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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立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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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英傑、陳果以及嫂子孫倩,先前所居住的地方,叫作東北省鶴市,兩百年前,這裡的人基本上來自黑龍江省鶴崗市。

現在,他們搬過來的地方,是距離哈爾市差不多五十來公里的隔壁市——哈爾市。這個市的祖先,基本上來自哈爾濱。

因為兩個市的風土人情,都偏東三省那邊,所以,語言和生活方式,基本上是大差不差。

雖然是打算撈偏門的,但是,高英傑也給自己和陳果立了規矩。那就是,不欺負無辜弱小,不欺壓平頭小老百姓。他們要幹翻的,是那些原本就罪大惡極,或者原本就屁股不乾淨的混混、惡棍、人渣、地頭蛇、壞蛋。

至於撈偏門的方式,高英傑首先聯想到的,是一個不久前在電視上看的新聞,

那就是,有一夥人專門跨省,跨市走私香菸,然後被端了。

在這個地下世界,同樣實行的是菸草專賣,由聯合政府一手生產、製作、售賣、監管。

可千萬別小瞧這門生意,一小麵包車的香菸,從這個市倒賣到那個市,利潤可能過萬。

有的甚至膽子大的,乾脆自產自銷,製作並且倒賣假煙。所謂的 “假煙 ”,並不是煙是假的,而是沒有交稅的,抽起來口感其實差不多。那利潤更是要多出三四倍,用暴利來形容,那不為過。

也正因為利潤很豐厚,所以風險也很大。銷售金額五萬元以上不滿二十萬元的,可判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或者單處銷售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罰金。如果超過了二十萬元,或者情節特別嚴重的,可以判處五年以上,甚至是二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高英傑,一個身患絕症,並且經歷過死亡的人,當然不會懼怕這些。

所以,在到達哈爾市的頭一兩個禮拜,他天天跟著陳果去各處的菸酒專賣店閒逛,專門找那些價錢便宜,出貨謹慎的店鋪。不過,市面上絕大部分的菸酒專賣店,都是正規的。找了好久,他們都是一無所獲。

然而,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高英傑偶然發現,在一家菜市場內,有一家店鋪售賣的香菸,比市場價還要低一半。且老闆本人,一身的紋身,一看就是那種混社會的。平時,也有不少小混混跟著進進出出的。

“就是它了。 ”

鎖定了目標以後,高英傑和陳果輪流蹲守,直到四五天之後,終於摸清楚了他們的送貨規律。然後,順著這條線,順藤摸瓜,終於找到了專門給他們供貨的一個供應商。

哈爾市,下面的一個小村鎮。

這個村鎮,荒廢多年,平時是一個人也沒有的。

但是,每到一個月的十五號,這個村裡就人頭攢動,許多來歷不明的人,開著大大小小的麵包車和貨車,匯聚於此。

這些人,一個個斜叼著菸捲,露出膀子,現出大量的紋身,有的人肋下還藏著武器,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用說,他們都是各個菸草店的老闆,出現在這裡,全都是來 “接煙 ”的。

雖然跟供應商合作了很多次了,但是,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供應商的真實面目。因為每一次,他都是戴著口罩和帽子,身邊跟著兩位打手。

大家都稱呼他,叫 “金哥 ”或者 “金老闆 ”。

這個金老闆非常神通廣大,只要市場上有的煙,你只要提前把名字報給他,他都能給你供貨。並且,貨品和真煙的口感,幾乎是相差無幾的。但是價格,只有市場上真煙的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

高英傑和陳果,就想要劫下這麼一車貨,然後,作為原始的資本。一則可以改善他們窘迫的生活,二則,也可以利用這些資金,發展並且壯大自己的勢力。

此時,高英傑和陳果,就躲在村子外面的一處草叢當中,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當看到前來 “接煙 ”的煙販子,足有十來號,陳果頓時有些舌頭髮硬,手心冒汗。

他搓了搓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傑哥,一會兒真要動手的時候,我們兩個人,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他們....可是有十二號人啊。而且,賣煙的老闆還沒來。算上他們,估計得有十五六號。硬碰硬的話,我們非但一點便宜也佔不到,還會吃虧啊。 ”

高英傑呵呵一笑,淡淡道:“誰讓你為了幾箱子煙,跟他們拼命啊。黑吃黑,不全是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說了算的,還得學會動腦子。 ”

陳果一聽這個,連忙問道:“怎麼說? ”

高英傑:“這幫人,因利聚而聚,因利散而散,只要不威脅到他們的安全,他們是絕對不敢跟兩個亡命之徒動手的。所以,我們真正要對付的,並不是這十幾個買假煙的老闆。要對付的,是那個還沒有出現的,賣假煙的中間商。我們要搶他的貨,在這麼多菸酒老闆面前打他的臉,他們肯定會激烈反抗的。 ”

陳果咂摸一下:“說的倒也是。不過,那個賣假煙的中間商,應該身邊也有不少人。我們兩個人,該怎麼對付他們呢? ”

高英傑:“這個,就要看咱們的手段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一會兒,看我的眼色行事。 ”

“明白! “陳果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那裡,有一把屠刀。

等了差不多半個來小時,一輛中型貨車,閃爍著燈光,終於緩緩開進了村頭。

看到這貨車閃爍的燈光,這些買假煙的老闆們,一個個非常興奮,趕緊扔掉手中的香菸,聚攏到一起,眼巴巴地看著車子往他們這邊行駛過來。

嘎吱!

在一陣刺耳的聲音當中,貨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還沒看到本人,眾人已經滿臉堆笑,趕緊打招呼:“金老闆.... ” “金老闆您來了,這次來得挺晚啊.... ” “是啊,大家都等多時了.... ”

緊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跳下來四位打手。

然後,一個又高又瘦,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男子,從車位上緩緩走了下來。

從四名打手對這名男子的恭敬程度看,這個高瘦男子,就是大家口中的 “金老闆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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