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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這天下沒什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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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此番大好,既然如此多人下注於你,那老夫便也助你一程...”

便見雲霧之中那騎著仙鶴的‘老神仙’手中不知從何處取出一隻小石碑。

石碑不知何種材質,其上坑坑窪窪十分不平整,只有正反兩面被打磨光滑,其背面刻一字‘人’,而正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多是人名。

這便是讓天下年輕人熱血上頭的‘人’字榜單,其上收錄天下間三境之下資質實力前千的青年才俊。

能上榜單若是不過早夭折,便是位居一千也可名動天下,更是諸多勢力爭搶的目標,若是世家子弟必定得家族資源傾斜。

若是說那宋家鑄劍鋪子門前石壁是觀人之氣運薄厚的,那這人字榜便是看天下人的資質實力的。

而仙風道骨的‘老神仙’略作思量,隨即袖袍一揮,便見那之上的小字好似活了過來,竟是開始顫顫巍巍的扭動‘身子’,在某一處騰出一行空隙,而那本來位居末尾的一行小字便瞬間被擠下了榜單。

‘第一千位,花九,隨性灑脫終有一日或可與酒中謫仙人一比。’

而這些小字好似一個個老農夫,唉聲嘆氣怒其不爭那個萬年墊底貨的花九,隨即便見它們慢悠悠的跳進石碑的坑窪處消失不見,竟是有些輕車熟路了。

而光聽花九之名便知其此刻定然美人在懷花天酒地了,想來絲毫不知自已之名已是跌落人榜。

他若是酒醒知道此事後,想來為了能夠繼續瀟灑喝花酒,他便是會馬不停蹄找那此刻榜單排名千位那人切磋一番,將他那萬年墊底的名聲奪回來。

雖在人榜之上風光無限,但想來花家是最不願與人多提起這位不求上進的紈絝子,說出來都丟他花家千年前那位兵家聖人的面子。

說不得他花家此刻祖墳都開始冒青煙了。

而那騎鶴‘老神仙’未曾理會,在那空出位置寫下‘第九百九十九位,葉念。’

這個排名也近乎墊底,而‘老神仙’寫完這些便開始沉思後面應是加上些什麼評語。

最後其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之事,便開始書寫於石碑之上。

便見完整十數字,躍然石碑底部...

‘第九百九十九位,葉念。寧少路邊錢,莫少路邊拳。’

這般評語與其他人自是大相徑庭,顯得有些普通,顯得有些殺力不足,甚至讓人覺得他葉念只是僥倖上榜。

“此般戰力與心性,不說入前百,但也可在中上游,為何如此?”

仙鶴忍不住開口詢問,便見那‘老神仙’笑而不語,此間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他們這些山頂之人都一把年紀了,找些樂子也不算過分。

想到此‘老神仙’繼續撥開雲霧,看向那一處的戰場,大地之上遍佈溝壑屍骨,那個高大如山嶽的屍山化成的妖道人,胸膛之上的巨大窟窿,其間遍佈雷霆將那些流出的汙血擊得化做了森森陰氣逸散在天地間。

而其頭頂白骨妖冠隨著葉七皇子穿體而出,便是直接所戴不穩跌落在地,掀起無盡煙塵與巨大罡風。

便是早就驅趕馬車遠離此地的梁使官都險些被掀飛出去,幾匹馬兒受到驚嚇不停踱步、嘶吼,這般便是比之天下北面那一處戈壁灘的風沙還要有過之而不及了。

傳聞北面臨近北荒的地方便常年受到魔氣侵蝕,雨水極少大地龜裂,一旦起風便是黃沙滾滾,民間便多有傳聞稱古早之時有旱神出沒,所到之處江河湖泊皆乾涸。

當然古籍之中也留下諸如‘神北行’的三言兩語。

而隨著煙塵而來,便見天際之上葉念俯衝而下,煙塵散盡便見其穩穩落於地面之上。

而其單手掐著那邪修脖頸站於妖道人身後,身著女子裝束的上官跋在葉七皇子手中不停掙扎,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為何自已會被生擒出。

“豎子爾敢!!”

這次先有老乞丐柳條斷臂,再有葉念那散盡一身拳意的一擊,妖道人這二境上的肉體也已是受傷不輕,此刻說話已是不如之前那般底氣十足了。

“有何不敢。”

葉念手指發力,便見那邪修本來慘白的臉頰已是開始憋得漲紅了起來,那妖道人費力擰轉肉山身子,之前只出雙臂便是有其下身不甚靈活的原因。

“娃兒,那一身拳意已是散盡,此刻老夫殺你如探囊取物,不若你放了老夫孫兒,老夫也放你離去,如何?”

葉念此刻一身拳意不再,修為也僅僅只是點了兩盞星燈的一境修士,便是門外漢的門外漢都算不上,之前因為頓悟亮起的‘風雷三十六星’也是開始逐漸黯淡了下來。

而此番妖道人雖身受重傷,但想殺他已是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若非他此刻手中還有上官跋這張保命符,想來屍山化成的駝鹿國國師可不會和他如此商量。

“我說過殺他,便不可能放過他...”

‘寧少路邊錢,莫少路邊拳。’之前那‘老神仙’這般評語也算是十分中肯了。

葉念說著便開始手指發力,便見邪修那張濃妝豔抹的臉直接變成了紫色,口中吐出白沫,瞳孔開始上翻,其身體掙扎幅度更大,不等妖道人再言語,便見那邪修直接沒了動靜。

“賊娃子,老夫要殺了你!!!”

那妖道人氣憤出手,僅剩的那隻獨臂一掌拍下,葉念將那具已然身死的邪修屍體丟出,一個翻滾而去,此刻散盡拳意自是身手大不如前,險而又險的避開這一掌,卻被那無數屍骸匯聚成的手掌扇出的罡風掀飛了出去。

高高飛起,重重摔下,葉念胸口那些露在外的肋骨斷裂數根,一口鮮血噴出。

之前風雷拳意在時,便是想吐出一口鮮血都不易,鮮血未曾離體便是會被直接蒸發成渾身血氣。

而隨著這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葉念之前強行提升拳意的後果爆發,一身僅剩不多的血肉開始逐漸枯萎,那身體之中被粘稠詭物護住的內臟也開始已出現裂痕,且不再充滿活力,他眼中也逐漸失去了光彩,好似下一刻就會死去。

以他此刻的身體狀況,想來便是真來了靈丹妙藥,只怕也無法救其活命了。

“今日你殺老夫孫兒,待你死後老夫會將你煉製成屍蠱,讓你日日跪守在老夫孫兒靈位前。”

見到葉念身體逐漸崩毀,妖道人有些不解恨的開口說著,隨即他又道:“老夫會再用搜魂之法,將你此生重要之人找出,將他們放入老夫萬屍井中,讓他們受毒蟲、屍毒侵蝕,最後再以秘術將其痛苦的煉製成屍蠱...”

“老夫還要在你神魂之上留下標記,待你輪迴之時老夫便屠盡你滿門,讓你生生世世都在輪迴之中不得為人...”

...

那妖道人沒有著急動手,而是言語恐嚇來抒發喪孫之痛,想來他定然不願見葉念如此簡單便身死,至少看上去竟是感覺不到絲毫痛苦。

但趴伏在地的葉念卻是大笑了起來,其笑聲虛弱,而咳血都未曾讓其笑聲停止,隨著笑聲其那快如枯骨的手臂開始苦苦支撐自已的身體,其顫顫巍巍已然是傷勢過重無力迴天了。

但他葉念最是倔,便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將自已放於賭桌之上,以命相搏。

便是他人不由分說將他放上棋盤與人對弈,看著他在其中掙扎,或是此刻強迫他行萬里路入他國腹地做質子,亦或是一路上所有人都是一口一個殿下的稱呼他,卻無人問過他的名字,更是根本沒人注意到其實他葉念口中從來都是以‘我’來自稱...

他自已從來都只是葉念而非什麼身不由已的皇子殿下。

而他此生可能最灑脫的一次便是之前於天際之上告訴這天下,他的名字叫葉念。

想到此葉念笑聲更大了幾分,其中咳嗽聲也更加劇烈了起來,隨著他的咳嗽聲大口鮮血噴吐而出,其中夾雜著些許內臟。

而他的身子逐漸撐起,跪伏在地雙手撐在地上,面朝下看著自已吐出的那些鮮血,聽著耳邊的風聲,輕笑出聲...

“還是差了點意思,少了些驚天動地啊...”

葉念想著之前話本故事中看到的那句話,覺得十分好十分喜歡,隨即其在心中想了下

‘天下有我葉念,天下快哉,我亦快哉。’

不過光是心中想想便好,此時此刻天下不會因為他葉念有任何變化,更談不上快哉,而他葉念也只是個剛剛抒發了一點憤懣氣的受氣包,更是與快哉相去甚遠。

“這天下處處有陰謀,真是一點不痛快呀...”

而隨著葉念心中思緒拉回眼神逐漸開始渙散,他知道自已要抓緊了,要是這般虎頭蛇尾的死去,那還何談讓天下震驚。

想到此葉念身上發出‘咔咔’聲不絕於耳,便是那惡毒詛咒的妖道人都停了咒罵,低頭去檢視那跪伏在地的葉唸到底在搞什麼鬼。

而隨著葉念身上的聲響,便見其殘破不堪的身體之下,血肉筋骨開始遊動,像是面板之下有蠕動的蛆蟲,下一刻其背後竟是向外伸展根根背刺,像是隻刺蝟般。

隨著葉念身體上的變化,一股不安感傳遍場間,那本以為穩操勝券的妖道人,此刻內心升起了一絲不安。

便見這時葉念背後那大片的背刺之中探出根根玄色絲線抽調而出,而其上逐漸開始變成一個個長相恐怖的人。

有無頭獨臂的農婦,有頭顱碎裂胸口一個窟窿的畸形老者,還有穿戲服胸膛肩膀凹陷、無頭的男人等...

這些都是葉念親手誅殺之人,而後更有百餘位疏水騎兵騎著戰馬躍躍欲試。

其中有人身體被撕扯開,一側臂膀與頭顱不翼而飛,或是丟了一條腿,或是被人開膛破肚,當然更多的還是穿著重甲的肉泥,分不清身子與面龐,僅有其上的馬蹄印...

諸如此類這些並非是死在葉念手中之人也出現在了場間。

這些都是沾染了因果之人,都是與葉念有交集之人,此刻的葉念就好像李自明之前說得那被稱為‘垢’的古神,將一切沾染之人汙染、扭曲...

最後再以一種荒誕的形式將其重新展示出來。

這便是為何那嚴家要不遺餘力的將自身與葉唸的因果摘乾淨。

“屍蠱?不對...”

那獨臂妖道人驚撥出聲,用他那僅有的一隻手臂向著那衝鋒而來的百餘位騎兵拍去,便見大片騎兵被再度拍成肉泥,而當他抬起手之後卻見那些騎兵竟是又恢復了過來,似是絲毫沒有受到傷害,依舊畸形扭曲的向著他這尊肉身衝殺過來。

這次老道人已然知道這些東西是殺不死的,或者說是極其難以殺死,隨即便見他一把抓向葉念,自然是想來個‘擒賊先擒王’,其間自是有絲線牽引的修士出手阻攔,但奈何實力懸殊無人可以讓那腥臭手臂停止前進。

便見下一刻那跪伏畸形的葉念被那血肉妖道人抓在手中,其入手只感覺葉念極其堅硬好似一塊頑石。

正當妖道人認真觀察之時,便見場間竟是起了霧氣,這霧氣十分濃郁,便是外界看不到其中,而其中也看不到外界。

此刻這霧氣將妖道人數丈高身形囊括其中,霧氣剛起妖道人之前升起的不安便更濃,他攥緊手中葉念,警惕看著周遭霧氣。

突然在這霧氣之中一位比之妖道人還要高大的身形若隱若現,其心口絲絲縷縷的絲線牽引至那妖道人手中的葉念。

隨即便見霧氣之中數百道絲線再來,突然一聲聲如若蚊蠅的誦經聲傳出,自霧氣之中出現了許多身穿黑袍之人,其遮蓋整張臉頰的黑布之上赫然寫著一個猩紅的‘想’字。

而那些人手中皆舉著民間巫師施法所用的釘錘,腳下踏著奇怪步伐,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好似那醉酒的人踏著那毫無規律的步子,但其中卻又好似有跡可循,似那些山野間古早留下的祭祀舞蹈。

這一幕那妖道人自是不曾見過,更是不曾聽聞,便見其想要反抗,卻發現身體動不了了。

而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已身上也出現了那絲絲縷縷的黑線,所連正是他手中如雕像的葉念...

沾染因果自是極為隱晦,便是常人不可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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