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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相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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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深沉,甄嬛浣碧二人來到翊坤宮門口。

門口小太監知道她所來為何事,趕忙進去通傳了。只是許久都沒回來請二人進來,倒叫甄嬛乾等著。

甄嬛浣碧上一世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怎會被這區區下馬威唬到,便在門口靜靜站著等著開門。幾盞茶的功夫翊坤宮大門終於開了,小太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莞貴人請進吧,我們娘娘等候您多時了呢。”翊坤宮殿內燭火沉沉,光線昏暗,燻人欲睡。華妃在貴妃榻上懶懶臥著,面前是一個小案几並幾碟精緻菜餚。“莞貴人久不來,本宮等得心焦,肚子餓得很,便用些夜宵,開門遲了些,莞貴人不介意吧?”

翊坤宮陳設華麗,一物一件都是皇家華貴的氣息,一件一物都浸透了歡宜香的……香氣。華妃愛極了歡宜香,日日夜夜都點著,以為是做了美夢,到頭來卻是一場空。甄嬛深吸一口氣,婉聲說道:“自然是不會了,娘娘是華妃,嬪妾等娘娘是應該的。”

這話說的華妃愛聽,冷笑了一聲就不再多語,讓甄嬛去給她研墨,她待會要寫字。華妃宮裡的墨倒是極好,墨質堅硬細膩,施金錯彩,倒讓人忍不住細細把玩。

甄嬛到底是做過太后的人,好墨見了無數,怎麼研墨更是精通。華妃一時竟挑不出錯處來,只好把蠟燭再熄幾盞。縱是如此,甄嬛也把墨研得極好。

現在已經是二更,華妃再不情願也只能放甄嬛回宮:“得了,你回去吧,等本宮再找你研墨,你要隨叫隨到。”甄嬛微笑應允:“這是自然,華妃娘娘宮裡的歡宜香極為好聞,翊坤宮裡獨一份的,嬪妾自然是喜歡來。只是嬪妾多嘴一句,香料傷體,娘娘若是可以還是要少聞。”

這話只有兩個效果,一是華妃生氣,不願她再來;二是華妃生疑,讓人去查這香料。甄嬛言畢便轉身離開,華妃深深看著她,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華妃大約是不想讓甄嬛聞了她的歡宜香分了她的寵愛,之後再未要求過她來翊坤宮研墨。她的確是為甄嬛一句“傷身”擾了心神,她雖不是太懂,卻也是知道香用不好也是能害人的。但她雖生疑,卻也對皇上的愛深信不疑,一時少不了壓下去。只是午後曹貴人帶著溫宜公主來請安,溫宜公主粉雕玉琢的樣子實在可愛,她一時想到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抱得用力了些,溫宜便開始大哭。嬰兒啼哭之聲尖銳,華妃一時又心煩意亂,見曹貴人滿臉不願不忍,心裡一痛,幾乎掉出淚來。打發走了曹貴人母女二人,華妃又煩心又難過,淚終究還是滾了出來,終究是把頌芝叫到寢殿內,摒退了眾人。

“頌芝,甄嬛那日說的未必沒有理,你拿一塊粗布,包一些歡宜香出去,讓哥哥去查查。”若查得無事,那便是自己多心,日後定要好好懲戒甄嬛這個挑撥離間的毛丫頭;若真的有事,那麼,那麼……裡面的水太深,華妃都不敢往深裡想,只能安慰自己皇上不會如此絕情的。

這邊華妃提心吊膽地查著,那邊眉莊還是要按著皇后的吩咐來華妃宮裡學理賬。華妃此時心煩意亂得很,也沒心思給眉莊太多零碎折磨了,見她抄完一遍賬本便打發她走。只是見到眉莊嫋娜的身影,如翠竹般挺拔,如梅花般秀麗,她的心裡一個聲音還是在一遍遍旋轉:讓她掉進水裡去!

眉莊出了翊坤宮,便瞧見了在翊坤宮門口等待自己的甄嬛。甄嬛見華妃幾日未曾再理會自己,便知道自己說過的話奏了效,歡宜香,皇上,寵愛,子嗣,這些都是對她而言極為重要的東西,容不得一點疑心。只是起了疑心不代表她能查出真相,也不代表她不再作惡。算著裡上一世眉莊落水的日子臨近,她便每次在眉莊離開翊坤宮時來接她,也把她引得千鯉池遠遠的,惹得眉莊出奇,這個時候不去伺候皇上倒來接她了,對此甄嬛只是一笑,非要把眉莊送到鹹福宮裡,跟陵容說幾句話才走。

翊坤宮還是香菸嫋嫋,只是比起前幾日淡了很多。華妃不得機會下手,急得在宮裡摔摔打打,幾個幹粗活的小宮女早捱了巴掌。頌芝拿粗布包歡宜香便是不想太惹眼,如今幾日過去了,宮外的訊息也該傳進來了。因事關重大,年羹堯只知道妹妹想查,連忙悄悄派人查了,卻也不便看結果,那張紙原封不動地送進宮來了。頌芝從懷裡拿出這張紙時,白紙上還留有墨的香氣。她見華妃心急,連忙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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