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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眠藉著屋前的那棵老榆樹粗壯的枝幹掩住了身形。
悄咪咪地盯著客廳那巨大水晶吊燈下那抹現在本應該出現在公司的身影。
堯堯怎麼在這裡？！是不是……準備和爸爸媽媽一起悄悄給自已準備一個驚喜！
唔……會是什麼呢……他上個月想要的那個新款遊戲機？不對不對，那個哥哥前天已經買來送到他家了……
蕭眠腦子裡快速把他最近跟堯堯和爸媽說的那些東西都過了一遍。
越想越激動，連資訊素都開始有了點收不住的跡象。
帶著淡淡奶香味的牛軋糖香把他包圍起來，把蕭眠嚇了一跳。
不行！要趕緊收回來不能讓堯堯發現了！
可越急越收不回來，眼瞅著空氣中的味道越來越濃。連在室外這種空氣流通的地方都要捧不住了……
蕭眠脖頸因為用力過猛扯得腺體一痛。
他又忘了，資訊素的散發不是憑藉他的肢體動作就能控制得住的。
堯堯教過他的！要……要怎麼做來著……好像是要靜下心來慢慢地……
陸堯景本來在和蕭父蕭母排練晚上的事情，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的樹枝被壓彎折的細微聲響。
他們這些擁有第三性別的，聽覺、嗅覺等這些感官的敏銳度都是遠超於常人的。
他現在更是有意放輕了和蕭父說話的聲音，留意著窗外的動靜。
沒想到，這“小賊”業務這麼不熟練，聞到他大咧咧往外放出的熟悉資訊素，當下心下了然。
蕭父蕭母都是已經互相完全標記過的了，對於其他人的資訊素不敏感，再加上蕭宅的玻璃都是特意密封過的，所以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蕭眠來了。
也得虧是他和小朋友天天含糊在一起，這麼多年都快把對方味道刻骨頭縫裡了，才能憑藉這麼點味道認出來。
他隨手給已經聞到小少爺資訊素的味兒趕來抓“賊”的警衛發資訊讓他們回去。
也不知道小朋友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過，或許現在開始……真實的也表現出來一點，或許他能接受的更好一點……
他家小朋友也不是傻的，就是不太聰明而已，能明白的。
陸堯景突然想起來他剛接手公司的時候，蕭眠總是喜歡逮著他問他到底傻不傻……
他前面幾次都覺得幼稚沒有回答，後來回答了，但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好像是……
“傻，傻點好。要那麼聰明幹嗎？”可不是傻點好，傻一點想的東西就少，想的東西少了，人就快樂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眠眠可以做一輩子快樂的小傻子。
不過，蕭眠好像不喜歡他的這個回答，之後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最喜歡的泡芙也哄不好。
也是，有誰喜歡別人說自已傻的？
陸堯景想到他，不自覺唇邊就帶上了一抹笑意。
但他的小傻子過了今天就三十歲了。哪怕他再三保證願意護著他一輩子無憂無慮，蕭父蕭母也同意他還是現在這樣，老宅最大的那位可不允許……
有希望總要去試試的，試試才知道可不可以。
陸堯景往回收了收有些跑偏的心神，輕輕咳了一聲清嗓子。
“爸，眠眠快回來了，再試一次吧。”
“還來？！今天要不算了吧，怎麼說……今天都是眠眠生日。”
蕭戎成一想到蕭眠待會兒回家開開心心的，甜甜問著爸爸媽媽好，他們卻要說那麼些糟心話……唉，造孽啊……
陸堯景一邊繼續盯著外面動靜，一邊快速又理了一遍稿子雙手遞給蕭戎成。
稍稍帶了點催促意味地在他快要碰到紙張的時候又往前遞了遞。
蕭戎成接過東西還有些詫異，平時最寵著眠眠的人今天怎麼跟變性了一樣這麼……迫不及待？
他試著唸了幾句，想要找一下合適的語氣，“混......混賬東西？三十了還，還一事無成
？”蕭戎成微微皺眉，“這麼對眠眠說話太兇了，嚇到他怎麼辦？”
陸堯景感覺到窗外本來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牛軋糖香又飄出來了。
他少有的有些著急，就想早說完早完事，圓大宅裡那位一個心願就趕緊回家哄人。
“沒事爸，蕭眠都多大年紀了，受得住！”他現在已經不管自已的嘴在自已往外胡說什麼了，只想快快走完流程。
“那，那好吧，我再拿喬一下語氣？”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使勁從外面推開了。
蕭眠眼眶紅紅的，薄薄的眼皮已經有點腫了，整個人哭的抽抽出現在他們面前。
把蕭戎成和蕭眠媽媽陳喬嚇了一大跳。
“爸，媽，堯……陸先生，你們不想我回來可以直接說的，沒有必要費時間演一場這種這種……”他前兩天看電視劇新學了一個詞，他當時覺得還挺有文采的就記住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適不適合用，不過他好像也有點想不起來了好像叫拙……拙什麼來著……
“拙劣的戲！”對！好像就是這麼說的。
看著這個因為當年那件事一直被當眼珠子護著的孩子哭成這樣，蕭戎成心裡刺痛的厲害。
他感覺到妻子朝他投來的擔憂的眼神，卻也不知道這時候能說些什麼，只好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