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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某個白毛給的通行證,秦鶴決定,等他先去蹭一頓飯後,在去找白毛要東西。
某個白毛:哈秋!
這時,程式掃描完畢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沒有發現他要找的東西,索性直接出門就朝鄰居家走,隨手關門。
“嘭!”
房門不堪重負,直接倒向玄關砸在地上。
兩人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先修門?”
陳燁試探性地開口。
“吃完回來再修,問題不大。”
秦鶴隨手握住門把手就要提起,結果提到一半,門不堪重負,徹底分離再度砸在地上,碎成木板。
陳燁:emmm...
秦鶴站在原地想了想,拿起一塊相對比較大的木板,在上面寫寫畫畫。
“非主人與狗,不得入內。”
陳燁:大拇指.jpg
暫時解決門的問題,秦鶴便跟著陳燁進了家門。
的確如陳燁所說,他的晚飯做得太多了,看起來應該是三個人的份量,並且碗筷已經擺好了,不過只擺了兩副而已。
秦鶴進了門沒著急坐下,而是相當沒禮貌地到處亂看。
陳燁家比秦鶴家大一倍,按照傢俱擺放來說,更像是一家三口居住的地方,溫馨不空曠。
但總有一股寂寥的味道充斥著。
就好像痕跡沒人來過一樣。
嗯,跟他家差距沒有多大。
而陳燁格外自然地走入廚房拿出兩雙一次性手套,將其中一雙遞給秦鶴。
“裡面有骨頭可以啃,用這個。”
秦鶴收回視線,眼底赤色閃過,揚起笑臉接過手套。
“欸,小孩,你不會是孤兒吧?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
陳燁一頓,疑惑地看向秦鶴。
“不,我和我姥爺一塊住,不過我姥爺前些天進醫院了,現在正在住院。”
“我把姥爺的晚飯送去了,所以才煮多了。”
“噢~那你姥爺胃口可真好。”
秦鶴笑嘻嘻走向餐桌,隨手坐在靠客廳這一側的第一個位置。
“那確實,我姥爺年輕時可是當兵的,從邊境退下來的那種。”
提到姥爺,陳燁的心情明顯高昂了不少,臉上隱約可以見到驕傲的神采。
“對了大哥,我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名字呢?”
陳燁給秦鶴盛了一碗湯,不過秦鶴坐下後就是幹看著,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幹嘛?知道我名字的人,要麼被我吃了,要麼就是我要吃的目標,你這麼瘦我可看不上。”
秦鶴臉上的笑容淺了不少,反而多了一絲絲意味不明。
“不是大哥,你難不成還吃人嗎?”
陳燁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滿臉無奈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這都二十四世紀了,怎麼還行吃人這一套,拔叔都退休多少年了?”
陳燁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把鄰居撿回來是不是對的了。
“我可沒說我吃人嗷。”
秦鶴一臉老神神在的模樣,就是不動筷。
“人有什麼好吃的,又酸又難吃,有時候還會夾雜一些惡臭的滑膩黏液,清都清理不掉。”
“把人納入食譜的才是真正的沒品味。”
“好好好,是是是,是我理解錯了,咱們不吃人,咱們吃牛肉、羊肉、豬肉。”
陳燁一本正經地附和點頭,伸出的筷子突然一頓,抬頭問。
“對了,你吃魚嗎?我記得捏了魚丸。”
“魚?這個可以有,我來我來!”
一雙筷子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進入湯中,夾起一顆李子大小的糰子就撤。
陳燁這麼一愣神一抬頭,就看到秦鶴已經嘴巴鼓鼓地動了起來。
好好好,還是一個挑食的鄰居。
“不對啊小孩,今天你們學校不上課嗎?你還能給你姥爺送飯。”
秦鶴吞下嘴裡的魚丸,舔了舔嘴角盯著湯,試圖再找一顆。
“啊,這個啊,我跟班主任說明了,所以每天我可以提前放學。”
陳燁想了想,然後繼續夾菜。
“畢竟從小是我姥爺把我養大的,這房子還是我姥爺半年前運氣不錯買下來的,然後我們就搬了家來這裡。”
“說起來我和大哥你才當了一個月鄰居欸,中間還有五個月你都不在。”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秦鶴輕哼一聲,右手在餐桌上輕敲,一點銀光沒入餐桌。
“切,大哥你也比我大不到哪裡去好嗎?”
陳燁癟嘴吃了一顆牛肉丸。
“其實我蠻佩服大哥你的。”
“我姥爺雖然是邊境退回來的老兵,但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榮譽退休金都被姥爺用去買藥了,但藥很貴,每次買完基本上就只剩下一點錢。”
“我姥爺還想供我上完大學,因為身體原因,只能有空就會去撿廢品塑膠瓶,要是我不上他就不吃藥。”
“我沒辦法只能一邊上學一邊偷偷打工。”
聽到這秦鶴看了眼陳燁的手,上面明顯的看到了不少老繭。
“那你挺莽的,你姥爺可真寵你。”
陳燁的視線也落在了自己手上,苦澀失笑。
“是啊,我姥爺可是退伍軍人啊,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呢?”
“不過其實還蠻好的,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姥爺一直想讓我住在好的環境裡。”
“咦?你是收養的啊?”
秦鶴意外地看向陳燁的臉。
很難形容這張臉,清秀又帶著點怪異的邪,看起來不太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對,我姥爺說我是他一位戰死的兄弟的孩子,我生父和我媽離婚了,後來我爸戰死,所以收養了我。”
“噢。”
秦鶴點點頭。
“那你還蠻聽話的。”
“就連讓你去死,也這麼聽話。”
這一瞬間,還算溫馨的房屋溫度驟降,昏黃的燈光開始閃爍。
陳燁滿臉茫然地端著碗筷,如同定格一般坐在座位上。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手撐著臉龐,雙眼猩紅地帶著笑意注視陳燁。
“咦,難道是忘記了嗎?”
秦鶴好心伸手在陳燁面前晃了晃,試圖喚醒對方的意識。
【回答:掃描已完成,已尋得物品“異筆”,距離該物品當前距離為2米。】
“喂喂喂,歐嗨喲。”
“摩西摩西?”
“早上好,Good morning~”
秦鶴孜孜不倦地笑著晃動。
從最開始得知現在的身份後,秦鶴一直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是原主。
沒錯,為什麼升神教在選擇祭品時,要選擇原主?
選擇的標準是什麼?天賦異稟?身體特殊?
還是因為有著特殊能力或特殊遭遇?
不,都不是。
因為原主持有一支特殊的筆。
這支筆原本是一隻普通的筆,唯一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這是林長風送給原主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原主是什麼樣的人呢?
原主和這位高中生鄰居是一樣的人。
兩人都是性情孤僻,難有朋友的那類人。
這類人很容易成為羊群裡落單的那隻,他們是更強者玩樂的目標。
只不過兩人有不同的地方。
原主身邊有一個主動靠近他的人,那個人是林長風。林長風是秦爻鶴生命中重要的朋友,所以林長風送給秦爻鶴的東西,秦爻鶴會小心保管使用。
兩人自畢業後就一直在同一家公司,但林長風的能力比不上秦爻鶴,所以秦爻鶴會幫林長風他的工作;秦爻鶴想過找自己親生父母死亡的真相,所以林長風就幫忙尋找各種方式。
所以當林長風說,他找到一個可以尋找到原主親生父母死亡真相的線索時,秦爻鶴毫不猶豫地跟著去了。
哪怕察覺到危險,也沒有拒絕。
但秦爻鶴把林長風送的筆好好留在了家中。
秦爻鶴在祭祀中死了,攜帶著秦爻鶴純粹感情的筆在那場祭祀進行的時間裡,與散落的靈魂異質交織融合,在“神”的力量的影響共振下,化作怪異物品,擁有了怪異的力量。
它在秦爻鶴的殘念影響下,擁有了“寫虛化實”的力量。
秦爻鶴希望,林長風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鄰居不一樣,名為陳燁的鄰居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他是姥爺口中的乖孩子,是聽著姥爺教導長大的孩子,同樣也是一個聽從“命令”成長的傀儡。
他的善意來源於姥爺所教的“與人為善”。
他的禮貌來源於姥爺所授的“以禮待人”。
他的成長來源於姥爺所言的“令行禁止”。
他的死亡來源於姥爺所說的“無心之死”。
或許姥爺曾想要將他培養成一個友善待人,寬與他人,自立自強的新生代。
但是,姥爺卻從未想過教導陳燁學習人類的感情。
他是邊境退下來計程車兵,在一次次鬥爭中,他在無意識中沾染了狠戾與兇性,但他本是一個和善的人。
可邊境的一切讓他忘了,如何教導“感情的表達與獲取”。
因為他本來就會,而陳燁,是一張需要被填充色彩的白紙。
所以,當某一天,發生了一件讓兩人產生尖銳矛盾的事情時,姥爺的一時氣話。
“我累了大半輩子,要不是為了你,我能活得好好的!”
“嘭。”
尚未完全綻放的花被尖銳的利器裁剪離開花壇,鮮紅成了小孩人生最後的色彩。
這個色彩填充了白紙的全部,同樣的,也將另一張原本平淡又精彩的繪紙染成灰暗又深沉的黑。
鮮紅墜落黑暗,而黑暗侵吞後悔。
提問:當沒有綻放的花墜落死亡之地,它能否繼續綻放它原本的芳華?
回答:當然可以。只是那時,綻放的花還能是原本的它嗎?
對此,秦鶴懷抱著深切的疑惑,等待著鄰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