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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二小姐來了!”
一句“溫二小姐來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只見門口走入了一位體態輕盈,面容精緻的姑娘。
姑娘有禮貌地朝眾人微笑,粉色裙襬隨步伐輕盈而動,似是盛開蓮花。
“爹爹,女兒來了。”
溫老爺的笑容本來被雲瑞之的要求僵在臉上,恰好溫靜憐來了,一時間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好好好,各位賓客,我們的宴席馬上開始了。”
各位賓客陸續入座。
雲瑞之趁機坐到溫雪弱的旁座。
“溫大小姐還站著幹嘛呀?宴席開始了。”雲瑞之抬頭看著不知所措的溫雪弱。
春容拉了拉溫雪弱的衣角,示意小姐該坐下了。
溫雪弱只能坐下來,趁機瞥了一眼雲瑞之。
雲瑞之忍不住笑了笑,“你作甚呀?”
“沒幹嘛,吃你的吧。”溫雪弱往另一側挪了挪身子。
那個聲音,簡單來說,就是系統,讓她遠離雲瑞之,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哪天舉把刀要殺自己的就是他,不過換種角度來說,萬一他是幫助自己查出真相的關鍵人物呢?
現在一切才剛開始,雖然溫雪弱也是一頭霧水,但她想還是謹慎一些吧。
“溫大小姐,是瑞雪兆豐年的雪嗎?”
“是的。”溫雪弱頭也不扭地回道。
“那,是弱不禁風的弱?”
“我可不弱不禁風。”溫雪弱側過臉,看著雲瑞之。
雲瑞之又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叫雲瑞之,瑞雪兆豐年的瑞。”
溫雪弱這時候晃了神,但很快回過神來,“你……你要和別人聊天,就去找溫靜憐。”
雲瑞之搖搖頭,“我只想找你。”
溫雪弱打心底覺得這個人奇怪得很,小聲對春容說道:“我認識他嗎?”
春容也是湊到溫雪弱耳邊:“雲小將軍之前大多時間都在軍營,小姐許是不認識的,不過他認不認識小姐這春容也不知道了。”
“你們在議論我嗎?”
溫雪弱回過頭,雲瑞之正睜大眼看著自己。
她覺著有些尷尬,緩緩起身,真想快點遠離這個怪人,“我有點悶,我一個人出去一下。”
溫雪弱沒等雲瑞之說話,便跑開了。
院子裡安安靜靜,風有些涼,溫雪弱搓了搓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午時春容給自己包紮的傷口。
“這大小姐為了一個男人就傷害自己,怎麼這麼傻。”溫雪弱覺得傷口有些疼,“也不知道北理市的我怎麼樣了。”
溫雪弱坐在石頭上,看著前方的水池。
月光浮於水面,風過,有暖黃色漣漪。
“真想快點回去,重新找個工作,我就不信了,下一次絕對不會失敗。”溫雪弱自己安慰自己,想到這,還是笑了。
脖子後面忽然感覺冰涼涼的,溫雪弱抬頭,竟是天上又落了點雪。
“嘿!”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溫雪弱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雲瑞之。
“嚇我一跳。”溫雪弱伸出拳頭,做出要打他的動作,“我跟你很熟嗎,你這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我們以後會熟的。”雲瑞之坐到她的身旁,“你在這看月亮嗎?”
溫雪弱沒有應答,只是看著天上飄落的雪,呢喃道:“又下雪了。”
雲瑞之瞧見她額角上有朵雪花,伸出手幫忙挑了去。
溫雪弱本能側過臉,與雲瑞之四目相對。
此刻她竟然想用清新俊逸,目若朗星這樣的詞來形容他。
世界在此刻安靜下來,溫雪弱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月光落在雲瑞之的臉頰上,他的眼裡似有一汪春水,微風擦過,雲瑞之發出極輕極低的笑聲,“雪弱姑娘,嫁我為妻吧。”
溫雪弱身子一顫,險些摔下石頭。
她飛速站起來,大罵一聲:“有病!”然後轉身走了幾步,又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摸摸自己的臉頰。
有點燙。
溫雪弱加快腳步,走得是歪歪扭扭,不料踩到一旁光滑的鵝卵石,失足掉入了水池內。
“撲通!”
雲瑞之見狀衝上前去,還是沒抓住她,只能也跳下去。
水漫過溫雪弱的頭部,窒息感撲面而來,溫雪弱只覺得越掙扎,四肢越沉重。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自己,又有一隻手托住了自己的腰,似乎是要帶著她往水面上走。
雲瑞之將溫雪弱帶上了岸。
溫雪弱躺在地上,用力地咳嗽,她敲打著自己的胸口,不小心露出了左手手腕,而手腕上的紗布已經鬆散,傷口又滲出了血。
這一幕被雲瑞之看在了眼裡,雲瑞之連忙上前,扶她坐起來。
“你無礙吧,真是不好意思。”
“我差點被你害死了!”溫雪弱怒氣衝衝。
雲瑞之抿了抿嘴,輕聲說道,“你莫要不開心啊,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溫雪弱白他一眼,“我當然知道!”
“那我們去好好包紮一下吧!”雲瑞之站起來,向坐在地面上的溫雪弱伸出手。
溫雪弱這才意識到手上的傷口被看見了。
溫雪弱伸出手,借他的力站起來後,又立即鬆開。
她將手背在身後,故意咳了兩聲,“這不是我弄的。”
“哼哼。”雲瑞之笑笑,看起來並不相信,“我們去哪包紮呀?”
溫雪弱猶豫片刻,指了指遠處的臥房。
臥房內,雲瑞之幫忙點起了燈,那流動的燭光照在臉上。
他拿著紗布,緩緩來到溫雪弱身旁坐下。
“我自己來。”溫雪弱想要搶過紗布,雲瑞之躲開了。
“我會的。”雲瑞之說道。
少年郎輕輕抬起姑娘的手,取走了舊紗布,墊上新的,又擦去傷口外的血漬。
“沒有酒……”雲瑞之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直至包紮完畢,“好了,不用謝。”
“你包的還挺好的,學過呀?”溫雪弱觀察手腕上的紗布道。
“醫術略知一二。”雲瑞之歪嘴笑道,“溫小姐是不是該感謝我?”
“我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掉水裡。”溫雪弱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已經換了衣服,而他的衣裳還是溼的。
“你……要不要換個衣服?否則你這身體……”
雲瑞之擺擺手,“不必了,我可沒帶衣裳,還有,我身體可好,不像他們說的那般,你可不許聽別人說我壞話!”雲瑞之說著,表現出生氣的樣子,盯著溫雪弱。
溫雪弱冷哼一聲,正想要回答,房門卻被丫鬟猛的推開。
“哐!”
兩人一同看向外邊,溫靜憐站在門外正中央,面無表情地看著裡邊。
溫雪弱翻了個白眼,拿起一塊點心準備品嚐。
雲瑞之朝門外擺擺手,“見過溫二小姐。”緊接著喝了一口茶,小聲道:“怎麼和大廳裡的不太一樣?”
溫雪弱搖搖頭,“我不知道。”
畢竟她剛來,不清楚這溫靜憐的品性,也不敢將她和北理市的靜憐相等同。
溫靜憐昂著頭,緩緩走入屋內,“姐姐可讓我好找,是不是妹妹的生辰,姐姐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才一個人……不,所以才同男人在此私會?”
雲瑞之站起來,“你莫要胡說啊!”
“你是雲府公子?那你說說看,你為何在此?”溫靜憐微笑道,“你在此,萬一叫旁人發現了,該如何編排我姐姐?”
“清者自清。”雲瑞之理直氣壯。
溫靜憐冷冷地笑了,“還請雲公子快些離開此處,多為我姐姐著想。”
溫雪弱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雲公子,你先回去吧,不勞您在此費心了。”
雲瑞之無奈之下,點點頭離去。
見雲瑞之走遠,溫靜憐連忙關上門,三兩步坐到溫雪弱身旁,“姐姐,你不知道你在雪地裡暈倒了,我有多擔心。”
“你?”溫雪弱詫異,她怎麼突然換了一副面孔。
溫靜憐挽著溫雪弱的手臂,“我方才是怕那雲公子對姐姐圖謀不軌,才會那般嚴肅的趕他走,姐姐莫要怪我,我日後多幫你觀察觀察他是不是好人。”
溫雪弱有些受寵若驚,“謝謝啊,但我和他沒關係。”
溫靜憐滿意地鬆開手,拿起茶壺倒茶,試探性問道:“那容公子,姐姐可是放下了?”
現在的溫雪弱對於容斯年沒有半分感情,“也許吧。”
溫靜憐偷偷看了一眼姐姐。
瞧溫雪弱毫不在意的模樣,溫靜憐心裡頭鬆了口氣,“今日的姐姐有些不一樣了,想必是許多事都想通了,情愛之事不可強求,命裡無緣,無需強求。”
溫靜憐將茶遞給溫雪弱,接著站起來,“今日宴席大家都有些累了,那姐姐早些休息吧,不打擾了。”
溫雪弱看著溫靜憐關上門離開,喝了一口茶。
“你若是真心的,那眼神怎麼不太對呢?”溫雪弱想著,一雙眼盯著房門,隨後吹滅了燭光,只見門外的黑影這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