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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空氣有些寒冷，江子眇側躺在床上，露在被子外的腳往溫暖處伸了伸。
鬱季年手指挑開了懷裡睡著男人耷拉在眼前的碎髮，漸漸向下移動描摹著他的眉眼。
江子眇睫毛微動，“季年哥，你在幹嘛？”
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昨晚他看鬱季年一臉疲憊，就沒把他趕到地上睡，沒想到一起來就看到他在揩自己的油。
鬱季年不太自然的蜷縮了下手指，收到了被子裡，“還有點困，你先起吧。”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江子眇怎麼可能放過他，捉弄的心思一起，他湊近到鬱季年的臉前，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臉。
鬱季年驟然睜開了眼，一臉不可思議，“江子眇！”
江子眇一臉皮慣了的樣子，退到了一邊。
鬱季年坐了起來，他沒有再睡的心思，直接掀開被子進了廁所。
江子眇輕輕嘖了一聲。
雖然江子眇並不覺得一個親親算得了什麼，但是他們之間的氣氛還是有點尷尬。
這氣氛延續到了早飯，鬱季年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江子眇從廚房端了一碗泡麵放在鬱季年旁邊。
“季年哥，別生氣了，我最喜歡的面給你吃，你要是覺得我親了你冒犯了你，那我給你親回來。”
鬱季年還是默然無語，江子眇將泡麵推近，“我錯了，我現在就去看王馳。”
“好。”鬱季年終於鬆了口，彆扭的回了一句謝謝。
江子眇莫名有點不太開心，“泡麵不給你吃了，你自己去再泡一碗吧！”
“我不吃泡麵，等你吃完我們就去找王馳哥。”
江子眇愣了愣，把泡麵扒拉了回來，嘴裡還嘟囔，“費奇那小子死哪去了？”
以前最香的泡麵現在吸溜的有點索然無味，江子眇吃的很快，連味道都沒嘗清就把泡麵吃完了。
江子眇打了輛車，蹲在鬱季年旁邊等車，鬱季年感受到身邊人心情似乎並不太好，他也莫名感受到了一點點難過。
上了車，鬱季年主動開了口，“子眇，我不是故意發脾氣，只是我們不是朋友嗎，這種事不是情侶該做的嗎？”
江子眇聽完更是惡從兩邊生。
朋友？既然是朋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本來帶著點捉弄意味的舉動，是江子眇鼓起勇氣帶著親暱意味的試探。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病房，病房門反鎖，敲門也沒人開門，江子眇丈量了一下護士站和這間病房的距離，認命的小跑了過去。
“護士姐姐，那個最裡面那間單人病房怎麼反鎖了？”
小護士風風火火的在處理病案，聞言手也沒停歇，抬頭看了一眼江子眇，“你是他朋友吧？9號病床水已經掛完了，裡面的護工應該在幫他擦身體或者處理尿不溼吧，你敲大聲點。”
江子眇慢慢走回去，心裡似乎有了答案，他食指指尖輕輕扭動把手，一道閃光轉瞬即逝。
鬱季年和江子眇進了病房，病房裡很安靜，並沒有護士說的那樣在擦拭身體，只是王馳躺在床上，而另一個高大的男子正在向他喂水。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味。
“哥們很年輕啊。”
那男人轉頭看過去，頓時笑容滿面，“你們好啊，是小馳的朋友嗎？哦，我介紹一下，我是小馳的護工，以前也是小馳的高中同學。”
江子眇點點頭，“你好你好，辛苦了，我們來看望看望王馳，也沒帶什麼，歇會你有空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不用了不用了，應該做的。”
鬱季年沒有管他們之間的拉扯，他坐在王馳床邊，雙手攏住王馳冰冷的指尖。一句稱呼就快要突破枷鎖喊了出來。
江子眇眼睛眯了眯，轉過頭，“我看你長的很像我的一個表弟，都是捲毛，就給我們個面子。”
小七嘴角一僵硬，“可是我真的沒空，你也不能強迫我吧。”
鬱季年倏然起身，一手強硬的掐住了小七的脖子，“小孩，做護工這麼幾天，要控制好自己的慾望啊。”
江子眇從沒見過如此生氣的鬱季年，他還是保持著偏頭的姿勢，不願意看他們，眼睛卻也紅了紅。
小七手指微顫，聲帶撕裂般的笑出了幾聲，“我是他的護工，是我在一天到晚照顧他，我乾點什麼，他爸都不說什麼，你憑什麼…”
“滾。”
鬱季年無法形容他現在的感受，很荒繆，居然會有這種噁心的事情發生在他朋友面前。
“他是人。”
江子眇握住了鬱季年的手，“有很多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鬱季年最後還是放開了手。
小七忿忿不平走出病房，揉了揉痠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