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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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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豆子!林韻!”蘇昊心裡咯噔一下子,發了瘋似的衝進去,可惜沒有人回應他,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院子中,這個院子很小很小,很簡陋,牆邊上堆滿了乾柴。

還有應該是晾在繩子上的洗乾淨的衣服,但現在這裡的祥和景象完全被打破了,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有劇烈的戰鬥痕跡,血,到處都是血。

“豆子!林韻!”蘇昊心頭狂跳,鼻息都變得沉重起來,他預感到某種可怕的結果,這種結果是他難以想象的。

“大娘!”中間那個大屋子的門還敞開著,蘇昊兩步衝進去,看到裡面的情景頓時雙眼通紅。

“大娘!你快醒醒啊,大娘!”蘇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將一個倒在地上的婦人抱起來,大聲呼喊,這正是豆子和林韻的娘,她的嘴裡還冒著血,似乎遭到了巨大的衝擊。

“大娘你快醒醒啊大娘,我是蘇昊啊大娘,你快醒醒啊!”蘇昊眼球都充血了,胸口湧起強烈的悲傷。

“啊——!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滿屋子的血刺激著蘇昊的神經,懷裡氣息若有若無的老婦人讓蘇昊幾欲發狂,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咳…”就在蘇昊快要發狂的時候,懷裡的老婦人顫動了一下,大口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裡不斷冒出。

“大娘!大娘,我是蘇昊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啊!”蘇昊一個激靈,驚喜地看著懷裡咳嗽著的老婦人。

“是…是蘇昊嗎?蘇昊!”老婦人顫巍巍地抬起手,慈祥地摩擦著蘇昊的面龐,大娘早年喪夫,一個人將豆子和林韻拉扯大,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很辛苦很辛苦,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碌活計,以致於才四十多歲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嗯嗯,是我,大娘,你感覺怎麼樣?”蘇昊猛地點著頭,眼淚止不住往下淌,這只是個普通的老婦人啊,到底是誰下這麼狠的手!

“蘇昊,你終於回來了,大娘…大娘恐怕不行了!”老婦人虛弱無力,渾身都在顫抖,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她的胸口遭到可怕的重擊,身體內很多器官都被震碎。

“不會的!不會的!大娘你別說話,你沒事的,我帶你去找大夫,找柳叔叔,他是神醫,他一定能救你的!”蘇昊不住地猛搖頭,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想要去找柳神醫挽救大娘的命。

“沒用的,蘇昊,聽大娘把話說完,不然…會沒時間的!”老婦人忽然抓住蘇昊的衣領,虛弱地搖頭說道。

“孩子,聽…大娘把話說完!”老婦人的語氣近乎乞求,蘇昊總算是安靜下來。

“大娘,到底發生什麼事?是誰幹的?豆子和韻兒妹妹呢?”蘇昊哽咽著問道,他現在有一股殺人的衝動。

“我…我也不知道,本來我們做好了飯等你回來的,可…可是就在剛才突然衝進來五個黑衣人,他們二話沒說就要殺豆子和韻兒,孩子們拼了命也打不過他們,後來被他們抓住,我衝過去求他們放過豆子和韻兒,但…但他們根本不理會我,一腳…一腳就把我給踢…踢開…”老婦人眼神中充滿了驚恐,所發生的一切讓她很無力。

“大娘不要怕,有我在呢,後來呢,豆子和韻兒妹妹呢?”蘇昊緊緊抱著老婦人,希望能夠帶給她安全感。

“後來豆子和韻兒都被他們抓…抓走了…”大娘虛弱地說著,嘴唇都在哆嗦,似乎感覺很冷。

“大娘,你知道他們是誰嗎?為什麼要抓豆子和韻兒妹妹?”蘇昊急忙問道,因為他感覺大娘僅存的那一絲生機正在緩緩流逝。

“我聽到他們在逼…逼問你的下落,可豆子和韻兒…死也不…說,他們就把豆子和韻兒帶…帶走了!”大娘眼神複雜地看著蘇昊,猶豫了一下艱難地說出來。

“大娘!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都是我牽累了你們!”蘇昊腦子嗡地一下,徹底懵了,原來是因為自己害了大娘一家,愧疚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傻孩子…大娘不…不怪你,你和豆子還…還有韻兒,都是我的…我的孩子,大娘別無所求,只求你…求你把豆子和韻兒救…救回來,他們還這麼年…年輕啊!”大娘滿是血漬的蒼老面龐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雙手顫巍巍地摩擦著蘇昊的面龐,那種溫情讓蘇昊差點崩潰。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大娘,我一定會救回豆子和韻兒妹妹!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會!一定會!”蘇昊強忍著心裡的悲痛,猛地不斷點著頭,眼神中射出堅定的光芒。

“還…還有…”老婦人似乎快不行了,她瞪大了眼睛,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大娘您說,大娘您說!”蘇昊趕緊將老婦人的身體穩住,因為後者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本…本來大娘不該干涉你們…你們年輕人的事,可…可是韻兒是我…我的女兒,我看…看得出來,那…那個傻丫…丫頭喜…喜歡你,只是…只是她臉皮薄,一直藏…藏在心裡,我不奢望你…你答應我什麼,只求…只求你以後…以後能…能好好照…照顧她,千萬…千萬不要…不要傷…傷害…她…這…這…”老婦人的氣息越來越弱,她的眼裡充滿了晶瑩和眷戀,她還捨不得她兩個孩子,但最終話還沒說完就撒手西去了,冰冷地躺在蘇昊的懷裡。

“我答應你大娘!我答應你大娘…”蘇昊神經質似地喃喃自語著,良久才唸叨完畢。

“啊——!大娘!大娘——!嗚嗚…”愣愣地看著懷裡冰冷的屍體,某一刻蘇昊再也忍不住了,滿腔的悲慟與憤怒化成滾滾的怒吼。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趙天陽?九幽暝族?”蘇昊雙眼赤紅,瘋狂地大吼,他最近似乎就得罪了這兩家,但到底是哪一方呢?

“為什麼我要去見薛琳兒?我不去見她我就會跟韻兒妹妹一起回來,那麼那些人來了我也在場,我就能和他們在一起!”

“為什麼我要好奇,為什麼我要進去那口深潭,不然我就可以早一點回來了,早一點回來,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都不會發生了,為什麼!為什麼——!”蘇昊現在意識完全混亂了,失心瘋似地念叨著,時而咆哮時而抽泣,他完全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不能自拔。

“哎!”金光舍利子飛出來,小和尚無奈地嘆息一聲,淡淡的佛光籠罩蘇昊,試圖讓蘇昊平靜下來,否則後者很可能意識混亂變成一個殺人瘋魔。

那佛光果然有安人心神的奇效,良久蘇昊終於平靜下來,呆呆地望著那一桌子破敗不堪的飯菜發呆,原本是該四個人圍在桌子面和和樂樂地吃著飯,像一家人一樣,可現在什麼都毀了。

“阿彌陀佛,我看你還是不要發呆了,先把她的後事辦了,早點讓她入土為安吧!這才是你應該做的!”小和尚看著蘇昊那失了魂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對!你說的對!大娘因為我而遭難,現在豆子和韻兒妹妹不在,我就是她兒子,我應該早點讓大娘入土為安!”蘇昊猛地清醒過來,將大娘冰冷的屍體輕輕放好,他要找個上好的棺材將老人安葬。

“對了小子,你看看那面牆上,應該是兇手留下的!”小和尚突然指著對面一堵牆說道。

蘇昊眼神一冷,在那一堵牆上有九個骷髏頭,完全是用血畫上去的,這個印記看著似乎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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