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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為什麼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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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將近11點,星星從石桌上跳下來趴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兩人默默的走過去,沈燦把他抱了起來,“星星本來想給你找個朋友的,但今天太忙了,還沒去看呢。等過幾天吧。”沈燦說話的同時,鄭嘉明從老王家裡拿出了一包貓糧。抓了一把,伸手放在星星面前,沈燦驚訝的看著他啊,“原來這是老王家的貓啊。怪不得昨天晚上他纏著讓你抱呢,好可愛啊。”兩人在院子裡逗了一會兒貓,夏天的天氣多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鄭嘉明在把星星放在老王家門口,便和沈燦道別回了小院,不放心的沈燦等到星星穿過門下的活動木板回到家才放心離去。沈燦沒有開一層的燈,他徑直走向了二層,拿著衣服去了浴室,當她出來的時候,雨下的更大了,她想起書房的窗沒關,飛奔上去。雨沒有飄進書房,書沒有郵過來,書櫃空空的。她關上窗戶,坐到桌前,伸手開啟了電腦,介面上停留的依舊是她與朱隨的聊天框。她抱著一份忐忑的心理,向朱隨彈去了影片聊天。影片被一秒接起,朱隨等了他很久,明明難受的不行,但一直置氣,不跟沈燦說話。朱隨那邊很暗,在他房間裡,他開啟了一盞夜燈,燈光打到他的頭髮上,開燈的這一刻,沈燦等了很久,朱隨的眼尾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痕跡。沈燦問他為什麼哭,他只搪塞了過去。沈燦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朱隨問她:“你那邊下雨了嗎?你一到下雨就嘆氣。多愁善感的,讓我聽聽雨聲吧,這你走後到現在都沒下雨。”沈燦從桌前站起,將窗子徹底開啟,朱隨的要求,只要她能做到,都會盡力去完成。雨聲淅淅瀝瀝的傳來,她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朱隨,朱隨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外面是竹子嗎?你自己種的?很美。”窗外的竹子茂綠,竹葉被雨打著,細細呻吟,沈燦盯著窗外,轉過身去背對著竹隨,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小隨,這不是我種的,是衛生院的王主任,你是不是也想爸爸了,我真的好想他啊,他把你當做半個兒子,看著你長大,他走進你的世界了嗎?你知道嗎?王主任好像爸爸啊!他那天帶著桐葉去買文具的背影,真的好像小時候我和爸爸呀,你說他為什麼失約了?在那個雨天。他為什麼不要我了!”眼淚股股從沈燦的眼角流出,朱隨安靜了一瞬,隨著他便說道:“他走入了我的世界,沈叔叔最喜歡竹子了,他還說想要我像竹子一樣堅韌清廉。阿燦,我也很想他,他沒有失約,他早早去下一站等候,等候你下一世的到來。他說過,他會一直陪著你,他從來不這麼騙人,等你回來之後,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他肯定也很想我們。”朱隨的聲音很輕很小,只有沈燦能聽到。

他知道沈燦的痛苦,那場醫療事故帶走了沈叔叔。大二的沈燦在手術室前等了很久很久,等來的卻是一張又一張的病危通知書,沈叔叔死了。沈燦在手術室前昏了過去。隨後,董阿姨帶著他們兩個辦了葬禮。那天下午,墓前的雨下的很大,沈燦在那裡坐了很久,眼中流出的不知是雨還是淚,沒有人陪她,她也不想讓人陪。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爸爸,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的嘛,你怎麼失約了?"從那時起,她便討厭雨。

雨沖刷了一切,不留痕跡,但總也有那麼一兩個人漸漸消失在雨中,死亡不是終點,忘卻才是。沈燦外表樂觀明朗,但她用一層一層外殼將自己包了起來,她從不用自己的真心情感與他人接觸,她不敢外向,她只有在這裡才能緩緩的得到平靜。

鄭嘉明回到家後就窩到沙發上,他給爸媽打了個電話,詢問了身體狀況什麼的,他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想起了第一天見那群小子的時候,剛來的時候,這兒還很小。他前前後後忙了一年多,創立公司,他和沈燦一樣喜歡這片土地,但又不太一樣,沈燦是為了治癒自己,他的喜歡,是因為喜歡而希望其更加美好,他希望安城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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