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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你今天在學校最後一天，你們班幹部肯定有不少任務安排，”莊正經姐姐轉過身去，收拾了一下電視櫃上的一些零星雜物，說：“很累吧？趕緊去衝個涼，好好睡個輕鬆覺。”
“明天不用上學，我今夜不睡都沒問題。”莊正經不打算放棄問他媽媽的這問題，說：“姐姐，我長這麼大個仔，從來沒有認真的問過關於媽媽的事，我這次問，真的是想知道，我長大了。”
“媽媽的事，都過去了，”姐姐迴避了弟弟的期待的眼神，對著電視櫃說：“況且我也不太記得了，事情當中的曲折，我也搞不明白太多。”
“那老豆明白嗎？”
“老豆也·····”姐姐頓了頓，說：“他不會跟你說的。”
“他跟你說了嗎？”
“沒有······”
“那·····？”
“我累了，你不睡，我可還要睡·····”姐姐說：“我先上樓去了。”
莊正經跟著‘噔噔’的樓梯聲追問：“你跟祝遠君媽媽說了些什麼，也不能說嗎？姐·····姐······”
“姐·····”
“我睡了······”這聲音消失在迴盪的樓上中。
惡蛆沮喪地從吳倩影家中回來。他沒打探到李算林想要的資訊，心裡像打翻了汽水罐似的，忐忑不安。
更可氣的是，他想到了我跟莊正經丟下他一個人，吃了吳倩影媽媽的兩掃帚，覺得渾身不聚財。便抱起自已的枕頭，呲牙裂齒地一頓捶胸頓足。
第二天一大早，惡蛆就猛踢莊正經的房門，莊正經昨晚被很多問題縈繞著他，使他在床上翻滾了一夜，天漸漸發亮時才開始睡著。
不料惡蛆這條撲街，在他剛入睡時過來踢門。
“你發什麼瘋？朝早流流過來踢門？你不知道這是大忌嗎？”莊正經臉帶怒色地問。
“不是我發瘋，是那瘋婆子，”惡蛆喘著粗氣地說：“天還沒亮，那瘋婆子就舉著掃帚踢我家門。”
“你是被她的掃帚趕過來的？”
“是這麼回事，”惡蛆嚥了咽口水，說：“她問我要女兒。”
“問你？要·····”莊正經的眼角掃了掃惡蛆，說：“你昨晚爬水管上去擾她女兒？”
“什麼屁話，你以為我是那禽獸嗎？”惡蛆哈出了一口氣，說：“她女兒昨夜跟人走佬了。”
“什麼？你是說吳倩影不見人影了？”莊正經的臉色煞白，問：“報警了嗎？”
“報這麼警呀？她跟她媽媽留了一封信，說自已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要換個地方生活。”
“哦·····也許她想躲起來。”莊正經鬆了一口氣，說：“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或者這樣她更安全些。”
”可她這樣無聲無息地躲起來，叫我怎麼辦。”惡蛆無奈地攤開手，哭喪的樣子說：“那瘋婆子向我要女兒，我去哪找個女兒還給她？”
“這個，你找我，我也變不出來給你，”莊正經瞧了瞧惡蛆，說：“誰叫你什麼都管。”
“我，這，不都是在幫你嗎？”
“說得是好像幫了，事實上你幫了什麼？”
“哇，你這條粉腸，過河拆橋是不？”
“我還沒睡覺，脾氣暴躁了些，你先回去吧，等我睡上一覺先。”莊正經欲要把門關上。
“等等，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惡蛆打了個哈浪，說：“我也沒睡到哇，累死我。”
“哇靠！跟你一起睡，兩隻公？”莊正經毫不客氣地推了一把惡蛆，指著大廳外的沙發，說：“你睡那，當廳長吧。”
“你裝什麼純情呀，”惡蛆對著房門嚷道：“你跟小兄弟還睡得少嗎？”
“你再喊，廳長也別當了。”房門裡傳出了莊正經的聲音。
“······”
惡蛆氣呼呼地一頭縱入了沙發上，呼呼地睡著了。口水順著他下顎外凸的嘴角流下。太陽投進了一道斜光，照到他的嘴角上，發出溫熱的星光。
外面有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嘀咕聲······
惡蛆被陽光照著眼，酸的欲睜不開。
“鼻哥，我表哥又來了。”崔漫麼的弟弟說：“這次放署假，要在這邊玩個痛快，還說要跟我比拼游泳技術。”
“你被理他，他有什麼不跪行為嗎？”莊正經問。
“有，一來就問那封照到了沒有。我姐姐說沒有收過那封信，沒看到。”他的小兄弟回答。
“那就好。”
“但是我說了，那封信我姐姐確實沒收，是我收的，後面被我當廢紙撕掉了。”
“什麼？你做乜這樣說？”莊正經露出驚慌的神色，說：“你有沒有說當時誰看過那封信？”
“這個沒有，我也不知道信裡說些什麼。”小兄弟說。
“以後他問你，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莊正經嚴肅地看著自已的兄弟，說：“一定要記住，不跟他說任何關於信的事情。”
“真系撲街，你們還讓不讓人家睡的，”惡蛆被太陽照射著，捂著雙眼嚷道：“天塌了嗎？搶著晨早溜溜聊天，大忌！”
“大佬吖，你看看鐘，都幾點啦，還睡？”小兄弟指了指牆上的掛鐘說：“昨晚你做鬼去了嗎？沒睡覺？”
“我倒寧願做鬼去了，也好過被那瘋婆子追打。”惡蛆一骨碌地坐起來說。
“什麼被瘋婆子追打？”
“不是，他做噩夢了！”莊正經搶著回答。莊正經不想讓他的兄弟知道太多。
“我也做噩夢了。”我懵懵懂懂地走進了莊正經的家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發愣。
莊正經看見我臉無血色。從口袋掏出了一些錢，塞進他兄弟的手裡，說：“上藥店買點葡萄水，呃，順便到市場的榕樹頭買幾份‘豬腸碌’回來，咱都沒吃早餐。”
“收到，鼻哥。呃----”小兄弟頓了頓說：“買豬腸碌要跑那麼遠嗎？街頭附近也有賣呀。”
“榕樹頭那家最好吃，附近我吃膩了。”莊正經回答，其實他看到我來了，借這個機會支開他的兄弟。
“好也，我這就去，等我啊哈！”
“慢點，不用趕·····”莊正經說著，轉過身來看我，問：“你夢見了什麼？”
“我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看著已經走遠的小兄弟，說：“我夢見了很多水，一條龍在水下面做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