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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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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軍聽後一聲臥槽,單脫手豎了個大拇指,哈哈一頓亂笑:

“墨哥還是文藝。不過,如果是我,只要她幸福,多少次我都很快樂啊。”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要不要筆給你,結局你來寫。”

小電驢開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方橋村。

回到久違的地方,陳墨的記憶像種子發芽般,冒出頭便快速瘋長。

方橋村很小,陳墨和張亞軍兩家鄰居多年,互相熟悉,張亞軍家裡做小本生意,條件不錯。

不過,陳墨也不差,父母都是醫生,從小父母工作忙疏於照顧,但也衣食無憂。

就這樣發展下去,幾十年後陳墨做個副主任醫師問題不大。

運氣好加上跟對人,調到醫保局或者成為主任醫師甚至教授跨越階級都是有一定機率的。

不過,都重生了,誰還卷醫生啊!

不狠狠賺錢豈不浪費了重生的機會,醫生,只是保個底。

路過一個超市,陳墨示意張亞軍停下:

“我早飯還沒吃,去買個肉鬆麵包。”

拿出手機,突然想起沒有支富寶V信快捷支付,又掏了掏口袋,看到僅剩的20塊略微尷尬:

“你帶錢了麼,先墊墊,回去給你。”

“墨哥,這我家超市,隨便拿。”

張亞軍咧嘴大笑,一副被他裝到了的樣子。

陳墨有些吃驚,焯,原來2010年小賣部就變大超市了。

既然裝了,就讓你裝到底。

“等等,再拿包芙蓉王,不,煊赫門吧。”

早上一根菸,快活似神仙。

張亞軍倒是有些疑惑,頭前伸瞪眼打量陳墨:

“你會抽菸?你不是一向反對抽菸,說抽菸有害健康麼?”

陳墨搖搖頭,一副失落的樣子:

“這不是剛分手麼,別嗶嗶了,快去拿。”

“你這都沒追上,就該聽我的再追追。”

張亞軍嘟嘟兩句,不再猶豫,直接進超市拿貨。

陳墨四處張望,超市處在村道三叉路口,到了2024年,張亞軍家有超市、賓館、浴場等,也算一方土豪了。

沒過幾分鐘,張亞軍出來,把麵包和煙遞給陳墨:

“給,煊赫門,這煙牛比。”

“確實。”

陳墨把煙盒上下翻翻看看包裝,2024年這煙都沒了,有些懷念,熟練撕開,拍出一根遞給張亞軍:

“陪一根?”

張亞軍很瞭解陳墨,不再說話,點火吞吐。

兩人蹲在電驢旁,觀察進出超市的人和四周的村景。

村口的土路歪七扭八,村民都會瞅兩眼他們,露出淳樸的微笑,認識便喚一聲。

陳墨也想招呼兩聲,只是太久不見,臉熟,張嘴卻不記得名字。

老家的聯排平房雖然舊,但普遍三層高的樓陽光很好,鄰里乃至全村的人都有往來。

與之相比,2024年的高樓,一年見不到幾次的鄰居,總是少了些生活氣。

“陳墨!你居然在這裡抽菸!”

熟悉的聲音襲來,藍若瑩鼓起腮幫,手指陳墨大喊。

“這女人,怎麼又出現了!”

陳墨直接發出了聲。

張亞軍手肘戳了下陳墨,咳嗽三聲輕聲快語:

“她就是我們村的啊!”

而後趕緊和路過的一位大嬸打招呼攀談。

陳墨的記憶還是不太清晰,對藍若瑩是方橋村的人完全沒印象。

藍若瑩身旁的中年男子蹲下拍拍陳墨的肩膀:

“陳墨啊,好久不見,你還太小,抽菸不好。”

陳墨抬頭,精瘦的線條,兩鬢斑白地中海,善意滿滿國字臉映入眼簾,讓他有些觸動,扔掉抽了大半的菸頭:

“老朱,好久不見。”

老朱叫朱餘量,一高中歷史老師,常用餘糧收集制介紹自已名字,方便學生記考點。

朱餘量從沒有以老師的身份自居,反倒是待陳墨如兒子,家裡沒人做飯時,常邀去家裡吃飯。

兩人會在飯後討論歷史演變,如果不是陳墨父母是醫生的緣故,說不定就學歷史了。

只是老朱2021年胃癌加上白肺走了,陳墨當時沒法回家,也就錯過了追悼會,V信發的白份家屬也沒有收。

朱餘量滿意地點了點頭:

“準備回鄉發展麼?”

陳墨搖搖頭,直接說道:

“就是很久沒回家了,畢業回來看看。”

說完又補充一句:

“老朱,年紀上去注意飲食,按時體檢,保重身體。”

朱餘量神色有些古怪,又有些感動,哈哈大笑:

“臭小子你這是咒我呢,有你爹孃陳硯和吳嬌在,我沒啥可擔心的。”

買菜趕集閒逛的村民都往超市這邊聚集,不一會兒便圍了起來。

“陳墨回來了!”

“陳墨,是陳墨!06屆的村狀元!”

“村狀元有屁用,出來還不是打工,嘿嘿,藍若瑩妹妹也回來了啊,又漂亮了不少。”

……

發出刺耳聲音的是個瘦小的男人,大金鍊子掛脖子上顯得特別猥瑣,一條花臂特意露出,令猥瑣plus。

說話的時候還不時往藍若瑩身上貼,扒拉一下金鍊,展現實力。

陳墨不記得這號人,不過上一世在會所,什麼人都接觸過,自然不會像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般慌亂。

反觀藍若瑩,卻是一副嬌小的樣子,但又不躲閃,直接向陳墨髮難:

“好你個陳墨,見到明哥也不打聲招呼。”

明哥?

在陳墨記憶中是沒這號人物的,不過藍若瑩後來嫁的人名字當中倒是帶個明。

陳墨朝向明哥微笑禮貌說道:

“明哥好。”

隨後看向張亞軍,再次示意他準備回去。

明哥不過20歲出頭,在社會上多混了幾年,看到陳墨這樣淡定禮貌,也不方便再多說,就不理陳墨,繼續貼起藍若瑩來。

張亞軍見狀立馬發動小電驢,載陳墨回家。

終於到了家門口,兩隻土狗見人就是一陣汪汪。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牆上的八卦鏡,門前用泡沫箱子種的蔥,連角落的滅鼠點都沒變。

大鐵門沒鎖,推門而入,吱嘎吱嘎悅耳的金屬聲響起,陳墨有些小激動:

“老媽!我回來啦!”

“哎呀,墨墨啊。”

一個接近50歲的婦女進入陳墨的視線,端莊優雅,不急不慢開啟客廳的燈:

“你個臭老小,回來也不說一聲,談戀愛沒?”

“臭老小”的叫法真是太熟悉了,陳墨走進客廳,心裡的激動溢於言表,同時也不再擔心。

不見面總覺得有隔閡,一見面就啥都沒了,2010和2024的媽媽,似乎沒什麼大的變化。

不過一句談戀愛沒,陳墨說有吧,肯定會被查戶口,說沒吧,相親,啟動!

陳墨沒有接話,頂著老母吳嬌犀利的眼神往內屋走,總感覺有些熱,徑直走到落地扇旁撥弄:

“老媽,一檔最大還是三檔最大,我老爸呢?”

“一檔。”

吳嬌從冰箱裡端出一碗餛飩,外加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擺到桌上:

“天又不熱,三檔就夠了,你爸一早就去開會了,你早飯吃了沒,來吃碗餛飩,昨天夏至剩下的,還有我調配的龜苓陳皮冰粉,要不要來兩口。”

陳墨看到滿滿兩大碗,臉色一黑,心想又來了,大口吞下一隻餛飩,扒拉兩口冰粉,摸摸肚子淺淺一笑:

“老媽,我飽了,隔夜的東西還是少吃。”

吳嬌打量一番青澀俊俏的兒子,頗為自豪,不過開口卻是一頓教育:

“少吃點外面的東西,這餛飩和冰粉留給你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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