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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六個菜。
擺滿了一桌。
林福生還有謝廣坤、林老爺子以及婁曉娥一家人。
全都坐在這裡。
“老爺子，說實話，您能願意來我們家裡過年，我高興!”“今兒個雖然不是大年三十兒，不過，沒有什麼區別!”“來，這一杯酒，我敬您!”林福生端起酒杯來，笑著說道。老爺子也是滿眼含笑，點了點頭。。“嗯，幹了!”
就在兩人剛要乾杯的時候，謝廣坤連忙將酒杯給端起來。“等等等……”
“咋的，不拿我當一家人啊?”“就算要乾杯，那也得算我一個!”說完話。
謝廣坤一仰脖，直接就先將杯裡的酒，給一飲而盡了。頓時。
林福生還有老爺子，全都大笑不已。將各自杯裡的酒，都給喝了個乾淨。
酒下肚，老爺子的心裡，著實很高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看著正在倒酒的林福生，說道：“能看見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12的坐在這裡!”
“我心裡很欣慰!”
“不過……福生啊，你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心裡苦過嗎?委屈過嗎?又怨恨過嗎?”此話一出。
林福生的表情，就是稍稍一怔。抬頭看了老爺子一眼，笑了。
搖搖頭，說道：“真要說沒苦過，沒有委屈，沒怨恨過，那都是騙人的……”“在外人面前，我從來不敢對他們有任何的抱怨!”“更不敢說一個苦字……”
“可是，我心裡面的苦，除了小娥之外，其他人，沒一個能瞭解的!”“自從我父母去世了之後，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苦嗎?苦，從心裡往外的苦……”聽著林福生的話。
謝廣坤眉頭深鎖著，一言不發。老爺子更是兩眼通紅，看著自已的孫子，心疼不已。
婁曉娥則是緊緊握著林福生的手，似乎在安慰他一樣。
林福生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不過，苦點累點，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嘛，從出生就要經歷這些，無論任何人，都是從苦到甜，一點點堅持過來的……”
“可是，跟苦相比，心裡的委屈，更難受!”
“想我剛剛進廠子那兩年，高中剛畢業，沒上過大學，為了生活，我只能進工廠裡面去工作!”“在車間裡，我就是一個小白，什麼都不明白的小白!”
“剛剛接觸車床那些東西，手很笨，經常捱罵，那都是家常便飯……”
“每天下班回來的時候，又有一些鄰居們，冷嘲熱諷的……心裡委屈嗎?很委屈，但是我沒有地方去訴說，就算是哭，也只能回到家裡，躲在被窩哭一場!”
“哭完之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只能繼續咬著牙上班!”“直到我遇見了小娥，並且跟她結婚!”“總算是能有個人，聽一聽我心裡的委屈了……”“老爺子，我不怕您笑話!”
“在我跟小娥結婚的頭一天晚上，我跑到爹孃的墳前，哭了整整一宿!”“我告訴他們……我要結婚了!”
“可惜，他們不能到場，給我一個祝福……”話音落下之後。
林福生的眼淚，也彷彿是決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婁曉娥一邊哭著，一邊幫林福生擦著臉上的淚水。老爺子、謝廣坤也全都淚流不止。“唉!”
“福生啊，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來，讓咱爺孫兩個，在乾一杯酒!”說著話。
老爺子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老爺子，注意身體呀!”
“您可不能這麼喝，要不然身體就該受不了了……”謝廣坤連忙就想要阻止。結果。
老爺子笑了笑，說道：“無妨，今兒個高興，能跟你們坐在這裡，就跟回家了一樣，心裡面痛快!”“不是說，喝喜酒不醉人嗎?”“今天喝的，就是喜酒……”
聞言。
林福生也笑了笑，說道：“對，老爺子說的沒錯，我陪您!”說著話，林福生一仰脖，將杯中酒給幹了。謝廣坤見狀，又豈能落後?連忙舉起自已的酒杯，給幹了……兩杯酒下肚之後。
林福生已經隱隱有了些醉意。平時的他，並不怎麼喝酒。
只有跟廠裡的工友們，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會喝一杯。不過，就連晚上聚會的時候，都少之又少。要不是快過年了，老爺子還有表舅他們全在這裡。林福生也絕對不會喝酒……而謝廣坤的酒量，比他似乎還差一點。
兩杯酒下肚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通紅無比。眼神漸漸顯得有些迷離。
相對於老爺子，或許是軍伍出身的緣故。兩杯酒喝完之後，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就跟沒喝之前，一樣的狀態。婁曉娥忙著給三個人，不斷的夾菜。
“福生，老爺子，表舅，你們別光是喝酒，吃點菜，壓一壓……”婁曉娥笑著說道。林福生點了點頭。握著樓曉得是手，說道：“老爺子，別看我苦，別看我心裡有太多的委屈!”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
“沒有怨恨過任何人!”
“院裡的一些人，他們針對我?成，那我就303懟他們!”
“就那賈張氏全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處處找我的茬!”
“成啊，那我就不慣他們，敢惹我?往死裡整……”
“還有什麼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許大茂跟傻柱他們……不就是看我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靠山?”
“看我過的好，想要欺負我?”
“想在我身上佔點便宜?那他們找錯人了!”
“說白了，老爺子……我要是不夠狠，心不夠硬，就在這個年代裡，您認為，沒錢沒勢的我……能活到現在嗎?”
此話一出。
林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子。
看似林福生說的，全都是酒話。
可是。
就因為是這些酒話，深深的觸動了老爺子的內心。
他紅著眼睛，看著林福生。
“你……恨過你爺爺嗎?”
“誰?”
“我爺爺?,
林福生稍稍一怔，笑了。
就在他剛要繼續說話的時候。
忽然間。
砰砰砰...
一陣砸門的聲音，傳了進來。
“福生哥?”
“開門，我是何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