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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說說看。”
秦鶴對周雲口中白霧產生的原因。
經過程式的科普，秦鶴也瞭解到像幽白異鬼這種群體性怪異的形成原因。
這種怪異的形成需要數量龐大的生靈怨念與精神粒子，在怨念、精神粒子與遊離的異質交融，即將消散之時，落下雨水或其他液體，附著新的介質上，從而不斷凝聚成形，轉化形成虛幻透明的身體。
形成軀體後，因為糾纏互噬的精神粒子逐漸生成殺戮的種子，一旦有人類踏入它們叢集的範圍，便會自動啟用整個幽白異鬼群體，對踏入者毫不停歇的追殺。
要想活命，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
只要逃出白霧籠罩的範圍就可以了。
但同樣的，也得有命活到逃出範圍才能考慮如何解決。
而葬身白霧中的人將會以倀鬼的形式追隨幽白異鬼，在後者被啟用後，便會充當誘餌，借人類之聲吸引更多獵物。
最開始的時候死的人並沒有多少，或者說根本沒人注意。
直到後來有村子的人失蹤，引起回村的破格者戒備，可以說，這個村子的人一定都會在恐慌中逐漸死亡。
“兩個月前，村子東邊有一個工廠，他們廠管事人來我們村，說他是外地人，想在我們村收點本地新鮮蔬菜，給價不低。”
門外的女聲緩緩說明。
“我們村有部分收入就是靠蔬菜批發商交易，這個管事的給的錢不少，所以我們一致答應了這件事，便給那個廠送了接近一個月的菜，而送菜的人中，就有王阿婆的兒子，王木。”
“王木靠著這一個月的錢存夠了帶王阿婆進城去醫院手術的費用，便在失蹤前一天跟醫院聯絡，打算第二天先到城裡跟他兒子說一聲，結果第二天離開村子後就失蹤了。”
“當時我們以為是王木他兒子在學校有什麼事，需要王木去處理，直到第三天都沒見他人，我們才注意到問題，給王木打電話。”
“我們聯絡不上，就報了警，畢竟王木照顧王阿婆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現在手術費足夠了不可能拋下她不管，後來警察也說找不到人，並且王木他兒子依舊在原來的學校讀書，根本沒見過王木。”
“查監控也沒有查到王木的行蹤。”
“我們這才知道，王木是真的失蹤了。”
“不久後，村子外圍就出現了白霧。”
說完後，隨著一陣輕巧急促的腳步聲，門外的氣息消失。
秦鶴摸著懷中白貓，判斷著這些話的真假。
王木失蹤是真，與工廠的合作也是真，但送菜是真是假不可直斷。
王木贍養老人是真，兒子在城裡上學是真，至於是否存夠財物，這點依舊存疑。
村子聯絡不上王木是真，警察調查結果是真，沒有一點行蹤線索是假。
“所以，這個村子的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
似乎想到有趣的事，表情微妙地抱起白貓，放到自己肩上站起身。
“那就，親眼去看看，滿足一下好奇心。”
……
循著找到的避人路線在各家各戶不顯眼的方位路過。
“老公，這些白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小寶的藥不多了，需要進城裡去買。”
“再等等老婆，老劉家孩子傷養好了就有辦法了。”
“哎，也不知道那些白霧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出門啊？我想出去玩。”
“還要一點時間哦，有警察叔叔來我們村裡抓壞人，等壞人都抓了就能出去玩了。”
“這都多久了，這些壞人數量也太多了吧！”
“二弟，外邊情況怎麼樣？”
“老劉家那小子還有另一個還沒回來，外邊那些白霧白天也要殺人，怕是情況不妙，也不知道老劉家那小子行不行。”
“哼，希望他行，要是不行，他爸媽別想葬在我們村。”
“老公，我們有機會離開嗎？”
“我看不行，這次出去同行的人都少了三四個，還有老劉家的，帶隊的兩個也還沒回來，很難說村子能撐多久。”
“那怎麼辦？女兒說在城裡買房了，我都還沒去看過呢。”
“老劉家的人怎麼說的？！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安全，現在呢？！我兒子跟著出去結果人都沒了，我一定要去討個說法！”
“誒誒誒，討說法？你個老婆子討什麼說法？用什麼討？要不是他們護著，咱們村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
“你個死老頭子！那是我兒子就不是你兒子了嗎？！憑什麼這麼多人出村就我們兒子失蹤了？！不心疼就算了還不讓我要說法，說，是不是因為你早就看咱兒子不爽了？！”
“媽，爸也失蹤了，你說，是不是王木哥他們做的？媽，是不是王木哥回來尋仇了？”
“乖女兒，別怕，沒事的，現在這麼發達，是沒有鬼的，別怕別怕，媽媽保護你。”
……
秦鶴聽到了許多資訊，有擔心白霧問題的，有擔心自己孩子的，也有撐不下去的。
同樣也有知道有關“王木”資訊的。
王木失蹤的原因肯定有內情，至少相關人士中，有村子裡的人。
但相對的，秦鶴並不認為這件事與升神教無關，或者說，白霧出現的前提與這場祭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很多時候，像這種反人類教會做事會牽連各種早已發生的事，像形成白霧的前提條件就蠻複合進行祭祀的某些環節。
走到村口，已經讓所有村民回家待著的周權正靠著木樁等待。
聽到腳步聲，周權側身看了眼抱著貓站停在不遠處的秦鶴。
“傷好了？”
周權瞥了眼秦鶴，沒有聞到那股酒精味，開口試探。
“嗯，多謝田先生的治療，現在已經好了。”
無視周權的試探，秦鶴笑著開口，走到距離周權五步的位置站停。
“有急事嗎？”
周權收回視線，望著村外。
“沒有，我的假期還長。”
秦鶴嗯了一聲，讓白貓重新窩在懷裡。
“嗯，那挺好，等回A市後，可能要一起去做個客。”
“嗯，那不錯，能蹭一頓飯嗎？”
“能活著回去就可以。”
“待遇不錯。”
秦鶴點點頭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周權身上，而周權也沒再開口。
似乎在擔憂，有好像在思考。
“秦鶴。”
“有什麼事嗎？”
周權掃了眼村子外圍。
“你跟剛認識的時候似乎不一樣。”
“身上散發的氣息、給人的感覺都不同。”
秦鶴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似乎很滿意這些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或者說，你現在……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