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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如野獸般狂烈地降臨,天空瞬間陷入黑暗。閃電劃破天際,猶如天神的怒火,照亮了大地。
這是林清寒八歲的時候,那天發生的所有,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那是無數個巴掌扇到她的臉上,無數個拳打腳踢打在她的身上,無數的惡語砸在她的心上。
本來在林清寒八歲之前她都認為他們過的很幸福。
這天是林清寒的八歲生日,她的母親和老師說有事情接不了林清寒了。
林清寒的老師就給她的父親打了電話,她父親說是要來接她,可是她等了很久,久到老師已經下班,久到從白天到了夜晚。
林清寒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就自已憑著記憶往住處走。
可是路很黑,她很怕。
在她快到家的時候,需要經過一個巷子,可是巷子裡是全黑的,林清寒閉著眼一股腦的想要衝過去。
可是,就在快要見到光亮的時候,她被一隻強勁的力道拽住了。
林清寒瞬間毛骨悚然,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敏感。
——啊!
在一個陰暗的巷子裡,一位身著校服的女孩獨自站在那裡。
林清寒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著恐懼。
夜幕降臨,一位穿著邋遢臉上滿是大鬍子的男人在看著林清寒,他的臉上滿是戲謔和惡意的笑容。
這是林清寒噩夢的開始,一場無法逃避的噩夢。
林清寒被男人狠狠地擊倒在地,她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撞擊聲。
她捱了數不清的耳光,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彷彿在被無數的針刺紮在臉上。
林清寒滿眼的不解,憤怒,仇恨,後悔,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事。
為什麼爸爸不來接自已,如果他來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在雨中無助地捱打,痛苦的哭聲迴盪在空曠的街道上,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漸漸的,她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小聲起來。
她聽不見了。
林清寒被毆打昏倒在地上。
男人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扔下手中的皮帶以及路上撿的棍子,轉身離開了那。
此時的林清寒就像是一段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裡,只有滿臉殘留著淚痕。
……
急診室裡,醫生迅速地縫合著傷口。血液染紅了白色的床單,顯得異常刺眼。
林清寒陷入了昏迷,她的媽媽站在一旁,臉上已滿是淚痕。
醫生的手在血液中快速移動,每一次縫合都像是時間的流逝,讓人感到無盡的絕望和等待。
“病人身上的傷,大大小小有很多,大多是擦傷軟組織挫傷,胳膊有些輕微骨折。”
“但這些都還算好的,可以靠後期慢慢的修養,現在最嚴重的是患者的耳朵。”
“耳朵?耳朵怎麼了?”陳蘭哽咽著問。
“患者的耳部被重擊過,這可能會造成她的聽力受損,更嚴重點會聽不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陳蘭想不明白,自已只不過是今天特別比較忙,沒時間去接送女兒。
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有機會…治好嗎?”
“機率很小。”
陳蘭徹底憋不住情緒,爆發了出來。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不去接安安,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來。”陳蘭衝著林鄒平大吼著,全然沒有了平時溫柔的樣子。
有的只是聽到自已的女兒受到重創,而卻沒有辦法治好的母親的震怒。
“林鄒平,安安要是治不好了,我們就去離婚!”
林鄒平也是後悔不已,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不過是忘記了去接女兒,怎麼就成這樣了。
林鄒平任由著陳蘭的捶打,發洩。
*
夜深了,病房裡安靜得就只剩下林清寒的呼吸聲和機械發出的微弱聲響。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林清寒的臉上,她還沒有醒過來。
陳蘭守在女兒的身邊,心中默默地祈禱著早日康復。
林鄒平也在一旁守著,兩人誰也沒說話。
這次受傷,林清寒足足休養了兩個多月,就算傷養好了,陳蘭也不敢懈怠,時刻的緊盯著林清寒。
不敢再讓她獨自去任何地方了。
對了,陳蘭和林鄒平離婚了,就在林清寒康復以後,她們去辦的手續。
說實話陳蘭是怨恨林鄒平的,如果不是他沒去接他們的女兒,女兒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離婚吧,林鄒平。”
陳蘭的語調平靜,就好像這個決定做了好久。
“……”
“那天我看見了,你車裡坐著別的女人,
我們從決定結婚的那天起,就說好,你的副駕駛永遠不載除我以外的女人。”
“……好。”
他們整整相愛了七年,才選擇了牽住對方的手度過餘生,陳蘭以為他們這輩子會過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