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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缺宗師，怎麼可能？！”
上官海棠驚了。
遍數大周諸侯國，江湖也好，官方也罷，宗師多不勝數，倘若匯聚在異地，稱一句“宗師多如狗”也不算誇張。
但其中，能夠凝聚頂上三花的人撐死不過五指之數，凝聚了頂上三花的人遍數大周八百年來，唯有屈指可數的寥寥幾人。
與其說是無缺宗師，不如說是再世聖人！
“他不能活！倘若讓一位無缺宗師活下來，若他執意要保襄陽城，保宋國，起碼能續宋國百年國運！”上官海棠顧不得許多，猛得從椅子上跳起，步步逼近曹正淳。
然而曹正淳只是一句：“且不說這位只殺了段天涯和一個小角色，算是釋放了善意，就算沒有，敢問上官密探，大宗師不出，誰能殺了他？”
“那就請大宗師！”
“荒唐！”
曹正淳和顏悅色的臉色瞬間冰冷到極致，銳利的目光死死地凝視著快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上官海棠，冷言呵斥道：
“上官姑娘，咱家奉勸你一句，都是做下人的，該怎麼做、要怎麼做，只管聽上面的吩咐，莫要僭越身份，亂了尊卑！”
“可是……”上官海棠自知失言，到達了大宗師層次的人物，絕非是她能夠議論的，更別說是指使對方做事。
但段天涯身死，她還是想爭取一下絕殺曹建安復仇的可能。
曹正淳嘆了口氣，捏起蘭花指搖頭道：“咱家知道你們護龍山莊天地玄三位密探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感情深厚，可有一點，這位無缺宗師究竟願不願意護宋國還是兩說，誰若是先出手，誰就是絕了和這位交好的機會，所以元蒙也不會輕舉妄動。”
“若是這位願意歸咱大明，莫說是殺了一個段天涯，便是取了我曹正淳項上人頭，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曹正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上官海棠無言以對，整個人神色頹然，閉眼問道：“曹公公此來想必不是勸海棠放下的，可是京城又出了什麼命令？”
“上官姑娘冰雪聰明，咱家佩服，是有這麼一個命令。”
曹正淳的恭維讓上官海棠心中泛起了不妙的感覺，柳眉緊鎖出一個川字，下意識後退兩步，擺出戒備的姿勢問道：
“什麼命令？”
“難道是因為我下令截殺曹建安，所以京城想要用我的命向他賣好？”
上官海棠猜對了一半。
曹正淳皮笑肉不笑道：“上官姑娘不愧是玄字一號密探，京城那邊確實是想交好曹建安，但上官密探也是盡忠職守，怎會用你的命去交好他？
即便咱家真想如此，事情捅到皇爺那裡，咱家也不免被扒掉一層皮。”
“那曹公公的意思是？”
“曹建安此人雖是無缺宗師，但極為好色，若能有人吹一吹枕邊風，說不定便能讓他起些心思。”
上官海棠聞言暴怒：“曹閹狗！你是想讓我去陪曹建安？”
被人當面羞辱，曹正淳氣息難免一滯，笑臉收攏，冷淡地說道：“這命令到底是我自作主張，還是你護龍山莊的命令，你大可以自己去查，該如何做，還請上官密探斟酌。”
說完，曹正淳便帶著人離開了房間，只是出門的時候吩咐下人道：“天字一號密探剛死，且容玄字一號靜一靜心思，做好打算再出門吧！”
嘭！
上官海棠一拳捶在牆上，咬牙切齒地瞪著門外，看著對方有恃無恐的背影，命令到底是誰下的，她也不是猜不到。
可正是這樣，她才覺得寒心。
“義父，在您心裡，我算什麼？段大哥又算什麼？”
……
“算是一群大傻逼，光來江湖人有什麼用？東城外、西城外兩座軍營不動，襄陽城裡鬧得再亂，依舊動搖不了根基。”
剛回曹府，曹建安就和黃蓉溫存了一會兒，通體舒泰後，靠在床榻上摟著她嗤笑著趙敏她們的可笑行徑。
黃蓉卻搖了搖頭，撥開被汗水粘在臉上的青絲，一臉鄭重地說道：
“宋軍擅長守備，但無論是面對擅長進攻的元蒙，亦或者軍威更盛的明軍，都沒有半點勝算，區別只是雙方傷亡多寡，能決定襄陽城歸屬的，反倒是江湖人！”
“倘若這群江湖人於兩軍大戰之前率先出手，暗算了敵軍將領，群龍無首，勝負便難以知曉；若是江湖人遊走於其後，斷其糧道，毀其軍械，敵軍軍心不穩，襄陽難敗。”
“所以只有先將江湖人打服了，才是兩軍交戰，比拼起真正的軍鋒。歷年來襄陽都是如此。”
黃蓉眼眸裡閃過一抹黯淡。
致力於鎮守襄陽的郭靖已死，被羅剎司懸賞的洪七公、周伯通、一燈盡皆身死，唯有黃藥師出海後了無音訊，不知是生是死。
如今襄陽城能靠的，卻是隻有喬峰、慕容復等江湖年輕一代，以及曹建安手底下的巡檢司、羅剎司。
“以如今襄陽的實力，恐怕你還得多調些人才能守住，否則……”
“為什麼要守襄陽？”曹建安捏著黃蓉的臉蛋，似笑非笑的目光裡滿是冷漠到極致的寒意，“你不是要向宋皇復仇嗎？那乾脆賣掉襄陽城，不出三年的時間，宋庭必亡！”
“唯一需要顧慮的是這襄陽城要交給誰，是元蒙的草原蠻子，還是同是華夏正統的明國？”
曹建安能夠清楚的察覺到，黃蓉的身子在自己說出要賣掉襄陽城的時候緊繃了一瞬間，顯然她的心裡並沒有想到這個“絕佳”的復仇法子。
果不其然，黃蓉磕磕巴巴道：“報仇是我自己的事，因此牽連襄陽城百姓，甚至波及到其他百姓，若是靖哥哥九泉之下知道……唔！”
黃蓉話未說完，便看到曹建安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眼底的漠然化作譏諷，冷冷道：
“郭靖大仁大義，蒙冤而死，該是給他辦場風風光光的葬禮才是，靈堂守孝這種事，就靠郭夫人了。”
“你！”
“你若不願，郭芙也會願意的。”
黃蓉無奈只能應承下來，什麼風風光光的葬禮，什麼靈堂守孝，無非就是這混蛋折辱她的法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