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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芳華之災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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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本王去重災區看看”,王芳屁爹屁爹的起來,帶著她去了縣裡。

“縣裡幾乎都還剩下老弱男子,病的病死,餓的餓死,靠水充飢或挖草根。

其中有人看著他們衣著光鮮,之前就聽說有個王爺來了,就上前來討食物:“各位行行好,給我們點吃的吧,家裡還有一個五歲的孩子,快餓死了”。

“滾,滾開”,王芳見狀,上前就把踹開,惡狠狠的道:“弄髒了王爺的衣服,你們拿什麼賠”。

傾影隨手便是一巴掌:“放肆”,說著她蹲下身來扶起那個老哥,讓臨天將食物都分下去。

“老哥,朝廷採買了物資糧食,你們都沒收到嗎”,傾影細細問道。

“糧食?哪裡來的糧食,這麼多天,他們從來沒有接到過朝廷給的糧食,縣衙倒是開了一次糧倉,可這幫殺千刀的,裡面全是沙石,根本不能食啊”,“是啊,前幾日,縣令派了衙役,抓了家裡的女子,威脅我們,要是敢胡言亂語,就把她們都殺了,王爺,求求您救救她們吧”,“是啊,到了這個份上,我們都豁出去了,反正也活不了”,難民們紛紛控訴。

王芳見事情控制不住,忙跪下來哀求:“王爺啊,你別聽他們瞎說,是那些人要造反,臣才不得已抓了她們”。

“此間,定是有人貪汙糧餉,層層剝削,這些物資糧食才沒有到災民手中,災情才會一發不可收拾,她下令:“縣令王芳有貪汙糧餉之疑,抓起來,嚴刑拷打,讓農耕司的人過來,測地質水質,儘快恢復農作,隨後又道:“將一概女子都放了”,本王會稟明母皇,多處設立監察司,監督官員行事作風,可直達上聽。

百姓聽了都鼓掌歡呼,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她的身上,南宮傾炎看著眼前的女子,王者之風,她從未了解過這個王姐,處事果敢,將來儲君之爭,也許她是個轉折,“王姐,這王芳就交給妹妹吧,定將她的嘴給撬出來”,傾影點頭同意,隨即回了縣衙。

“王姐,復兒也想出一份力”,一直不開口出話的南宮復低低道。

傾影倒是好奇,耐心的等他開口。

“復兒從小就喜歡農桑,閒來無事時,就看一些農桑的書籍”,說到此處,他抬頭瞧傾影神色,未見生氣,又繼續道:“復兒想去農耕司,幫著一起恢復農作”。

這裡的男子皆是秉承了男子無德便是才,只讓他們專注於德言容功,出嫁從婦,婦死從女的法則,這小子身為皇子,功課那麼多的情況下,還有閒暇看農桑,傾影不由好笑,自從來了王府,確實也沒怎麼管過他。

南宮復瞧著傾影的神色,有些失落道:“王姐別生氣,復兒不去就是了”。

“去吧,若是你可以讓百姓恢復農作,本王記你一功”,傾影淡淡道,她可沒有男子生而卑賤的想法。

得到王姐同意的南宮復,高興極了,頭也不回的跟著農耕司的師傅們研究法子去了。

半晌,南宮傾炎捧著供詞前來,上面所訴:糧餉到這裡時,封條具在,可開啟裡面全是石頭,根本就沒有銀子,糧餉驗收入了庫,她才發現是假的,上面又派了人來,她怕事情敗露,才偽造了假的賬本,南宮傾炎娓娓道來。

傾影示意她坐下便道:“那王妹看,何人那麼大膽,正大光明的貪汙,不怕被查嗎?”

“這糧餉是從戶部發出的,若是要查,自下而上不知道要涉及多少人”,這可是個得罪人的差事,王姐初攝前朝,根基未穩,那些人定是認準了你不會徹查,所以才有恃無恐。南宮傾炎道明瞭其中厲害關係。

“他們怎知此次母皇會派本王前來”,傾影心裡已有答案,她到也想聽聽這個景德王是怎麼說的。

“王姐剛回宮,又不在前朝走動,有所不知,朝中目前唯大王姐和三王姐分庭抗禮,戶部尚書袁晉是右相的門生,也就是三王姐一派的人,母皇愛重祁貴君,耳邊風吹一吹,無論你說了什麼,這差事自然就到了王姐頭上。

“王妹明知這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又為何還要跟著一起接過呢”,傾影淡笑,泯了口茶。

“妹妹自知,才疏學淺,父親不得聖寵,又無母族相擁,全靠一身孤勇得母皇青睞幾分,但若是想要活下來,緊緊那幾分青睞又能維持多久呢”。說著,他起身,跪地:“王姐,妹妹願意助您榮登九五,如若真有那麼一天,希望王姐能給妹妹和父親一個容身之所,頤養天年,她深深一叩首。

“王妹的寶算是壓錯了,本宮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榮登九五,只是想做個閒散王爺罷了,每日弄弄花草,聽聽小曲,無不樂哉,傾影笑著將她扶起,告知心中所想,這南宮傾炎有野心,有計謀,也有憐憫之情,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她倒是願意幫她扶上那個位置。

她就著傾影的手起身:“王姐想要獨善其身,可有些人不會如你所願的,就像這次,把你推到這個漩渦之中,我們身處皇家,本就身不由己,可況,王姐就不想知道,當初皇貴君是怎麼死的嗎?

傾影微驚,甩開她的手,轉身道:“父妃難產過世,天下皆知”。

“王姐若是當真相信這個答案,又何必消失多年,突然回京,當年的事,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當時我就在皇貴君的寢宮之中。”

話一出口,傾影猛的回身,掐住了她的咽喉,細長的指甲嵌進皮肉中,鮮血順著她的手指落下,冷聲:“你知道了什麼”。

原本在暗處的莫語現身,想要阻止,奈何傾影動作太快,臨天的劍直指莫語。

“都給本王滾出去”,傾影怒,無論南宮傾炎的話是真是假,她都必須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宮傾炎揮退莫語,傾影也收了手,她努力平復內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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