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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需要寒氣覆肌，內外交侵……”葉知弦看著自已把自已綁住，虛虛喘氣掙動，又無力廝磨，神智一點點湮滅而放聲發洩的人，終於動了。
他一指劃斷垂綁人雙手的輕紗，將主動撞入懷中的人攬住，抱在身上。
一手扣他腰將人困抵，另手則撫過人頸後黑髮，繼續向下。
無視懷裡人的顫抖磨蹭，葉知弦語氣仍然冷靜淡然，“需要陰陽相撞，氣雨相合，感而雷激，蕩而成霧。陽盛則濃露……”
命鎖魂冰聚在指尖，探入幽口，沒至掌指，蘇君與陡然睜大含著水霧的眼睛，仰頭抗拒這股突如其來，內衝丹田的冰氣。
仍纏著的手無處可抓，被摁著的腰無法挪動，蘇君與感覺到這次冰氣不似之前那般劇痛難忍，折磨耗人，而在撕痛之中，伴著隱隱約約的麻爽。
蘇君與清醒的很快，注意到自已是在師尊懷裡，嚇得滿口胡言，“師尊啊，弟子無意冒犯您，您您，我這就下來……唔……”
“別動，還未結束。”葉知絃聲音微微沙啞，蘇君與卻沒聽出什麼不對來，因為此時他才注意到身後這不同尋常的涼意。
“師尊！”蘇君與的聲音震驚的變了調，緊張之下腹部發緊，雙腿僵繃，讓葉知弦的手指難以寸進。
反應過來後，蘇君與滿臉通紅，恨不得馬上昏過去。
這是在做什麼？師尊怎麼會這樣對他？命鎖魂冰還可以這樣用嗎？
“師尊怎可如此……您……您的手會……”蘇君與咬著牙，難以啟齒的說道，“會髒的……快放開弟子吧！”
他雙腿用力想要起來離開身後涼指，卻被桎梏不脫，重重一下跌坐更深。
這下他好一陣不敢動彈，來平復那股顛覆靈魂的酸爽。
“師……師尊……”嗓子軟了，眉梢垂了，蘇君與是大氣也不敢出的倚在人身上。
“嗯。”葉知弦輕應一聲，卻不聲不響的加大冰氣的傳送力度，讓蘇君與倒吸一口氣，實在忍不住，把臉悶在葉知弦肩上遏制著聲音。
“呃……”感覺到冰氣的力道時輕時重，蘇君與猛的扭了下腰，又張口咬住了師尊的衣服。
他快崩潰了，他就是為了躲開解毒時可能會發生的曖昧碰觸，避免將好不容易壓下的喜歡喚起來，才要師尊把冰氣換成冰丸的，誰承想真的發生這種要命的事。
師尊究竟是怎麼想的，按照以往那樣傳送冰氣解毒不行嗎，怎麼需要用手……
又是一陣極快的靈氣衝入丹田，蘇君與閉上眼睛皺眉忍過，但過快的呼吸噴在葉知弦耳邊，惹得葉知弦輕笑一聲。“呵……”
師尊竟然笑了……只不過這聲音極小，小到讓人以為是錯覺。
蘇君與愣神片刻，便任由心中那矛盾的歡喜如芽孢生長，逐漸充盈膨脹，他放任自流的將身心依靠。
他只覺得下半身都僵硬了，這煎熬難挺的姿勢不知何時才能變換，這直衝內裡搔腸動腑的麻癢刺痛什麼時候結束。
糟糕的是，意動之下，更加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他不想讓那不受控的東西貼抵師尊身上，便盡力抬高雙股。
可微微退出的手指又緊跟而來。
“……師尊……”蘇君與眼中淚意閃閃，心裡和身體上的雙重煎熬讓他想哭，“……弟子，弟子受不住了……”
“忍耐。”葉知弦低聲道，指尖靈力一瞬開散，縷縷冰流從四周匯合，像是無數條發光銀帶，爭先恐後鑽入其中纏在指尖，又緩慢沉重的往丹田推進。
“啊……”蘇君與再也壓制不住，呼痛聲傳出天竹宮闕。
愁雲姍姍不肯辭，夾闕相疊又依依，月華攜風入夢來，清影澄明照琴心。
躺在葉知弦腿上的蘇君與，臉頰猶粉，衣衫凌亂，好像一副被欺負過的樣子，他不解的抬頭問。
“師尊……何以這樣為我解毒……”
“有何不對。”葉知弦依舊淡然，低下那張傲雪凌霜的臉，“你現在可自如行走，這比之前解毒效力緩和，卻更為管用。”
“倒也不必這樣緩和的解毒……之前那樣弟子也受得。”蘇君與側過臉，小聲道。
他還是完全不能松這口氣，就算管用，不覺得太過親近超乎關係了嗎？師尊何曾跟任何人有過這樣的碰觸。
他腦子亂糟糟的，糾結著問道，“師尊，您是如何看待弟子的……”
“閉眼。”葉知弦略有些強硬的說道。
蘇君與還以為人不想回答他或是覺得這話題冒犯，不禁萬分委屈的閉上眼。
熟料，眼皮突然覆蓋上一層冰涼滑軟的布料，散發的陣陣冰氣提神又清爽。
是冰綃雪雲遮！師尊，摘下了他的冰綃雪雲遮！
蘇君與咬著唇，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按捺住想要拽開雪雲遮的手，感受到他的臉被微涼的手輕輕扳回，後溫軟飽滿的觸感覆蓋住他的唇。
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口鼻皆是對方那沁涼清新的氣息，心跳聲陡然放大。
“這樣看待的。”葉知弦抵著人的嘴唇磨蹭道。
“……師尊……”蘇君與多想沉淪下去，萬萬沒想到師尊也對他有喜愛之情，竟然做出這驚人之舉，說出這驚耳之言。
可是他一想到鳳玄枳，心中就有難以忽略的愧疚感和負罪感。
於是，蘇君與沒法心安理得的享受這種喜悅的心情，他再次側頭躲避著師尊溫柔的吻。
“你不願接受。可是被我今日的衝動嚇到？”葉知弦難得不管不顧放縱情緒，還用上了別有心思可說是強迫的手段，此時便被人表露的不情願重重打擊到了。“還是因為鳳懷衾？”
“並非是我不接受，而是我不配接受。”蘇君與緩緩吐口氣，實誠的開口，“弟子太過朝秦暮楚，異想天開，實非正人君子。”
他不想再猶豫不定仿徨無措，一咬牙乾脆吐露出心聲，“弟子喜歡您，同時又喜歡鳳師兄。在雷擊冰洞之時，因此事而和懷衾師兄互表心意，他雖不強迫我，但我既然接受了他，就不能再做對不起他的事……”
“少棲，你我本是天命道侶。”葉知弦聽完他的訴說，不緊不慢又略帶霸道的用手指撫過那帶著水光的唇瓣。“不管是誰，都無法從我這搶走你。”
“師尊……我……我怎敢耽誤您追尋大道……”蘇君與遮蓋在雪雲遮底下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或許是今日凌霰的放縱，讓他膽子也大了，語氣堅決的說道，“小情小愛不應困頓您的腳步，不如及早抽身，早日通達如聖，與天同頻……”
“少棲，世人眼中的凌霰超脫紅塵，封心鎖愛，你也是如世俗那般眼光看待我的嗎？你豈非不知我也是凡胎肉軀而來？”
“我……在徒弟眼中，您是修為深厚，令人仰慕引人追隨的強者，也同樣是愛護門下，嚴慈相濟言傳身教的良師。師尊處處為徒弟著想，所做樁樁件件都能體現您對徒弟的關愛，這讓弟子願為師尊奉獻出自已的一切……”
“在弟子心中，您永遠是神靈之姿，如高懸之月可望不可即，卻時時牽扯心海潮動，弟子唯恐這份喜歡是褻瀆……”蘇君與抿了抿嘴唇，“這喜歡和非分之想藏在不被人知的角落裡壓抑著，瘋狂著，生怕露出來。”
“現在也被你們兩個人挖了出來……”蘇君與失落道，“我本想能瞞多久是多久，到時候若被討厭被趕走，離開便是……”
“我可以做你心中的凌霰。我知你前面全是藉口不想耽誤我，可明明兩情相悅，為何不能相守。”葉知弦語氣沉穩嚴肅，但柔和。“懷衾尚能有容人之心，我便眼裡無塵嗎？”
“我並不如你想的那樣高潔如聖，心有所喜是人之常情，追求所愛是人之常事。人又並非生來就是奔著修煉，飛昇而去的。”
“沒遇到你之前我習慣了一個人的修行，遇到你之後，才體會到心有所動的感覺，才知道心中一點點填滿思念的煎熬。”葉知弦的語氣低沉而深情。“這半年來，君如滿月照我心，清輝漸消念卻深，我幻想與你朝朝暮暮盡言歡，地久天長情萬古，你又何嘗不是別人眼裡的明月呢？”
“師……師尊……”蘇君與眼中微溼，淚點蹭到了雪雲遮上。
“所以，別想著離開劍霜峰，離開我。”又聽葉知弦強硬宣言，蘇君與心中略覺安定，他總算鼓起勇氣，將蓋在眼睛上的雪雲遮扯下來，充滿期待的看向葉知弦。
他想好好看看，師尊的眼睛，是不是和他想象的一樣美。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雙似盛著珠光月色的灰藍眼眸，清幽空寂，又如偏轉爍光的白玉。其睫毛顫枝覆雪，眨動如鵝羽翩飛。
蘇君與便看呆了，不由喃喃道，“這樣好看的眼睛，為何要擋住呢？”
“是功法與靈根所致，修煉境界越高，這雙眼睛越沒有顏色，受不得陽光照射。”葉知弦道，“月光倒是無礙，但摘來戴去太過麻煩，索性一直戴著。”
“……”蘇君與想到白髮白睫狀態的鳳玄枳，除了眼眸顏色，其他跟師尊都特別相似，給人感覺鳳玄枳就像是小時候的師尊一樣。
這太異想天開了，這怎麼可能呢？
“師尊，你可有親人或族人？”蘇君與好奇道。
“並無。”葉知弦觀他出神模樣，便知他是想到了什麼人，心中不免吃味。“你可是說懷衾，他的來歷我也推斷不出，但無論是靈根冰氣還是面貌性格，都與我年輕時相似……”
“第一次見他時，就恍然一驚，如果不是我神魂完整，還以為他是我遺漏的在某處的分身。”
什麼？師尊小時候竟然也是這樣的臭脾氣？這反差也太大了……蘇君與在震驚之餘又覺得有趣。
“原來師尊當時這樣看待師兄的，那當時您又是怎麼看待弟子的呢？怎麼看待那個預言的？”蘇君與雖然想象得到兩人都在避嫌，但還是想聽人親口說說。
“無稽之談，未來如何全在我如何選擇。本以為收你做徒弟，斷了情緣，繼為親緣，便不會情動。”葉知弦如實道，“哪知，心有所向時，會這樣不受控制。”
“那師尊，眼下我們這樣的關係，要如何梳理……我……又該將懷衾師兄置於何地……”蘇君與在這段糾結的感情中，第一想法就是逃避，他實在不能想象自已在二人之間怎樣搖擺。
這樣下去，他們師門上下豈不是淫亂不堪，他怎能做出如此不齒之事，最好的選擇，就是兩個人都不選。
“這得問你，心中是否實在難以割捨掉我們其中一人。”葉知弦還算冷靜，壓制著想要即刻將人裡裡外外烙上自已烙印的想法。
“待的時機成熟，我們便解了師徒關係，屆時光明正大舉行結契儀式。”
“……師尊，你再讓我好好想想……”蘇君與想來想去，都不敢踏出那一步，三個人你儂我儂的畫面實在是沒眼看。
“弟子，還有一事想求助師尊……”二人閒話這許久，蘇君與已經沒了初時的羞澀與躲閃，跟人如此交心，他已經放鬆自在了許多。
他起身跪在榻上，跟葉知弦又說了丹田的事情。然後他就看到他師尊那華美無情的眼睛微微一眯，凌厲中帶著意味不明的審視。
“你應知道，若要成丹，必得將那籠丹陰陽鎖破開，破開牢籠的鑰匙是源源不斷的生機，而生機的出處……”凌霰話音一頓，所指不言而喻。
“真的要走這一步嗎。”蘇君與早有預料，但他著實不甘心，明明他資質不錯，何至於淪落到要靠雙修的地步。
“師尊，我不想走合歡道……您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蘇君與想要磕頭，被葉知弦攔臂一抱。“不管你今後走不走合歡道，以後每逢破境之時，都會被鎖住丹田，都須攝取元陽生機一次。”
“境界越高，攝取的就越多。”葉知弦輕聲道。
這讓蘇君與如霜打的茄子般沮喪又失望的靠在人身上。“所以我是必須要有道侶不可嗎……既然如此……”
“最好如是，破境之後，你再如常修煉即可。只是因為先前情思苦毒的影響，讓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只要修煉就有回報了。”葉知弦還是將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了蘇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