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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在外漂泊三十載,想在家過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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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臘月二十九。距離三十還差一天。

家家戶戶全都在忙著,準備過年。

林福生跟婁曉娥、謝廣坤他們,也全都跟著忙活起來了。不過,他們家並不用準備年貨。

家裡的雞鴨魚肉,應有盡有,什麼都不缺。

“福生,我到外面轉轉,看能不能買一副對聯回來!”謝廣坤穿好衣服,準備往外走。。結果。

還沒有走出門,就被林福生給叫住了。“表舅,對聯得到供銷社去買吧?”“您有買對聯的票嗎?”聞言,謝廣坤拍了拍他的腦門。

“哎呀,你瞅瞅,給這事兒忘了,這票還真沒有……”

林福生笑著說道:“要不這樣吧,您買點紅紙回來,我自已寫一副對聯!”“你寫?你小子還會寫對聯?”

謝廣坤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林福生。“會一點,之前練過幾天毛筆字!”

“寫著玩唄,不好看也是貼咱們家裡,沒事兒!”此話一出。謝廣坤點了點頭。

“那行,我去看看買一張紅紙回來,對了,那個要票不?”“要,肯定得要,正好我這裡還有一張買紙的票,你拿著去吧!”林福生從系統倉庫裡面,拿出一張票據來,遞給謝廣坤。只見他將票據給收進兜裡,點了點頭。

“行,那我去了,你在家照看好小娥,她現在懷著孕呢,別抻著,別摔著,要是有事就去找我……”叮囑了幾句,謝廣坤出門去了。屋裡總算是剩下林福生跟婁曉娥兩個人。不過,似乎已經習慣了,謝廣坤在家裡的日子。冷不丁就剩下他們兩個,還顯得有些冷清了不少……並且,跟謝廣坤相處了幾天,林福生才發現。他跟之前看電視,鄉愛裡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對外,他從不怯弱。對內,照顧的井井有條。

有這樣的表舅在家裡,讓林福生也放了不少的心。“媳婦兒,餓了吧?我給你做點東西吃?”林福生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

婁曉娥搖搖頭:“最近這兩天,一直都沒有胃口,吃不下,剛剛喝了點粥,肚子就已經飽了!”“那可不行,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還有孩子呢!”

“你等著,我給你做點東西,多少吃點……”說著話,林福生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婁曉娥則坐在屋裡,臉上掛著一抹幸福的笑容。“對了,福生,林老爺子他有訊息嗎?”“這個年,是回東北去,還是留下來跟咱們一起過?”

聞言。

剛準備要做東西的林福生,猛地想了起來。“哎呀,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

“就是啊,老爺子一點訊息都沒有,眼看著明兒個就要過年了……”“他該不會是已經走了吧?”

四九城。一家招待所裡。

就見樓下正停著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

還有幾個穿著軍裝的軍人,正在吉普車的旁邊站著。房間內。

林老爺子臉色凝重的,看著窗外大街上,陸陸續續的人群。他們的臉上,全都掛著一抹笑容。洋溢著春節來臨之前的喜悅。

唯獨他一個人,臉上笑不出來,眼神裡全都是不捨。“首長,車子已經到樓下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就在這個時候,元武走了進來。

“嗯?哦,元武啊,你過來陪我說說話吧!”此話一出。

元武眉頭鎖了起來,徑直走到老爺子的近前。在確認了之後,才敢坐下來。“首長!”

“元武,你跟我多少年了?”

“首長,我進部隊已經有十年了!”

“跟在您的身邊,也有八年了!”

“八年了……”

“唉,沒想到一晃,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個年頭了!”

“對了,我記得你家就是四九城的吧?”“這些個年頭,你都沒在家裡過過一個春節吧?”頓時。

元武輕輕點了點頭。

“已經有十年,沒回過家,過年了!”“想回家過年嗎?”

老爺子的一句話,讓元武的臉色,顯得有些惶恐不已。他捉摸不透老爺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誠惶誠恐的,連忙站了起來。

“首長,我,我不想回家過年,只想留在您的身邊!”“只要能在首長的身邊,不回家都可以!”“混賬…

就在元武剛剛說完這話的時候。老爺子臉色一沉,怒罵了他一句。

“孝道是美德,是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美德!”

“還不想回家過年?那你爹你娘,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給你培養成人,送你到軍隊裡面來!”“結果,你小子不想回家,陪他們去過年?”被訓斥了一番。

元武臉色稍稍一變,眼淚就在眼眶裡來回的打轉。“我在問你一遍,想回家過年嗎?”片刻。

老爺子的語氣,又稍稍變得柔和下來。元武則有些支支吾吾。

他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嗯,沒有一天不想的……”“那好!”

“我批准了,今年讓你回家,陪父母過年!”

“首長?我……”

頃刻間。

元武整個人,已經被嚇傻了。

“首長?”

“我,我可以不回家過年!”

“不瞞您說,這一次跟您回來,已經偷偷去見過父母了!”

“他們老兩口,身體還硬朗!”

“我,我可以留在您的身邊,陪著您過年……”

此話一出。

老爺子嘆息著搖搖頭。

“人447吶,都有生老病死,父母年紀大啦,就多在他們身邊,陪陪他們!”

“哪怕是過個年,也好哇……別讓自已將來後悔,別留下什麼遺憾!”

“回家吧,陪他們過個年!”

“你自從入伍以後,十個年頭都沒有回去了!”“如今,就在家門口,要是還不回家過個團圓年,那像話嗎?”

聞言。

元武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何曾不想有一年,能夠好好陪在父母的身邊?只是,自古忠孝難兩全。他沒有辦法全都兼顧到。

而如今,老爺子的話,深深觸動了他。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首長,那,那您該怎麼辦?”“我?”

老爺子笑著望向窗外。目光顯得有些深邃。許久。

他才輕輕的說道:“在外面漂泊三十多個年頭,年紀大了,也想家了……今年,我打算跟孫子,在家裡過個團圓年!”

“啊?”

“首長,您是打算,跟他相認了嗎?”元武一驚。

而後,臉上現出一抹驚喜的神色來。老爺子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又轉過頭去。“走!”“咱們……各回各家,不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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