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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甜哭喪著臉，跟謝子言細細講述起來自已這幾天的悲慘遭遇。
“週一，我聞到安蕊的味道，感覺好好聞，一下子沒控制住告白了，他罵我變態。”
“週二，安蕊同桌請假回來了，味道特別好聞，我又沒控制住，告白了，他倆一起罵我是變態。”
“然後下午我去找顧灼，路過石磊，我竟然覺得他的味道也好聞，媽的我是變態。”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我就是個氣味腦，只要覺得味道好聞，就生理性喜歡，但這不代表我精神性喜歡，和愛情兩字更是毫不相關。”
“所以抱歉，我那天讓你誤解了，一直想跟你澄清，但是一聞到你味道，哎呀媽太喜歡了，就老是忘記了。”
夏甜雙手合十舉到頭頂，閉著眼睛低著頭，拜託謝子言的原諒。
而謝子言一時之間張著嘴巴，竟然不知道自已該作何評價了。
困擾了自已幾天的問題，突然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消失不見……
命運無常。
餡餅天降！
謝子言不由自主翹起嘴角，把夏甜的手放下來，“謝謝你不喜歡我！”
夏甜悄咪咪睜開眼睛，看見的是謝子言甜甜的笑臉，和亮亮的眼睛。
這就代表班長原諒他了，夏甜也高興起來，大手一揮，“不客氣！”
兩人又喜笑顏開地開始聊起天。
夏甜講了班上許多同學們的八卦，自從大家分化完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點奇怪。
他自已突如其來變成了氣味腦，這就不說了。
石磊一個alpha，突然每天都處在莫名其妙的亢奮之中，天天找顧灼挑戰，但都自然而然地失敗了，顧灼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動。
然後石磊化失敗為動力，又天天去找二班打球，打得二班班長向白薔投訴，說石磊干擾他們體育生訓練，石磊一個不服，說要練體育。
李洋則是另一個極端，本來還算活潑的一人，現在莫名其妙的萎靡，趴在桌子上蔫不出聲地學習，一天說不了兩個字，感覺整個人都自閉了。
還有人聞不出味道，還有人聞的味道是五彩斑斕的臭，還有人能把所有人的資訊素味道都聞成統一的辣條味。
總之是各種各樣的人有著各種各樣的奇怪。
有人去了醫院檢查，但指標顯示並沒有什麼異樣，醫生只好說再觀察一下，可能是剛分化沒多久，身體還不適應。
……
夏甜的講述繪聲繪色，趣味橫生，聽得謝子言目不轉睛，十分投入，生怕錯過同學八卦中的哪個細節。
等到夏甜講得口乾舌燥，找水喝水時，手機鬧鈴突然響起。
此時，門口也響起了敲門聲，隨之房門被開啟。
夏甜放下水杯，關掉自已手機定的“十分鐘”鬧鈴，遺憾地對謝子言說，“班長，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為了我的身體著想，我該走了。”
門口，顧灼倚著門框，無聲地看著。
夏甜又跟謝子言說了兩句話，顧灼食指輕叩，敲了敲門。
“……”
夏甜回頭瞪了顧灼一眼，“我知道了，馬上就走，不用催。”
又回過頭，對謝子言說，“那班長我就走了，好好休息。”
謝子言笑著揮揮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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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甜離開了病房。
謝子言趁這個時間，把小桌板放下，掏出昨天講的卷子，又從櫃子裡掏出一些零食和飲料，準備顧灼給他講題時一起吃。
卷子是上週的週考卷子，上面有兩道打著紅叉叉的題，是壓軸難題的程度，昨天顧灼給他講過解題思路，他當時聽懂了但過後又忘了。
今天白天他試了半天，總是卡在一道關鍵步驟上，怎麼也沒解出來正確答案，所以一會兒還要顧灼再講一遍。
一般顧灼送夏甜出去的時間大概會在五六分鐘左右。
謝子言掏出手機刷了會兒，眼見時間一分分過去，門口卻還是沒什麼動靜。
他抬起頭，想看看顧灼回來沒有。
視線從門口移向玻璃窗戶，外面的景象瞬間映入眼內。
謝子言剎那間愣住。
窗外，本該已經離開了的兩個人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湊得很近。
夏甜手上拿著一個小瓶子，不知道裝了什麼，一邊說著話，一邊揭開瓶蓋，遞到顧灼面前。
顧灼面無表情地低下頭，湊到夏甜手前聞了聞，然後淡淡地笑了笑。
他五官生的好看，即便笑得淺淡，放到那張臉上，也如陰雨密佈的天空中突然射出一道明媚陽光一樣，整張臉都賞心悅目。
但不知夏甜又說了什麼，很快，那抹笑容便消失不見。
顧灼皺著眉頭，變成了怏怏不樂的樣子。
夏甜也眉頭緊皺，像是被絕世難題難倒。
半晌後，夏甜嘆了口氣，把瓶蓋子蓋回到小瓶上，塞到自已兜裡，然後起身，對顧灼揮了揮手，像是要向外走去。
過路的人腳步匆匆，一不小心，肩膀撞到了夏甜。
夏甜腳步不穩，身體一歪，就要向後倒去，身後的顧灼伸手接住夏甜後背，而夏甜一抬頭，兩相對視。
謝子言看到這裡，心臟跳得很快。
他不敢再看下去，閉上眼睛，轉回了頭。
他現在腦子裡有些亂，剛才夏甜對他說的那些話，如同走馬燈一樣，一句句在他腦子裡閃回。
幾分鐘前，夏甜說不喜歡他。
而幾天前，夏甜還喜歡著顧灼。
夏甜說，對他的喜歡是純粹由“氣味腦”引起的烏龍，是由於分化所導致的，受資訊素影響，和愛情完全無關。
而夏甜對顧灼的喜歡，是在分化前發生的事，不受資訊素影響，也就證明著這份喜歡是出自於本心的喜歡。
那……夏甜還喜歡著顧灼嗎？
謝子言睜開眼睛，摸上自已心臟的位置。
這個地方，一份突如其來的心慌，倏地竄了上來，毫不留情地攥緊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