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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鹿野院平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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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假期總是很短暫,在玩鬧中轉瞬即逝,不得不告別溫馨的小床去擠在宿舍的木板上。

清晨,露滴拽著樹葉的尖尖,等待著落到路過學生的頭上,讓他徹底清醒一下,好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快要遲到了。

焦急的同學們紛紛超越他的腳步,有些人嘴裡仍然叼著沒有吃完的麵包片,像是動漫中傻白甜的女主一樣,轉頭便能撞到男主。鹿野院平藏“清醒”了過來,聯想到要遲到的場景,也顧不得昨晚上沒睡好的疲憊了,抓緊的跟上了人潮,向著學校奔跑著。

鞋子踩到昨夜積水的水窪裡濺起一小片泥巴,不偏不倚的正好濺到了在校門口駐足的一群人,鹿野院平藏頓感背後一陣發涼,剛想要回頭向對方道歉,沒曾想那群人為首的已經和他到了近乎貼臉的距離,他有些不知所措,連連後退幾步道著歉。

對方那群人幾乎每人嘴裡都叼著香菸,不時的向趕時間的學生們吐著菸圈,周遭幾米一直煙霧繚繞的。普普通通的學生們對這幫人避之不及,無論對方做什麼怪異的舉動,只要能撐過這一小段路就好。

但鹿野院平藏歪打正著的濺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生衣服上一些汙漬,惹得其餘人紛紛嘲笑,他們期盼著高個子去教訓他並熱衷於看這種熱鬧。

高個子男生也如鞭炮一樣,一點就炸,不管平藏的道歉直接開始推搡起來。

“你他媽走路不長眼睛啊?濺老子一身泥。”高個子男生一邊指著平藏痛罵一邊使勁的推他,宣示著自己的權威,“一看你就是那種書蟲,除了唸書其他的狗屁不通。知不知道老子這個校服是‘名牌’的啊,上面還有這庫克老大的簽名呢。”

所謂“名牌”的校服,不過是將原本校服上潔白的部分用馬克筆在上面亂塗亂畫,尤其是畫上“哥倫比婭”這種大品牌的LOGO,或者讓他們的老大在校服上模仿各種簽名,每個這種學校中的不良青年都喜歡這種潮流並引以為豪,大肆宣傳,就和現在的街頭塗鴉一樣,兩者都是精神上面的瘋子。

高個子的話引得那群人一陣嬉笑,話裡提到庫克老大不會給小嘍囉簽名的。高個子搖搖頭攤著手對著平藏說:“小子,我看你也是嚇得夠嗆,這樣吧,你給我200塊錢,順便回家把我的衣服好好洗洗,這事就了了怎麼樣?”

鹿野院平藏嘴角抽搐著,今天是如何的倒黴會碰到這群無賴,他心裡想著:“真是謝謝你啊,原本能直接搶我200塊錢,這還能讓我回家洗個衣服,真是太‘好’了。”

這是有多孬種才會這樣認為,雖然事出的原因是平藏,可這種得理不饒人的無恥之徒,他卻是極度反感的,以他家族的義務職責來說,他們天生就是處置這種逐安城裡的敗類的。

可面對著對方人多勢眾的樣子,要是正面硬拼的話自己肯定會落入一種名叫“蠢貨”,“莽夫”的陷阱中。要是選擇受辱忍讓呢?任何一位處於青春期的高中生的自尊都希望站在高聳入雲的塔尖,被高高捧起,鹿野院平藏也一樣,他早已經不是受到委屈只能哭著鼻子回家向父親告狀的小孩子。

平藏一巴掌將高個子混混指著自己的帶著侮辱性的手給打翻,這是他做足了思想工作後的決定,打翻手掌的聲音並不大,卻如同克萊星頓的槍聲。

“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就把衣服脫下來,我回家會給你洗,明天還是這個地方我把衣服還回來。”鹿野院平藏直視著他的眼睛說,對面的混混明顯都愣了一下,顯然他們應該很久沒見識過這種愣頭青,或許說是刺頭。直到平藏把手伸過去要校服還臉上帶著假笑時,“給我吧,我已經遲到了,你們也是。”

高個子已然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一番,從剛剛戲謔挑釁的態度瞬間變得暴跳如雷,連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態都被抹滅了一般:“臥槽!你小子是不是腦子瓦特了,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你信不信老子...”

果真還是這種結局嗎?平藏心想著,他從來沒打算這群混混能心平氣和的把問題解決掉,遲到什麼的已經不算什麼了,他現在寧可和對方打上一架,就像是一名戰士一樣,戰死沙場才應該是士兵們的意之所向,人們乃至國家從來不包容逃兵,即使這是士兵的第一場仗。

據說人在特殊的某一刻,回憶會像影片一樣在你頭腦裡過一遍,逐安城計程車兵要是在開戰前展開了什麼煽情的回憶,立下什麼戰爭結束後生活該怎麼幸福的flag一般,都是提前下了病危通知書。

“記住這本警察手冊的每一句話,這是你夢想的基礎,也許你此時此刻用不到,但是你的以後會用它去做真正偉大的事情。”鹿野院同心思索了一下,語重心長道,“我們警察有時候辦的不是案子,而是別人往後的生活,治理的不是罪犯,而是逐安城的希望。”

鹿野院平藏一副慵懶的樣子,甚至有點打起了瞌睡,口水都有點流出來,完全無心的回應著:“嗯嗯嗯...對對對...”

此刻迷迷糊糊的美夢中,平藏沉浸在用美元灌注的滿滿的泳池中,沐浴著美美的首富夢,他平躺著欣賞著天空,彷彿雲彩上刻印著豪車美酒,現在又下起了美元雨,一疊厚厚的美元砸在了他的臉上。

很真實的夢,平藏被美元砸了個正著,臉上被砸的紅暈暈的,可夢終究是夢,砸在臉上的不是什麼美元,是本厚厚的《警察基礎手冊》,怪不得打臉這麼痛。

同心反覆的拿著手冊敲打著平藏的頭,一副恨其不爭的神情,有些生氣的說:“平藏啊平藏,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神鷹五人組的其中一員啊,雖然你年齡最小,可你的身份這麼特殊,難道不應該是年少有為嗎?”

平藏並沒有很愧疚的道歉,不知道是睡懵了還是怎樣,他嘿嘿的笑著說:“老爸,你光聽過年少有為,不知道還有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嗎?”

“三十年三十年,你有幾個三十年啊!”鹿野院同心無語的扶著額頭道,“咱們不比自己家人,你孝行叔叔的女兒,九條裟羅,就比你大幾個月,我聽說已經把手冊給背過了。萊歐斯利,他在高一已經拿到證件,高二的時候已經接受了兩起案件了,處理的結果還都受到警局的不錯的讚賞。”

九條裟羅與萊歐斯利是神鷹五人組的成員,這個小組是指逐安城警局總署CIDA中的總局長鹿野院同心與副局長九條孝行親傳的五位弟子,其中除了萊歐斯利外,都是兩位局長的親生骨肉,分別是鹿野院同心的大女兒娜維婭,二女兒鹿野院奈奈還有他最寵溺的小兒子鹿野院平藏,相反,九條孝行不想耗費太多精力在家庭上,他只有裟羅一個女兒,但是不妨礙他對裟羅的培養。

其中鹿野院奈奈與萊歐斯利,這兩位雖然在那時只是在上高二的年紀,但他們的執行力與案件偵破能力在警局中已經可以算是處於基礎警員的水準,被政府與警局譽為“逐安城的希望之光”,能拿到這等榮譽,可見他們被給予的厚望。

“這一週把這本《警察手冊》還有《新法典》,給我背得滾瓜爛熟,別老把心思放在玩鬧上...”同心一時語塞,這些老人們口中用來教育孩子的大道理終究像是口說無憑,他看著平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確實是缺少了真正的教訓,同心內心掙扎萬分,他不忍心讓兒子吃沒必要的虧,尤其是在人心叵測的逐安。

“好啦好啦,老爸,我這周絕對完成任務。”鹿野院平藏站起身對著同心敬了個禮,是在模仿電影情節中警員所作的“Yes,sir,保證完成任務。”一樣,彷彿是從剛剛一事無成的身體中脫穎了一般。

“行吧行吧,行...”身為逐安城的警局署長,也許對她來說,對付各種罪犯可以信手拈來,但是站在面前的是平藏,他顯得如此束手無策,“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把這兩本書放在你桌子上了,抓緊時間吧。”

同心說完後便帶上了房門,背影略有些憂鬱,但平藏絲毫沒有察覺到,將耳朵緊緊貼在門縫上,直到確信同心已經走遠了,他歡悅的大呼了一口氣,手舞足蹈的轉著圈,轉身撲到了床上,他伸著懶腰,任憑午後的陽光照耀到他的身上,暖和得慵懶著。

“可是。今天是週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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