖示是亮著的。

至於為什麼顧知惜想回頭,首先那封信上的疾病二字就足夠扎眼了——試問,什麼疾病需要單獨開闢出一片地方來供人生活?

聖地,說的好聽,實際上恐怕只是傳染病的隔離區罷了,而且顧知惜敢肯定他們沒有治癒方法,也沒有使用任何現代醫學的藥品。

不然他們不會指望著那所謂的彌賽亞的肉來治病。

說到彌賽亞…顧知惜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好像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從天而降”的……?

回憶起那時山壁上的一瞬反光,顧知惜的預感頓時落實了。

不出所料,他大概是已經被看到了。望遠鏡這種東西雖然不一定看得到什麼,但誰敢肯定他們沒配夜視儀?而那群人也不一定需要看得這麼清楚,他們只需要知道…彌賽亞真的從天而降了就行了。

也許等候在這裡會是個更好的選擇,不過貓的耳朵抖了一下,顧知惜頓時就知道他不得不往前去了。

精神體聽到了什麼?自然是某個陰魂不散的神經病。

深呼吸了一口氣,顧知惜定了定神走入水池,順著水池後低矮的巖壁一路深入。

腳下是莫名的淤泥觸感,顧知惜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渾濁泛黃的池水裡,而巖壁幾乎就在他頭頂不過三厘米的位置。

這個地方逼仄又狹窄且幾乎毫無亮光,換個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恐怕此刻已經瘋掉了。顧知惜雖然沒有那種問題,但只能透過摸索向前走的低矮通道仍然讓他本能地喘不過氣。

又或者讓顧知惜喘不過氣的,實際上是另一種東西——隨著深入而逐漸瀰漫於此的氣味。

顧知惜沒有聽覺,所以他的視覺和嗅覺都算得上是極其優秀的那一類,而此刻衝入鼻腔的氣味險些讓顧知惜反胃。

那是一種混合型的惡臭。

彷彿忘記開冰箱電源而導致的肉體腐爛的味道,發臭的雞蛋頗具刺激性的氨臭,膿水和血水雜糅在一起產生的臭味和濃重的血腥味,比無人管理的公共廁所更濃郁的排洩物散發出的氣味,半消化食物混合著胃酸的嘔吐物味……

想吐的感受非常直觀,顧知惜甚至不敢細想腳下那種爛泥一樣質感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而等到穿過這條水道,折磨才真的剛剛開始。

顧知惜剛直起身的第一眼就被震撼到了:

渾身上下生滿膿瘡潰爛,指甲、毛髮甚至面板都有所脫落的人瘦骨嶙峋地蜷縮在鋪了發黃床單的泥地上;兩個樣貌相似似乎是親屬的人正在從河水中挖出發臭的淤泥,互相往對方的背上塗抹;屍體和隨處堆放的排洩物成了蒼蠅和蛆蟲的樂園,不知名的飛蟲也會來此享受自助餐……

顧知惜甚至難以憑藉這一下辨認出那些人的性別,他不是沒見過病人,也不是沒見過傳染病人。

他只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性病病人。

因為那些人身上標誌性的病徵太多,顧知惜一時之間甚至有些難以確認他們身上到底有幾種病…也許是好幾種的混搭風?

那些人對他的到來倒是沒有做出什麼表示,只是近乎麻木地在進行之前的動作。或者是祈禱,或者是想辦法減輕身上的疼痛和瘙癢。

儘管如此,顧知惜仍然覺得渾身發毛,他想退出的慾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過。他寧願再去和鬼怪或者邪教徒玩十次追逐戰,也不想在這裡和這些病人這麼近距離接觸。

這種源自於疾病的恐怖並不像鬼怪那樣難以捉摸,但帶來的精神壓力卻同樣不少。

顧知惜覺得自已現在的臉色一定很精彩,但他又不得不邁開腳步從那些時不時咳嗽兩聲的病人之間穿過。停留在這裡,恐怕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畢竟那些人短時間內不注意到他並不代表他們會一直無視他,就比如現在。

蜷縮在地面上的那個人突然伸出了自已皮包骨的手掌,那幾乎只剩下骨頭的、生著斑點膿瘡、流著膿血的手像是鐵箍一般攥住了顧知惜的腳踝。

說沒被嚇到是在逞強,顧知惜真的當下被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撬棍已經下意識打了下去。

那人的手已經說是皮連著骨頭都不為過,只這一下就被撬棍打成一種詭異的弧度,如果顧知惜聽得見的話,恐怕已經能聽到清脆的骨裂聲了。

那個人似乎有發出一聲慘叫,於是緊跟著,所有人的視線就都看了過來。

原本在往身上塗抹泥巴的那兩人從一旁拿起了刀,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卻並不是往顧知惜方向發起攻擊,而是將刀在掌心上一劃,在那把刀上染上了自已的血。

顧知惜看得頭皮發麻,也很清楚的意識到了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麼,當下沒有猶豫,掙脫開那個扯住他腳踝的人就開始跑。

迎面撞上的人沒有一個是健康的,這也毫無疑問佐證了他之前的猜想——這哪裡是什麼聖地,只是感染了傳染性性病的病人流放地而已。

聚在入口處的人甚至還只能算少數,越往深處走,那種肉體腐爛的味道便越發濃郁,幾乎就像是上趕著往鼻子裡鑽。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因為被刺激太久了,所以顧知惜的嗅覺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惡臭轟炸。

那些病人也並非是所有人都會選擇搭理他,他們有些很顯然是在專注於自已的事情,然而這種不定感卻意味著更高的危險性。

如果是在之前的鎮子上,顧知惜可以確定那邊的每一個人都想把刀往他身上砍。而在這裡,他並不確定那些病人什麼時候會爆起向他發動襲擊…是下一秒?下一分鐘?還是直到他走過去,他們都不會有任何動作?

就連心音在這邊也失去了一貫的準確性,只因為這裡都是病人,身體狀況所導致的心跳頻率不穩成為了最大的干擾項。

那些心跳突然激烈起來的可能並非是想向他發動攻擊,而那些心跳微弱平穩的,卻有可能一反常態地對他窮追不捨。

就比如現在。

顧知惜其實是不想和病人貼這麼近的,但是眼下只有一條通路可走,而那個病人佔據了一半的通道。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走,然後側過身體以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

結果就是那個心跳平穩的病人冷不丁地伸手抓住了他,顧知惜舉槍的時候分明看見那個人喉結滾動、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張口動作。

所以顧知惜在扣下扳機的時候並未有絲毫猶豫,被消音器遮擋過的槍響更像是某種氣音,他聽不見,其他病人也會同樣的。

這一槍乾脆利落,讓那個病人的眉心正中開了個大洞,子彈旋轉著穿過皮肉骨骼、又撕扯開後腦帶出粉灰色的腦漿。

顧知惜面無表情地側身讓開屍體倒下的位置,同時毫不意外地看見這具已經失控的屍體張開了嘴,從它口中湧出的,赫然是呈現著綠色的半凝固嘔吐物。

是的,在這具屍體還活著的時候,他其實是想拽住顧知惜然後把嘔吐物潑灑到顧知惜身上。

心理上的噁心感是一方面,生理上的反胃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群人還不知道攜帶了多少病菌。

顧知惜不想也不覺得這是能沾的。

跨過那具屍體,顧知惜邁步繼續向前。

然而經過這處通道的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擊打在地上導致泥土飛濺起來……

是槍,而且是遠比顧知惜手上這把手槍威力更大的槍械,地面上留下的彈孔顯然不容小覷。

順著彈道看去,顧知惜看見了一個極為畸形的……

那種東西應該被稱之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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