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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略施小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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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巉推開了大門,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在登記處隱瞞了自已有替身的事。劉巉認為,自已應當先從普通士兵做起,而不是去找那位呂將軍,讓其開後門,立即成為軍官。

令人驚喜的是,推開門後,裡面端坐著一位身著甲冑,笑容和藹的軍官。至於為何驚喜……

“自我介紹一下,”看見人齊後,將軍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末將姓李,你們叫我老李便好。”這時,有眼尖的出聲言道:“這位,莫非就是傳言中的李將軍?”眾人不禁疑惑:“你何以知之?”他答曰:“民間有許多李將軍的畫像,雖然每一幅都略有不同,但總體是不會錯的。這位便是那行軍不擾民,破城不擄掠的李將軍。”

李將軍許是聽見了這些言語,言道:“不過是一些下官該做的事,不必如此傳說。”說畢,呂將軍自門外進來:“將軍,這是本次徵兵的名單。”李將軍收下名單,道:“本次徵兵總數一萬三千人,而我軍僅需六千精兵,故此先安頓諸位在城郊的軍帳住下,待與呂將軍商議過後,再行計議。”

言畢,李將軍示意新兵由呂將軍帶隊,呂將軍點點頭,登上高臺,大聲道:“全軍,立正!向東門進軍,大軍過處,不得擾民,違令者斬!”

新徵的一萬三千人,步調散亂的向著東門進發,但因呂將軍有言在先,故此無人敢高聲喧譁,一路上除去雜亂的腳步聲,就只能聽見一些竊竊私語。

就在大軍浩浩蕩蕩的穿過官道時,李將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身旁一人,著朝服,拱手立於李將軍身側,時不時用餘光掃視李將軍。

“參軍,汝剛下朝會?”

“回將軍,正是。朝會閉我便立即趕回了軍中,尚未來得及換下朝服。”

“陛下可有聖諭?”

“陛下知北地有失,大為惱火,令將軍下次朝會務必到場。”

李將軍聞言,看向漸漸遠去的部隊,頷首道:“既如此,我的首要任務,還是擴充軍備,以備不久之後收復北地城。”李將軍看向參軍,對其拱手道:“接下來的事,就拜託先生了。”

參軍揮揮手:“將軍何必如此?每次徵新兵,我都要去當這惡人的。”

入夜,所有新兵經過行軍,累的趴在了營帳裡,誰還管這塊地舒不舒適呢?

“媽的,累死老子了,有沒有京爺告訴我這普通老百姓京城真有這麼大嗎?”

“老子在京城活了十幾年,就不知道這京城有這麼大。”

“怕不是那個帶隊的參軍故意給我們繞這麼多路吧。”

“果真如此的話那可真是太折磨人了,這種枯燥的行軍到底有什麼意義啊。”那些軍士剛到營帳就開始坐下大倒苦水。而劉巉卻端坐其中,兩耳不聞這嘈雜的笑罵聲,開始放鬆自已的身心,為明日有可能到來的挑戰做好充足的準備。因他平日需種田翻山,這種程度的行軍完全不在話下,自然也感覺不到累。沒過多久,身邊的聲音漸漸淡下去,那些從未受過累的新兵在經過半日的行軍後,又在營帳裡發洩了一通,早就沉沉的睡去,然而劉巉仍然坐在一處空地裡,沖天的汗味他不以為意,心中仍然想著司馬太守所言,當他誇下海口後,才知道這條路究竟有多艱難。

就在劉巉嘆息之際,他發覺營帳外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但並未在意,仍在感悟自已的替身,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流逝。

“是否探查清楚?”

“報告老大,已探明,是一處新兵營帳。”

“可曾仔細查探?李將軍是否在營中?”

“未見李將軍。但新兵人數龐大,恐有萬人之數。且京城守將在不遠處,若有動靜,必來征討。”

“如此則不必害怕,老賊自歸武國,未嘗敗績。今日大張旗鼓的徵兵,我卻要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輕視我等,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那人抽出劍,發令道,“今夜,我等上馬,百人去劫他們的營寨,看這群新兵能奈我何!”

卻說這群是何人?只因武國南征北伐,周邊國家敢怒不敢言。而戰爭極易產生流民與逃兵,這些沒有歸宿的人自然以為國家不看重他們,於是在周邊落草,而其兵器自然來源於那些逃兵,其中為首者,曾做到校尉之職,然因觸犯軍法,本當斬首。李將軍念其隨軍征戰許久,赦其死罪,削髮流放,他故此懷恨在心,收攏了這些流民與逃兵,組成了一支小有規模的匪軍,靠打家劫舍為生,卻打著“為國為民”的旗號。朝廷屢次派軍征討,皆被其逃走,今見李將軍新徵之兵,如何不恨?

夜已深沉,那校尉見眾人都已披掛整齊,滿意道:“記住,馬緘口、裹蹄,人銜枚,先搞定守軍,然後拔倒鹿角,一起殺進去,搶奪馬匹器械!”

“是!”

劉巉的睏意也慢慢湧上來,就在他準備收回替身睡覺時,帳外突然殺聲震天,火光四起,忙起身拉開營帳一角檢視,只見得軍馬在營中飛馳,帳外的守衛大都已被梟首,血光混雜著火光,場面血腥異常。

劉巉一刻也不敢怠慢,他立即喚醒跟他同一軍帳的人,他們聽聞有人劫營,頓時睏意全無,體生汗津,雙股戰戰。有不怕死的,想要出營一戰,劉巉拉住他們,快速道:“我們是僅僅是準新兵,尚未分配武器,現在衝出去不是白白送死?我有一計,可破賊軍,你們過來......”

“報告老大,未見軍器、馬匹。”

“什麼?!如此,我們豈非在做無用功?”

與此同時,劉巉早已暗中在四周編織荊棘繩,看著其他的營帳一個個的被匪軍洗劫然後再去下一個營寨,劉巉倍感慶幸自已沒有睡著的同時,也憤怒到了極點。一是憤怒萬餘人居然被一隊人馬嚇的不敢出營,二則氣憤在這京師周圍居然有如此匪徒。

“大哥,你說你有辦法告訴李將軍此事,到底準備好沒有?”劉巉所在營帳眾人急躁地對一個剛剛誇口說自已可以立即傳報軍情的人說到。

“放心就是,我的替身別無所長,就是跑的遠,跑的快,李將軍已收到訊息,已經收整軍隊,正在向這邊趕來。”

劉巉對眾人道:“雖然如此,他們正在迅速接近我們的營帳,絕不能束手待斃。按我方才所講,至少我們能活命。”眾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信任劉巉,一部分人快速分散跑到各個營帳後面隱蔽起來,其餘的人則跟劉巉走出營帳,向不遠處的匪軍吼道:“逆賊!爾等已中李將軍合圍之計,尚不自知,急欲尋死耶?!”

數十人的聲音並不足以蓋過百人,但在並未被襲擊的營帳裡,此言卻有如驚雷一般,伏在營帳後面的人聽見劉巉言語,紛紛大叫“捉拿叛賊”,不知所以的其餘軍營,聽到這個聲音,以為自已錯過了軍事演練,嚇的趕緊起身,邊穿衣邊跟著喊道:“捉拿叛賊!”

那校尉聽到這般動靜,以為李將軍兵至,對後隊疾呼:“中計矣,速速撤軍!”然而既然是劫營,馬衝擊之時,又豈能說停便停?於是校尉決定先斬殺眼前的黑影,則其餘士兵自然會潰散,但他又豈知這地下早已荊棘遍佈,此時夜正深,那校尉未曾注意腳下,劉巉用荊棘所布數層絆馬索,把那校尉跌下馬來,後軍未及止步便踏了上去,又被第二層絆馬索絆倒。如此匪軍見主將跌下馬來,慌亂間撤馬往後,就在快出轅門時......

“逆賊欲往哪裡去?李攜義在此等候多時了!”只見李將軍把手一招,身邊眾人衝上前去,兩面包圍匪軍。如同猛虎一般從馬上生擒敵軍。

直至最後一刻,劉巉都用荊棘死死捆住那個校尉。李將軍率隊前來,劉巉將他向李將軍獻上時,李將軍讚許的點了點頭,見手中這窮兇極惡之徒已交予李將軍後,劉巉全身一軟,癱坐在地上。“他奶奶的,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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