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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不知道？”
“……”
再三逼問黃蓉之後，曹建安確定了黃蓉的確不知道此事，事情一下子變得有趣起來。
“看來郭襄這小丫頭背後也不是沒人啊！”
曹建安目露思索，很快起身將快昏過去的黃蓉交給穆念慈，自己則是出門，到了襄陽城的皇城司衙門。
皇城司分為三司，對外、也是人數最廣、辦事最“光明正大”的是巡檢司，上至官員、下至江湖草莽皆有巡查檢舉之權，哪怕是地方的案件，只要涉及到江湖中人，巡檢司均有權力插一手，可以說是權勢滔天。
但巡檢司並不招人恨，因為前面還頂著個大哥——專門負責殺人的羅剎司。
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本名羅網司，寓意天羅地網，無處可逃，但不知為何後來官家親自下令改了這名字，還將當時的皇城司總司夷三族。
雖然名字很拉，但是羅剎司裡的人可一點都不拉，都是一等一的殺胚，有從孤兒營裡選來的，也有對殺人這事兒情有獨鍾的，還有一些軍中退伍，但受了刺激，動輒殺人的……殺性之大，動輒滅人滿門無一活口，如此殘暴的做法，簡直讓江湖人痛恨無比。
哪怕羅剎司出手的前提是巡檢司確定案情，如果自己解決不了，才會申請調動羅剎司。
至於最後一司，乃是皇城司中最神秘的一部，連名字都沒有，哪怕曹建安曾經擔任過汴京巡檢司的司主，對於這一部門也沒有太多瞭解，據說這個部門是拱衛皇城的最後一道防線。
但對此曹建安嗤之以鼻。
倘若這一司的人真有這麼厲害的話，當年宋國也不至於北疆全部陷入戰火，淪落到只能靠襄陽城據江而守。
襄陽城巡檢司衙門並不大，至少比起汴京衙門，可以說是小的可憐，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曹建安剛到衙門，巡檢司的兩位千戶已經一左一右迎了上來。
由於襄陽城乃是軍事重鎮，所以這裡的巡檢司規模要比別處大了一倍，但質量嘛……
曹建安也就笑笑不說話。
朝廷的標準是宗師守一方，但宋國的江湖，能到了宗師境的都是能夠縱橫一方的大佬，哪個會瞧得上一地主官的職務？
所以各地的巡檢司司主其實都是虛設，並不存在，實權都掌握在下轄千戶手中。
而千戶的要求也是要達到先天境界。
而曹建安面前這兩人加起來恐怕都不夠一個先天打的！
“小的許凱/馬大元，見過司主。”
“哦？想不到這小小的襄陽城巡檢司，居然還藏了個丐幫的副幫主，有趣，當真是有趣！”
曹建安的目光落在那自稱是馬大元的人身上，年紀看上去五十歲上下，鬢角斑白，容貌不算俊朗，但由於練武，體格看上去挺壯，像是哪家的達官貴人。
唯獨不像是乞丐！
巡檢司本來就是管江湖人的機構，如今卻由江湖人來擔任，由此可見這大宋皇城司已經爛到了根子裡。
不過曹建安也沒什麼資格說這話，要不是皇城司足夠爛，他當初一個小小的先天也別想擔任汴京巡檢司司主，算是大哥不笑二哥，五十步不笑百步。
馬大元聞言面帶訕笑，趕忙從懷中掏出一枚亮瑩瑩、通體碧綠的玉佩，作勢便要遞給曹建安。
邊給邊說道：“好叫大人知曉，馬大元已經金盆洗手，如今算不得丐幫副幫主，能成這巡檢司的監護，還得虧巡檢司各位兄弟抬舉馬某。”
“金盆洗手？”曹建安接過玉，略做把玩後嘴角一撇，直接丟回了馬大元懷裡，嗤笑道：“江湖兒女江湖老，這種糊弄人的鬼話還是不必多說了。”
“如今丐幫做主的人是誰？”
“是喬峰，喬幫主。”馬大元忙不迭收好玉，面上已經帶起了幾分苦色，這禮物看來是送錯了，還是回頭讓敏兒準備吧，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讓每個同僚都滿意的。
“喬峰……他現在在哪？”曹建安不覺得一個能經過八大考驗才當上丐幫幫主的人除了豪爽以外沒有半點心機。
但要說有多少，曹建安也不太高估他，至少指使郭襄這件事應該做不到，以他的性子應該是孤身一人打上自己家才對！
他也只不過是順口一問罷了。
但……
馬大元的頭低了下去，沉聲道：“幫主已於昨日趕到襄陽城。”
曹建安眉頭輕挑，點頭道：“那你找個時間，把他的情報給我，身為巡檢司千戶，不為難吧？”
“不，不為難。”馬大元笑得勉強，目送曹建安離開。
詔獄內。
潮溼的環境幾乎快要發黴，各種刑具擺滿了十二個刑房，裡面各種各樣的哀嚎聲、狂笑聲、呻吟聲不絕於耳。
曹建安覺得掌刑的這幫人遠比羅剎司那幫殺胚更招人恨，可惜他們招惹的人永遠不會走出詔獄，自然不會有報仇的機會。
詔獄的最深處，是一處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單間。
一代大俠襄陽郭靖便關在這裡。
嘎吱——
厚重的機關石門被推開，只見房間內石壁光滑，連雜草都沒有。
面相和善、敦厚的郭靖則是背靠石壁盤腿而坐，五心朝天，聽到石門開啟的聲音，眉宇間的疲憊一掃而空，雙目豁然睜開，昏暗的石室裡霎時間亮起一道光，當真是虛空生電，暗室生雷。
“原來是曹司主當面，不知過去了多久？今日來可是來提審郭某的？不知外面情況如何，若是蠻夷進犯，郭某可手書一封，請些江湖朋友襄助。”
郭靖說話雖然中氣十足，但卻有種外強中乾的感覺——孤身一人被關了五日，不吃不喝，純靠真氣硬撐，還要擔心外面的情況，心力損耗之大，縱然他是宗師也受不住。
“郭大俠，莫要激動。”
曹建安石門大敞著，也不在意地上的髒汙，席地而坐，假意長嘆道：
“郭大俠忠肝義膽，義薄雲天，當真是以身踐行‘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句話。可惜曹某……唉！”
“曹大人可是有什麼難處？”
郭靖為人忠厚，聽到曹建安的話，以是懷疑起這些事情另有隱情。
曹建安沒有半點欺負老實人的羞愧心思，只嘆道：
“郭大俠，你可知我為何會以‘莫須有’的罪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