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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攝政王的清冷外室(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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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突然,在屋裡篩稿的沈清梧便忙裡偷閒出來透透氣,看著屋簷下垂下的雨滴發愣。

就看到江汝冒雨前來,沈清梧驚訝了,“祖母怎麼過來了。”

江汝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今天是個好日子。”

外頭傳來金戈鐵馬的聲音。

沈清梧:????

這時,她發現嬤嬤懷裡抱著的火摺子和火油。

“祖母這是要做什麼。”

江汝沉吟片刻,“下雨天,和燒烤更配喲~~”

沈清梧:????

怎麼每個字都聽得懂,從祖母嘴裡說出來就不太明白了呢?

啊,祖母怎麼還要讓她給火摺子和火油開光呢?

沈清梧懵懵懂懂的照做了。

祖母剛走不久,祖父和親爹就聯袂而來。,腳步匆匆。

“外頭出事了,清丫頭,你祖母在這裡嗎?”

她老老實實回答,“祖母剛走,還說要吃燒烤。”

侯爺一拍大腿,“這都什麼時候了,外頭兵荒馬亂的,吃什麼燒烤!”

一家人以防萬一,都嚴令下人各守其職,而他們都聚在中堂,天氣陰冷,老侯爺還讓人點了炭盆在正中央。

暖和點了,也有了些安全感,大傢伙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沈桓拋磚引玉,“洛王意圖不軌,禁軍正在到處抓同黨。”

“啊……”老侯爺被嚇一跳,“洛王他是怎麼想的,這麼年輕就想不開啊。”

“這同咱家沒關係吧……”沈清梧沒明說梁安侯府就是個在朝堂上湊數的。

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到他們家身上。

畢竟,梁安侯府只有在對方陣營才能讓人安心的存在。

可陳蓮被帶走了。不知去往哪裡。

雖說她相信祖母,陳蓮一定能回來。

但是卻沒給個準確的時間,一直老不回來,總是個事吧。

“我們侯府和洛王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豆腐都沒有我們這麼清白。”老侯爺說。

“祖父,莫激動,沒人能栽贓到我們侯府上。”沈桓安撫他,又示意沈郎君說些什麼。

而沈郎君看著火勢正旺的炭盆,從出神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招招手說,“來人啊,去廚房拿幾個紅薯過來!”

其他人:……

“就知道吃!你娘呢,怎麼還沒來。”老侯爺罵道。

“放心,爹,忘了叫您,我都不會忘了母親。”沈郎君這麼說,差點沒把侯爺氣個仰倒。

嬤嬤這時在角落處說,“夫人說,她還需要梳妝打扮一番。”

侯爺猛的起身,剛想說一會燒烤,一會梳妝打扮,也不看看場合。

但想起夫人的彪悍之處,最終只能在眾人的眼光中,擠出一個笑,“夫人就是臨危不亂……”

其他人:……

……

亂葬崗。

江汝循著訊息,比夜香車還要早來到此處蹲守。

不多時,咕嚕嚕的驢車帶著棺材來到這裡。

幽暗的亂葬崗一片寂靜,處處都是殘碑斷香,不遠處的樹上落著幾隻烏鴉,見到有人來,也不閃不避,直勾勾的盯著夜香郎看。

雨天溼滑,亂葬崗滲人。

夜香郎一邊感慨,“這年頭生意難做屎難吃,發一筆小財也不容易。”

一邊卸下驢車上的棺材和屍體。

“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下里巴人,到頭來還是一捧黃土啊。”

江汝此時就在暗處,對著悠閒刨地的驢就是隔空彈指。

輕微的破空聲響起,驢兒尖叫一聲,顧上不上主人,橫衝直撞的‘嘚兒嘚’撒蹄子跑遠了。

剛拿起鋤頭準備挖個坑的夜香郎看見這一幕,傻眼了,“壞了,不會真是撞邪了吧。”

趕忙鋤頭一扔,趕緊去追那頭牲口去了。

人剛走,江汝就提著火油來到棺材前,手放在棺材蓋上微一用力。

成胤舟的屍體頓時映入她的眼簾。江汝隔空拂去他臉上的桑麻紙。

“還真的死了。”江汝從上到下掃視了屍體一遍。

這時,亂葬崗颳起一陣陰風。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江汝又看了一眼烏雲密佈的天。

開始一邊將火油傾倒在棺材內,一邊說,“我可是個善始善終的人,這火油是當初燒你洛王府剩下的,用來燒你我覺得也很合適。”

“雖然你和沈清梧現在素不相識,但是,我想讓她也有一點參與感,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話音剛落,火摺子燃起小火苗,簡薄的棺材燃起大火。

亂葬崗頓時泛起一股下雨的水汽和焦糊味。

看著棺材的熊熊烈火,江汝叉著腰笑哈哈,“誰叫我是個心善的人呢!我就見不得世界之子日的屍骨日後有被野狗叼走的可能性!!乾脆一勞永逸了,哈哈哈,你九泉之下不要太感謝我。

誰叫你上輩子好事做盡,這輩子遇到我了呢?!哈哈哈哈。”

從殺人放火到挫骨揚灰,一條龍服務,四海八荒,沒有比她更專業的人了。

江汝自覺做了一件大好事,囂張的揚長而去,活閻王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

皇宮內。

重臣們三三兩兩散去,這個關口,不是回家休息,而是坐鎮衙門。

刑部尚書苦笑著揉揉太陽穴,和身邊的大理寺少卿說,“這下好了,刑部的牢獄可能擠不了這麼多人。”

大理寺少卿拱手一禮說,他現在就要去擴建焚屍爐,免得到時候燒不過來。

這話一出,其他大臣的臉上都皺起了眉頭,知道這是要‘興大案,多殺人’的訊號。

“上次這般情形,還是什麼時候來著?”戶部尚書喃喃自語。

而刑部尚書說,“是百年前,顯宗皇帝馬踏門閥,屍橫遍野的時候。”

“原以為聖上之前的滿門抄斬已經是極限,原來只是聖上沒遇上此等良機。”戶部尚書壓低聲音說。

洛王內情如何糜爛,他們心裡門清,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殺不殺的,都在皇帝一念之間,無所謂。

可要是這個‘廢人’牽扯上謀逆案,意義便大不一般。

嚴格來說,洛王不是死於他的僭越,更多的,是皇帝決心用藩王的命,去換更多的他認為阻礙這個江山,讓他覺得皇位不穩的更多人的命啊。

從百年前,顯宗馬踏門閥,結束‘王與馬共天下’的局面。

而世事流轉,門閥留下的權利層面的真空,逐漸被世家和學閥填滿。

世家壟斷向上的名額,學閥則是沆瀣一氣,壟斷教育,‘非我門下,不得為官。’

皇帝看似遊刃有餘調劑兩方的勢力,可是內心呢,早就恨得牙根癢癢。

這兩方,已經讓先帝憋屈,也曾讓如今的皇帝早年吃癟。

“你我在其位,謀其政,無愧於心就好。”刑部尚書說。

戶部尚書同樣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聖上既有開革之心,肅清之路,理應效勞。”

大理寺少卿朗聲一笑,“陰雨天,殺人天,諸君,我先去也。”

……

梁安侯府,春暉堂。

叩叩兩下拍門聲,屋裡頭沒有任何動靜。侯爺臉色一變,“夫人,夫人,你在裡面嗎?”

而外頭的禁軍小將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敲門的父子倆。

沈郎君立馬說,“諸位諸位,家母年紀大了,可能耳朵不太好,這才沒有開門。”

禁軍小將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這個天氣,這個時間點,一個本該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誥命,居然不在。

簡直就是在他們敏感雷達上反覆蹦噠嗎?這不是招人懷疑嗎?

說不定,梁安侯府就是下一個被圍的勳貴人家。

而老侯爺敲得更急了,“夫人夫人,禁軍讓咱們全家問話,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啊。”

中堂裡。

晚姨娘在一群禁軍的視線下,只能假裝喝茶鎮定心神。

而侯府的另外兩位小主子,則是開始小聲交談起來。

“怎麼這麼久。”沈清梧感覺有點不妙,祖父帶著人前去找祖母,也應該來了。

“能出什麼事呢。”沈桓說,“你就是太敏感。”

沈清梧懷疑地看向角落的嬤嬤,嬤嬤回她更加無辜的眼神。

得,嬤嬤也是個一問三不知的。

春暉堂裡。

就在禁衛等不下去,要撞開房門之時,房門下一秒自已’吱嘎‘一聲開了。

“嗚嗷喊叫啥呢,害得我手一抖,眉毛畫的老長,廢了好長時間才擦乾淨。”江汝走出來,看到還有外人時,聲音頓時溫柔許多。

“原來還有幾位……”

“見過樑安侯夫人……”禁軍將她請出來,又進去幾個人搜查一圈,出來時搖搖頭,示意沒有異常。

一眾人沉默著走向中堂,人集齊了,禁軍小將說,“次來除了告誡各位這幾天最好閉門謝客外,還有……”

他的目光就看向外頭,大家也順著看過去。

沈清梧看清那頭站著的人,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眼淚也就跟著落下。

“阿蓮……”

禁軍小將完成任務,麻利整隊走人。

而沈郎君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這也太嚇人了,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差點連遺言說什麼都想好了。”

而老侯爺嘖嘖稱奇看著安然無恙的陳蓮,“沒想到被禁軍帶出去的人,還有活著回來的例子。”

“阿蓮,你究竟被找去做甚啊。”沈郎君神秘兮兮的問。

就在陳蓮手足無措的時候,江汝就把沈郎君呲叨回去了,“瞧你問的什麼傻狍子問題,這個關口被帶出去還能回來的,肯定跟謀逆沾不上邊的事了!

不然她怎麼回來的!你當刑部是吃素的還是大理寺是吃乾飯的 !”

沈郎君又因為他的沒長腦子被母親噴了,幸好晚姨娘剝好了一個紅薯,堵住了他的嘴。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沈清梧看到這個寬厚的姐姐回來,很是高興。

而看到沈清梧掉眼淚的陳蓮,想去擦她的淚,又怕擦紅她嬌嫩的臉蛋。

沈清梧自已用絹帕擦了擦眼角,看了一圈中堂的眾人。

屋外陰雨綿綿,屋裡頭形形色色。

江汝正懶懶的躺在太師椅上,旁邊的老侯爺正在吃茶點。

下首的沈郎君和晚姨娘說悄悄話,而沈桓正在賞雨。

角落裡,嬤嬤和婷婷在打盹。

真好。沈清梧笑中帶淚,大家都在,大家都好好的,一個都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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