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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蒼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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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府邸門口踟躕了半天,最後還是一腳踏進了那並不高的門檻。

方曄兩人踏進了方家的府邸內,以方曄在魯秀城那爛到透的壞名聲,就連方家門口兩個守護大門的門衛在看到他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也都是一副嫌棄模樣。

而方曄本人對此並不在意,他和方燕只是默默的從這些常年守衛方家的下人面前經過。

進入府邸左轉,方曄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選擇了一條平時很少有人的道路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方燕跟在他身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跟著他。

這條路很僻靜,路邊種著一排排的柏樹,因為很少有人,所以顯得非常幽靜。

這條小道筆直而又長,在途中經過的時候,可以看到路旁的一片空地上有一處高臺。

這高臺高三米,有二十五級臺階。

在那高臺之上,可以看見有一塊筆直的石柱高高聳立著。

而這塊筆直的石柱,是方家族人用來檢測自己修煉成果的道具。

蒼生石,這便是這塊高大石柱的名字。

蒼生石是測試蒼穹之力的道具,不管是覺醒了蒼生樹的蒼生者,亦或是未覺醒的修煉者,只要將手按上這石柱,它就會自動吸取測試者體內的部分力量,從而判斷測試者當時的蒼穹之力的修為。

方曄在經過此地時,目光不時的偷偷的看了石柱兩眼。

他看到,臺上正有幾位身穿灰黑色長衣的青年在測試完之後,表情興奮高興的望著石柱上的幾個大字。

蒼穹之力,五段!

看到這六個字,方曄的心中卻閃過一抹憂傷。

曾幾何時,他也曾和此時站在臺上的那群青年一樣,站在那石柱旁看著石柱上顯示的字型,臉上露出興奮而又略有些驕傲的模樣。

可這些,眼下都已經只能是幻想而已了。無法再凝聚蒼穹之力,就代表他此生與那人人美夢以求的東西已是無緣。

“連蒼生石都啟用不了,還談什麼蒼生之道,談什麼蒼生者,一切都只是笑話罷了。”方曄每每看到這石頭,他都是這般自我嘲諷。

蒼生者,是蒼樊大陸每個人都想達到的目標,只有成為蒼生者,才能從平凡脫離到不平凡。

在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平凡者,只是力量沒有覺醒,才會顯得平凡。

而蒼生者,便是那些覺醒了力量的人。

在蒼樊大陸,有兩句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的話。

上蒼播下了生命之種,此種未出者為凡胎,此種生根者為蒼生。

蒼生之人,為上蒼之徒,擁有無盡力量,窺破日月星河。

這麼兩句話,就完全概括了蒼生者的由來,以及蒼生者為何與常人不同。

擁有無盡力量,窺破日月星辰!

這便是蒼生者的不同之處,作為一名開啟了蒼生之種的修煉者,他們是上蒼的使徒亦或敵人。

他們擁有著特殊的力量,他們能駕馭並掌控著力量,馳騁天下,洞破虛空。

而這些蒼生者所擁有的力量,便是那蒼穹之力,也叫蒼生之力。

這力量來自於天地,為萬物之本源,蒼生者以修煉此力量來開啟覺醒蒼生之種。

而蒼生之種,是成為了一名真正蒼生者的象徵。

開啟蒼天之種,方為正式踏入蒼生之道,尋求於天同高,與世界並肩。

在蒼樊大陸,蒼生者是一個受人高度崇敬的人群,他們遍佈大陸每個角落,維護著一方安寧與祥和。

方曄走在前方,腦中還在想著關於蒼生者的一些介紹,這種超脫平凡的存在,此時在他來看是多麼的遙遠。

心中又是自嘲的笑了笑,他輕聲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揮去了那困擾著他的念頭。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還有什麼值得去憂愁的呢?

想到這,方曄也是釋然,既然自己已經無法再凝聚蒼穹之力,那過多的哀傷也是徒勞。

“哎,只是可惜了我這玄蒼之種,當初老爹還以為它會為我的生活帶來不同。可如今,我的生活也的確是不同了,剛滿十六歲就要被迫去邊疆堅守,呵呵。”

繼續走著,方曄兩人從這高臺旁邊經過。

而高臺上的少年們正處在一個興奮狀態,也並沒有注意到方曄兩人的存在。

經過高臺後,方曄和方燕一個右拐之後便走入了一條林間小道,這是唯一一個通往方曄住處的路。

走在小道中,叢林間不時傳來悠揚的鳥鳴聲。

穿過叢林之後,方曄看見了前方逐漸露出的古朽大宅,那便是他如今所居住的地方。

這套古宅,分為外院與內院。

外院,是一個由青瓷磚牆圍起來的這麼一個地方。它有一個拱形的入口,無門。

而內院,則是在那沉重莊嚴的大宅之內,而大宅圍起的牆很高,從外面看根本無法見到裡面的情況,這裡也就不做詳細的介紹了。

兩人經過叢林間的那條小道來到了這外院之中,庭院裡只有一張有些殘破的石桌和兩個由普通石頭堆砌起來的石椅。

在這石桌椅的後方,有一處只有三四層的臺階,臺階之上,便是方曄居住的那套大宅。

方曄所居住的這宅子,看上去挺大氣,紅紅的牆面,紅紅的門梁,略帶著喜慶的感覺。

可若仔細了一瞧,卻又可發現在那正中門梁之上有著苔跡斑斑。

在那些青苔遮掩的地方,似乎突出來一些稜角,那似乎是一塊已經非常老舊的牌匾。

但是由於有青苔遮蓋著,而且字型顏色又有些脫落,所以上面的寫著的是什麼字根本就看不清楚。

“坐吧,為兄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好好招待你的,希望燕兒你也不要嫌棄。”

方曄走到了那石桌椅前,伸出手指了指那兩張石椅其中的一張,然後淡淡的對方燕笑了笑。

而方燕順著方曄手指方向看向了那一張石椅,目光中卻有些微微的露出了驚訝和高興的神色。

方曄所指著的那張石椅堆砌得很不整齊,兩塊石頭每塊的橫切面半徑有半米長,兩塊摞起來也足足有著七十公分。

從上面有些粗糙的石澤能夠判斷,這張石椅應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摞起的。

方燕記得,上一次來方曄的住處時,這個位置還沒有這張石椅的。

很顯然,這是方曄為了能夠讓她來做客時有個坐著休息的位置,特意再做的。

看著這面看上去有些簡陋的石椅,方燕卻是心頭一暖。

方燕認得那石頭的材質,和她曾經在書面上見過的一塊石材一模一樣。

那石材名為玄重石,產自於高山之中,每顆的形狀大小都與此時她眼前的這兩塊一致。

別看這兩塊石頭加起來還沒一米的高度,但其實每塊都有著近五百斤的重量。

方曄可不是她,沒有蒼穹之力強化力量。

雖然普通人不用蒼穹之力也能搬動十幾斤幾十斤的重物,但想要搬動這麼重的高山之石,卻根本是在痴人說夢。

方曄摞起這石椅,估計肯定是花了不少精力和時間的。

為了這樣一個小事去花寶貴的時間,可見方曄對此事的重視。

而方燕估計著方曄他做的這些事,只怕也就是因為她上次過來時,無意間說的一句“我沒地方坐”才引起的吧。

方曄所住的這套古宅,是方家的一套老宅子。

因為年久失修,所以很少有人會來這裡。自從三年前,方曄第五次蒼穹之力凝聚失敗後,他就被家族的長老們“趕”到這地方來了。

這三年間,方燕也極少會有機會來到這個地方做客。

她每次來這裡看望方曄,不是因為方曄不在而告終,就是方曄在閉關修煉或是幹些其他事情而放棄。

再說她平時也被她爺爺逼著修煉,這樣一來,兩人見面的時間就更加少了。

而平時方燕和方曄真正能夠見面的機會,也就只有城外那方曄偶爾會清晨去鍛鍊的小山坡,再者就是那族內每月都會舉行的族會會場。

其他時間,他們能夠見面的機會還真是不多。

而真正來這古宅做客,方燕這還是第二次,上一次還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情了。

方燕因為方曄所做的事情而感動,而方曄卻已經推開了古宅那已經有些古舊的大門走進了大宅內院之中。

就在他推門的那個瞬間,門樑上那些滿布的青苔抖落下了一塊,砸在了方曄的頭頂。

感受到頭頂有東西掉落,方曄毫不在意的將其拍去,依舊步伐不變的走進門內。

而方燕看著方曄推門時那抖落的青苔,卻不禁黛眉輕皺了起來。

方曄有潔癖,方燕是知道的。而方曄自從那一次凝聚失敗後,性格墮落,不再勤於打掃,方燕也知道。

所以,方燕每次來到這古宅,即使方曄不在,她也會為方曄將這外院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而一個月之前來的時候,這門樑上還並沒有這麼多的青苔,這讓方燕甚是不解。

“這才過了一個月,這裡怎麼長起青苔來了?在這個季節,不應該啊。”

方燕黛眉緊鎖,心中有些疑惑。隨手扇起一陣微風,吹去那些青苔,其中的一塊就那麼落到她的手中。

這塊青苔足有半個巴掌的大小,方燕將其放在手心,仔細觀察著。

很快,她就發現了有所不對勁的地方。

這青苔本身第一眼看上去與普通的苔類植物並無多大區別,但方燕將她掌於手心的時候卻驚然的發現。

這塊不大的綠色植物,竟然會主動吸收她體內的蒼穹之力!

“這是到底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吸收我的蒼穹之力?”

方燕看著手中青苔,腦中不斷思索,回想著什麼。

“這種青苔…我似乎在哪裡看見過。”

方燕腦中閃過一段段畫面,終於,她腦中的畫面停格在一瞬間,然後就見三個大字清晰浮現。

散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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