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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也只是吃了頓晚飯,拿到劍訣,半夜就走了。
陳老奶奶聽到動靜爬起床來問怎麼這麼著急走,陳陽說有些事要他去做,陳老奶奶也沒有留,只是臉上有些落寞,在院子裡呆呆的揹著手,僂著腰,看著他走。
陳陽帶著無名和劍訣走了,還帶走的,是陳老爺子最後的一口氣。本說陳老爺子將桑榆插進劍冢裡已是燈枯油竭,可他還是撐著一口氣,他知道劍冢傳承,心劍便會感應到,自己的兒子也會回來。只是撐著一口氣見他,如今見過,氣一鬆,便去了。
陳老奶奶是後幾天走的,那幾日程梁以淚洗面,消瘦許多。王鐵遠處送劍回來聽聞更是直接癱在地上,恍惚半日便去給二老操辦喪事。
……
……
月皎天空,黑漆漆的夜中將大院映的慘白。
屋內並齊排著兩幅棺槨,花圈擺滿了院子,鄉人們送的。白蠟忽閃忽閃的火光照在黑板白字的祭牌上。
程梁跪在棺前,白麻披在身上,眼睛通紅,水汪汪的卻在流不出一滴眼淚。
一陣馬蹄聲蹄蹄的傳來,又停下。沒一會,梁程緩緩走進屋裡,一身行裝,獨臂揹著包裹。
“壽盡而去,好事。”
程梁抬頭看了看哥哥,“你要走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喪事,店鋪都交代好王叔了。”梁程說道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程梁眼底又紅一分“我也可以幫你。”
梁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戰爭前線,很危險的。”
程梁只是看看他,不作聲。
“乖,我會回來的。”
梁程拍了拍她的頭走出門去,只見王鐵還在搬弄著花圈,彷彿放在那都不合適。
“王叔”梁程喊住了他。
“哎”王鐵應了一句,還是在搬弄著花圈。
“王叔!”梁程過去搭住他的肩膀,王鐵才停下,滿臉的疲憊。
王鐵直直看著梁程的臉,過了一會彷彿回過神一樣眨巴眨巴眼睛,掉了幾滴眼淚。
“唉,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了,我是老爺家的童工,比老爺小個七八歲,老爺這一輩子屈尊啦。你是要走了不是?老爺憋屈我看得出來,他兒子要是老爺不讓走也走不了,老爺是有大本事的人,是好人吶。陳太太也是個慈善心腸,對咱們都挺好,挺好。”
王鐵說了一堆沒有邊際的話,像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是要走了不是?”王鐵揩了揩鼻子,把花圈杵在一邊,小跑回屋,不一會便拿著一個小袋出來。
“這些王叔自己的錢,帶上。”
“王叔”梁程推辭道“我有”
“我當然知道你有了”王鐵把錢塞進包裹裡“這是王叔自己的錢,帶上。”
梁程頓了頓還是收下了“王叔,好好照顧程梁。”
“別擔心,走吧”王鐵笑了笑。
梁程回頭看了看屋裡跪著的妹妹,轉頭就走了。
…………
陳陽坐在荒野樹下,烤著火。馬兒在旁邊打著響鼻。一隻老鴇立在樹枝上眼睛溜溜的轉著,時不時叫一聲。
忽然陳陽眉頭一皺,劍冢又易主了?
陳陽內視體內的灼華一閃一閃心裡甚是煩躁,隨手一揮,一道劍氣劈向枝頭“跟夠了嗎?”
老鴇怪叫一聲摔在地上,嘭的一下變成一個披著長袍的小侏儒,頭上頂著個尖帽子。
“地精?”陳陽拿著樹枝扒拉扒拉火堆“你是皇宮逃走那隻?”
“不是逃走,大人,是接走”侏儒躬身說道。
“地精一族世世代代是皇族的僕隸,有著血脈的契約,我很好奇你怎麼逃走的。”陳陽起身拍了拍屁股,牽著馬“走,跟我回去。”
“大人,我恐怕是不能回去了。”侏儒露出笑容。
“哦?”陳陽看了看周圍發現空無一人,又轉過頭仔細打量侏儒“你有什麼依仗麼?”
“那當然了”一個聲音不知從那傳來。
篝火剎然間熄滅了,黑隆隆的空洞憑空出現,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從中緩緩走出。
憑空而行帝級陳陽心驚。
“我啊”那人說道
“尊敬的舵主大人”侏儒躬著身,這回頭幾乎碰到了腳尖。
那人笑了笑“我讓你找神器,你跟著他幹嘛?”
“舵主大人”侏儒跑到陳陽背下把木匣取下,陳陽想阻止卻動彈不得。
“這個,我幾年前就感受到了,可能就是最神秘的神器”
那人看了他一眼,接過了木匣,感覺有些熟悉
一開啟,一道劍光射了出來,那人輕輕一扭便避開了,手卻立馬合上了木匣,扔給了陳陽。
陳陽卻是不解,沒來得及詢問那人就踏空而去。
陳陽心中疑惑萬千,這世上除了四尊居然還有帝級這般人物,帝級不可干擾世俗,可為何他肆意踏空而行,還要尋神器,老祖心劍堪比神器,也是直接歸還。
“怎麼”侏儒看著陳陽沉思的模樣歪了歪頭,很高興的樣子“陳大將軍很困惑嗎?”
陳陽看了看他“神器只有御神者才能拿起,你是故意的吧。”
侏儒開心地跳了起來“是啊”碎碎念念著“陳大將軍,我仰慕您許久了,一劍斬百人,灼華心劍,仁愛為民。在這可以看到您,真是開心死了,那次我還在皇宮裡的時候……”
陳陽沒聽他講完騎著馬就走掉了。
侏儒急的大叫“陳大將軍,我是王興,我叫王興啊”
陳陽不知聽沒聽見,著急向雲帝交代這次取劍所見。
可尤其是
天三現,天地陷。
……
雲帝十萬八千年
天崩地壞,皇族命官在各地將壯年男子,女人調走去青天聖地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