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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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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守則-其三:所有畸變怪異,哪怕其原本模樣如何友善溫和,當其轉化成怪異時,他們便不再是他們。

禁制守則-其十:若畸變怪異由人類畸變而來,不要祈求、不要心軟、更不要放過。它們甦醒的第一件事便是不擇手段完成自已的執念,完成執念後,它們將不再束縛自身,會變成遵循畸變的本能,大肆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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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剝弄。”

隨著話音落下,無形漸顯身形。

身穿藍白校服的少年面色空白地注視著閃爍異樣光芒的血瞳,飄逸身周的黑煙被銀白薄布一點點從內驅散。

面龐上披滿的黑色絨毛枯萎脫落,黑色鳥喙也開始被銀白啃食消散,露出原本的模樣。

臉龐兩側的黑色羽耳緩緩脫落,如同褪去錶殼那般變回原本的樣子。

滿是絨羽、成羽的頸脖滲出惡臭墨綠色黏液,後背長三米的黑色羽翼在銀白的糾纏下顫抖掙扎。

黑羽被褪下,醜惡的肉翅上滿是顆粒狀的肉瘤,接連不斷地滲透著具備強腐蝕性的液體。

液體在地表侵蝕出一道道坑洞,冒起的白煙在升騰時緩緩轉變為黑色,來不及被稀釋便由銀白徹底消滅。

陳燁晃神地看著抓著自已臉的鄰居,似乎想起了很多東西。

有養育他長大,卻又說出讓他去死話語的姥爺。

有蓄意靠近他,又因為他失去原本該得到榮譽而自責,最後試圖救他的朋友。

還有試圖從他手中奪取利益,想要讓他消失,最後卻被他“教訓”意外死亡的隔壁班班花。

為了報仇而刻意算計,最後讓他死亡的真正凶手。

以及,表面謙遜溫和,實際上毫無自身情緒、人偶一般的自已。

“啊,看你的表情,是想起了不少東西啊。”

秦鶴抓著臉的手鬆開力道,緩緩下移轉而抓住脖子。

“膽大的小偷。”

他對陳燁生前的故事並不好奇,但礙於陳燁現如今的寄宿體是“自已”的東西,所以他現在是在回收屬於自已的東西。

他不喜歡有人伸手觸碰自已的所有物,更何況對方已經使用了近五個月。

有點髒,想不要了,但暫且不行。

想扔也得他自已來扔,這個卻是被人偷走的。

“大哥要把東西拿回去嗎?”

感受到抓著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秦鶴身上的嫌棄與殺意越來越濃,陳燁溫和笑了起來。

但在兩人一米範圍外,黑煙化作的羽毛悄然消散,隨即化作濃煙衝向脫毛肉翼。

“怎麼會?我只是想讓小偷賠點東西作為報償。”

秦鶴眨眼,一臉和善,黑金火焰卻在這時再度匯聚,順著秦鶴的身形緩緩出現在其背後。

“根據法令,失主有權在追回自已的財物後,向竊盜者提出賠償事宜。”

“作為聽話的好孩子,你會的吧。”

言語每個字都戳在陳燁的心肺上,陳燁恍然認為,眼前這位鄰居的性格到底有多頑劣,加上對方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舉動,這讓他有一瞬的錯覺。

這位鄰居,還是人嗎?

“當然。”

陳燁這樣回答,背後的肉翼卻在這時重新長回黑羽。

不再顫抖的翅膀猛地扇動,好不容易平息落地的塵埃在狂風中再度紛飛。

黑煙如龍捲匯聚於雙翼,更為健壯的翅膀在振動下連帶著另一人懸空而起。

眨眼的時間,兩人便消失在地面,在陳燁帶動下出現在百米高空。

寂靜的高空中唯有翅膀發出扇動的聲音,陳燁抬手將秦鶴掐著脖子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突然閃現到百米之上的空間,秦鶴身形有一瞬的僵硬,緊隨而來的就是不斷跳動的警告。

【警告:由於長時間消耗體內升變能量,“長愉無生詭君”之源種強行吞噬主體意識時間還有01:02:14,請主體注意時間,儘快尋找適宜宿體。】

【警告:由於長時間消耗體內升變能量,“長愉無生詭君”之源種強行吞噬主體意識時間還有01:02:10,請主體注意時間,儘快尋找適宜宿體。】

【警告:由於長時間消耗體內升變能量,“長愉無生詭君”之源種強行吞噬主體意識時間還有01:02:06,請主體注意時間,儘快尋找事宜宿體。】

長時間使用力量,可秦鶴哪裡會管這個?

調皮的小朋友是需要教訓的。

咧嘴一笑,秦鶴放任著陳燁將他的手指掰開,燃燒的黑金色火焰貼附體表,甚至就連一向乖順的銀白光點,也在這時悄悄隱沒於火焰中,將之轉變為更為陰冷的白金火焰。

將最後一根手指掰開,陳燁緩緩鬆開抓住的手腕,開口。

“很抱歉,鄰居大哥,東西暫時不能還給你。”

手腕鬆開,陳燁注視著墜落的秦鶴,溫和說著。

“等我借用完,一定會給大哥送下去的。”

“那你還真是該死啊。”

一條狹長的白金火帶陡然燃燒,扇動的黑色羽翼表面瞬間出現一層細弱的火絨,在陳燁震驚的回首中,火絨迅速蔓延淹沒雙翼,同時形成一條火繩自顧自衝向墜落的人影。

火繩猛然繃直,人影不再墜落,反倒在其的控制下如同具備極佳韌性,將空懸之人一點點拉回。

“這怎麼可能!”

陳燁猛地想起之前秦鶴在面對漫天飛羽時放任攻擊熄滅火焰,渾身是傷的畫面,瞬間想通其中緣由。

連忙控制餘散的黑煙,凝聚形成一柄直徑三米的長刀,橫掃切斷火繩;同時又操縱散餘的黑羽,上千片黑羽同一時間齊刷刷地向秦鶴穿刺而去。

火繩藕斷絲連,但卻絕對撐不住下一次切割。

眼見著火繩即將被切斷,秦鶴無視飛射而來的羽毛,抬起左手張開五指,就要引爆潛藏在那對烏鴉翅膀內的銀白光點。

“鐺!”

“鐺!”

“鐺!”

又一道人影出現在下方,振著六翅而來的曉長夜整個人化作流光帶環繞秦鶴身周,完美擋下每一片黑羽的同時,在秦鶴身上附著一層蟬翼般輕薄的青芒。

青光劍離手自動,曉長夜一對蜓翅再度化作兩柄細長青光劍在身側保護,一對蜓翅瘋狂扇動,剩餘那對蜓翅擬作一對青繩,裹卷在秦鶴右臂上,猛地將秦鶴上拋向更高處。

上衝的秦鶴直衝陳燁,右手顯現血刀,外握刀柄瞄準那對披附白金的翅膀。

“噌!”

曉長夜追上了秦鶴,雙手同握青光劍,三劍一同擋下從側揮砍而來的三米黑刀。

而秦鶴則是藉著那層體表的青芒,無視追蹤而來的黑羽,由下而上將陳燁分斬兩半,同時手抓那對翅膀。

火焰熊熊,重新長出的羽毛再度被焚燒,這一次,就連翅膀也不能逃脫原本的打算。

“嘶!”

雙翼被硬生生從背後撕下,不斷滲出的惡臭黏液沾滿了雙手,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這一次冒出的不再是白煙,而是縷縷紅煙。

被分斬兩半的軀殼從高空墜落,在地上砸出巨大的深坑。

曉長夜頭一抬,身形閃爍伸手一爪,便抓住作自由下落運動的某人的後領,對抗重力導致她的身形一沉,拉動體內的傷乾咳兩聲。

而被抓住後領的秦鶴雙眼放光地看著手中翅膀,嘴角流出可疑的液體。

“嘿嘿,都說吃哪補哪,把這個吃了,肯定也能長出一對翅膀,看那傢伙怎麼得瑟自已能飛!”

聽完全程的曉長夜突然生出莫名的後悔。

她就該讓這個神經病直接掉下去。

“走走走,下去我請你吃烤翅!”

秦鶴興奮地甩動雙手指揮飛行器下降,連帶著本就身有內傷的曉長夜有些穩不住身形。

曉長夜沒吭聲,迅速下飛,在距離地面七八米的地方,來了個720°迴旋翻,狠狠將某人砸進坑裡。

而自已則是輕盈落地,若無其事地拍著身上髒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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