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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淇從趙處長的眼神裡看到了一些無法言說的情緒，第一感覺是，司徒主任可能出了什麼麻煩，“小天有沒有什麼常用藥？”
趙處長看著白梓淇坦然的表情，終於覺得司徒老頭子讓他做的事情也許是正確的，畢竟這幾年，雖然想盡了很多方法，他們也沒能真正護住司徒明天，誠如剛才白梓淇質疑的那樣，最近發生在他周圍的危險越來越頻繁。
“他不靠藥物控制。”趙處長遞了一個包過來，又拿了名片給白梓淇，“這幾天請你照顧小天，有任何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
白梓淇接過了名片和包，回頭看了看小天純真的笑臉，又想到了副本中兩個人的那支舞，“趙處長，剛才有輛寶石藍色的轎車，黑色車牌，司機是黃色上衣，撞到了小天，黑色車牌不多。”
趙處長似乎是專門來送東西的，他點點頭，轉身就走，經過藍禾的時候停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徒明天好像也沒有想到趙處長並沒有帶自已走，他先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到趙處長走出咖啡廳，才興奮地眨了眨眼睛，“小白，我可以和你住了嗎？”
“你和洛警官一起住。”白梓淇指了指洛羽，“他住我隔壁。”
小天和洛羽同時看向了白梓淇，臉上都是震驚和抗拒，小天首先表態：“我不要，我要和小白住。”
“你是男生，要和男生一起住。”白梓淇指了指一邊旁觀的藍禾，“或者你喜歡藍隊長也可以。”
小天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引導到兩個男人身上，他左看右看，好像很難抉擇，突然又搖搖頭，“我不要和他們住。”
白梓淇調整出一個嚴肅的表情，“小天，這幾天你要聽我的話。”
“那我要住小白隔壁。”司徒明天放棄了抵抗，又偷瞄了一下洛羽，皺了皺眉頭。
藍禾拉著洛羽過來坐在了兩個人對面，“看來這幾天我們都要在這邊了，正好商量下。”
“小天，你每天幾點上課？”白梓淇想著，如果有人一直在影響小天，在藝術學院會更容易，可能有某種趙處長也沒有發現的溝通渠道。
“有課的時候9點，沒有課的時候中午。”小天現在像只快樂的小鳥，彷佛到了遊樂園裡，看到什麼都覺得很有意思，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彎彎的。
“那明天有沒有課？”白梓淇已經進入了“小天保衛隊隊長”的角色裡，正認真的考慮怎麼能夠既確保安全又找到“可疑的人”。
“最近沒有，下學期就不用去了。”司徒明天開始眯眼睛，應該是到了他睡覺的時間。
“待會我們排個班，以後每天中午有兩個人陪小天去學院，晚上有一個人和他住一間。”白梓淇敲了敲桌子，示意可以先回去了。
“今天我跟....小天住，你先回去吧！”洛羽對藍禾說。
“嗯，我先去查查那輛車，應該就在警察署裡，有事打電話。”藍禾站起來，準備先去查線索，明天在過來送他們去學院，卻被白梓淇一把抓住了。
“你的傷還沒好，今天回去休息，那輛車趙處長會查的。”她看著藍禾的手一直插在腰上，估計剛才走的急，傷口可能又滲血了。
藍禾愣了一下，這幾天他的心一直懸在半空裡，不僅是因為身邊的危險，還有那些“不請自來”的記憶，讓他只想快點搞清楚真相，所有神經都繃到了極致，似乎馬上就會在哪個瞬間崩潰了。
“我叫個人來接你。”洛羽站了起來，準備去打電話，被藍禾攔住了。
“別打。”藍禾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安全。”
三個人互相打量了一陣兒，而小天好像根本沒有聽懂這些人在說什麼，已經趴到了桌子上。
“小天，走啦。”白梓淇剛想拍他，就發現小天在往桌子下面看，頭已經快鑽進去了。
白梓淇開啟了手機照明，往桌子底下照了過去，在被遮擋的牆上，有字，她把小天先拉出來，自已爬了進去。娜娜案時，勘察應該全部檢查過了，那麼，這個地方是漏掉了，還是在那之後有人寫上去的？
桌子和牆壁構成了一個隱秘的空間，在牆壁靠上的地方有幾個看起來是用指甲劃出來的字。白梓淇直接爬過去看了半天，這幾個字寫的很潦草，歪歪扭扭的，好像小孩子寫的。
“救救她？”她端詳著這些字，同時在推測，可能是誰寫上去的。
“小白，你先出來。”藍禾扭回身來，有點擔心的叫道。
白梓淇突然回頭看了下小天的眼睛，雖然對方還是懵懵懂懂的，但是她覺得，這裡不太可能會進來一個小孩子，如果是很緊急的情況，也不會寫“救救”兩個疊字，寫字的人應該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他是在漆黑、恐懼的情況下寫上去的。
還在糾結，洛羽已經彎下身把她拉了出去，然後自已去檢查了。
“小天。”白梓淇晃了下小天的肩膀，“是你寫的嗎？”
小天剛才要睡著的神情變成了驚慌失措，他一邊不停地搖著頭一邊摳自已的手。白梓淇拉開了小天的手，她感覺字應該是小天寫的，那麼救救的“她”是指誰？
洛羽看了幾分鐘以後，也鑽了出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小聲和藍禾嘀咕著。
白梓淇拉著小天往門口走去，她看到低著頭撅著嘴的小天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天，你想保護的她是誰？”這時洛羽走出來，和白梓淇一起帶著小天回家，而藍禾上車走了。
白梓淇一直拉著小天的手，她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無論是過馬路的時候，還是走進了黑暗的衚衕，最後走進了老舊的樓道，小天全程都彷彿在跟什麼人對抗。
他渾身僵直，一節節地走上樓梯，直到洛羽開啟201的門，還在站在那裡，不肯進去。
“小天，怎麼了？”白梓淇彎下身子抬頭看他的臉。
小天的眼睛紅紅的，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一句地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