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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長明燈亮,歸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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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後,見到自家二哥,司蒔才有了歸屬感,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一樣。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她終於見到了家人!

她沒忍住哭得淚眼昏花。

太好了,她還來得及,來得及挽救上一世的悲劇。

“二哥,你可能都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才來到你面前……”

司蒔抽抽噎噎地說,眼淚像不要錢一樣流下。

司秦遞過去幾張紙巾,無奈地說:“我知道。”

“你都不知道……啊你知道?”抽噎的司蒔愣住了,連哭都忘記了。

“二哥你怎麼知道,你肯定是在騙我,嗚嗚嗚……”司蒔哭得更兇了。

自已重生的事情要怎麼說呢,二哥會把她當瘋子吧?

更難過了……

司秦對妹妹哭毫無抵抗力,心底如貓抓一樣難受,他真的知道啊,奈何自家妹妹不相信,怎麼辦?

“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等你回家好好休息,二哥再和你說……”

司蒔雖然不相信,但還是點點頭,這幾天高強度的學習實在是太累了,她沒撐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夢裡,她夢見了她的過往……

司家,一個古老的家族。

司蒔,司家這一輩最小的女兒。自小,家裡人就將她當掌心寶一樣護著,捨不得她磕著碰著。

在她十四歲那年,她忽然得知自已早已定下一樁婚約,對方還比她大四歲!司蒔當時就強烈反抗,卻遭到了一家人的反對批評。

性格驕傲的司蒔又怎麼會讓自已的婚姻葬送在一個不愛的男人手中,於是一氣之下,她選擇了離家出走。

她還記得在臨走前,母親手執一盞搖曳燈火,目光幽幽:“你可當真決定與司家斷絕關係了?”

“那是當然!難不成我還是說來玩的?”

“你意已決,那便如此。”

然後,那盞燈火便滅了……

然後……

她忽然什麼也想不起來,腦袋像是炸裂般的疼痛。

“長明燈亮,歸期已到。”

耳畔似乎想起古老的吟唱,繁雜冗長的調子貫穿著整個夢境,直至天明。

“啊!”

司蒔驚嚇地轉醒,她剛剛又夢見了自已在深海中溺亡的場景。

驚嚇之後,她這才發現自已早已不在病房中,入眼是一間極具裝修風格的酒店。

這不是自已的家。

“你醒了?”司秦換上了舒心的休閒裝,悠閒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二哥。”

看見司秦,司蒔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本想下床,卻發現自已才睡醒,身體綿軟得不行,只得就此作罷。

“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吧。”

她可沒忘記司秦欠她一個解釋來著。

“在你的世界裡,你是離開了我們十年,一朝夢醒才發現回到了高中是吧。”

“等等……二哥你怎麼知道?”司蒔瞪圓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她本來以為這個秘密只有她一人知道,結果就被二哥這麼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你先聽我說完就明白了。”司秦無奈地看著打斷自已話的妹妹。

她知錯:“好的,你繼續。”

“可對我們來說,你只離開了家四年。”

司秦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司蒔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聽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這十年的經歷不假,只不過你的時間流逝得比我們快一些。你可以理解為你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過了一個十年,也可以理解為,你先行經歷了未來,現在迴歸正軌。”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

這一點也不符合科學常理!

“很不可思議是不是?這就是我們司家最大的秘密——你。”

“準確的來說,是作為直系女性的你。”

司蒔很聰明,雖然司秦的話很不合常理,但她還是很快想清楚前因後果,並且接受了這個事實。

司秦繼續說:“你可曾想過,為何司家每代的直系女性只有一位,或是沒有?”

“為什麼?”司蒔回憶了下,似乎確實是這樣,他們家的女性的確少得可憐。上一輩只有母親,再上一輩只有外婆。

“因為在司家,女性有著特殊的權利、使命。司家以女性為尊,所以司家的直系子女,女性必須姓司,男性隨意。父親疼愛母親,所以這一輩我們都姓司。”

“原來如此。”司蒔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要跟著母親姓呢。

“剩下的事,回了家母親會與你細說的。再過不久,你便也成年了。到時候肯定會與沈家見面。如今,你還是不願意承認那一樁婚事嗎?”

想當初,她便是因為這一樁婚事離家十年,受盡甘苦。這十年來,磨光的不僅是她往日的小姐脾氣,更磨盡了她對愛情的幻想。

十年的感情都能說變就變,還有什麼是可相信的呢?

倒不如隨了父母的願,嫁與沈家。

思及此,司蒔臉色陡然蒼白,強撐淡然地笑了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我不會再躲了。”

“那就最好不過,”司秦想了想來C市前見到的那人,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其實我倒覺得那沈二爺配你也不錯。”

“二哥你少打趣我了。我餓了,快去給我準備飯!”

“行,我的大小姐。”

躺在床上,司蒔又想起這十年種種。剛才聽了司秦的解釋,難免覺得有不真實感。那十年會是夢嗎?可現實世界真實的觸感,無一不在提醒她——那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楚英傑,尹薇兒……

既然我重活一世,那你們這輩子就休想好過!

想起上一世,不免就想起那位慈祥的婦女,司蒔急急拿過床邊的手機,撥下記憶中熟悉的號碼。這才第四年,既然她沒死,霍媽應該也沒死才對。

只是電話撥過去,卻傳來冰冷機械的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嘟嘟……”

怎麼會?

司蒔的心底頓時空了一塊,她不敢相信地再撥了幾遍,得到的都是一個結果。

為什麼?

她失魂落魄地撐著身子下床,頗為費勁地找到廚房,看著那道忙碌的身影,問:“既然我已經回到正軌,那是不是本該在十年後死的人,現在還會活著。”

“按理來說是這樣,怎麼了嗎?”司秦煎著雞蛋,待蛋香撲鼻時,關火,裝盤,端著剛做好的煎蛋走到餐桌邊。

等兩人面對面地坐下吃飯時,司蒔才開口說:“當初我與司家斷了關係,一個人到C市時,有個女傭也跟著我離開了司家。”

“霍媽一直把我當成親女兒一樣照顧我,楚英傑他們也是拿她的命作要挾,逼得我跳海自殺的。”

司秦眉頭一挑:“你確定她是司家的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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