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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百年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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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即便我有靈蝶相伴,有老婦人作陪,但這種環境實在令人感到窒息。

有的時候,周圍除了我和她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寂靜的如墓地一般。我開始有些忍受不了這種安靜,壓抑的令人坐立不安。也開始漸漸失眠,即便是睡,也不知白天黑夜,不知洞外是何光景,是怎樣的四季輪迴。

“安安心心躺著吧,日子還長著。”這些年,偶爾失足掉下來的精怪都被老婦人狼吞虎嚥地吃掉了,她也問過我,只是我不願意,但我有時候靈力不足也會吸食一些精氣以維持身體的基本運轉。

可這些天我聽到她的呼吸聲漸漸微弱,更有時候竟感覺聽不到呼吸之聲,我不知道這樣的處境下她會對我做些什麼,我會不會也成為她眼中的食物?每每看她進食,我都會有這樣的絲絲疑慮。

“咳咳......唉......小姑娘,你過來。”忽然,她在一次進食之後叫我過去。

她開口說道:“你想不想出去?”

我頓時眼前一亮“你有法子?”

“我呀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這些天常常感到不如以前了,日子怕是要到頭了。而這幾百年來,我存了不少靈力在體內,但是這股靈力只能讓你好好地活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地底之下,這洞的洞口之處,有一個強大的封印,非尋常人能開啟,尋常人想要進來容易,出去卻不易。”她說道。

“現在,我把靈力都渡給你,你在這洞底好好待著,若有機會,也可一試,看看能否走出這困境,當然每次你損耗的靈力無法彌補,失去的就再沒地方能給你提供了。”她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你會怎麼樣?會死嗎?”我看她像是要交代後事般和我叮囑道,不由地心中困惑。

“不打緊,死便死了,這世上還有比在黑暗中苟延殘喘活著更令人作嘔的事嗎?只是我有一心願,願你有朝一日,若能出的了這洞底,幫我完成了便好。”

“什麼心願?”

“幫我殺一個人。”

“什麼人?”我聽後,微微有些詫異。

“極樂窟主人:離淵。她原和我是如親姊妹般的家人,我卻不知道她為了什麼要將我打落這洞底,這幾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索這個問題。起初是不敢置信,後來又是怨她,怨她罔顧了我和她多年的感情,將我親手送入這荒涼之地。然而這幾百年下來,我日日不得解,夜夜不得眠,終究是無法再找到答案了。你替我去問她一句:她在將我打入洞底之後,是否可睡得安穩?若她無動於衷,幫我一劍殺了她;若是有緣由,你讓她親自來我墳前說。”

“好,我若能出的去,一定幫你完成這樁心願。”

“小丫頭,坐好了。”她厲聲呵道。

我見她口中振振有詞,開口召喚術法,洞中四周捲起一道強勁地風力,似一個小型龍捲風,隨著風力的加強,洞中四散的白骨以及她的身體都開始化為點點粉末,然後以一股極為刺痛的吸力,被吸進我的骨髓,所經過的血肉也疼得厲害,我緊緊攥著手心,為了能以此見天日我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我感覺身體不再那般痛楚,我看了看原先老婦人所在的位置,卻是什麼也沒有留下。這幾年來陪著我的人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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