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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蘭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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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中了前頭可我猜不中這結局。”紫霞說完這句話就漸漸飛離,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至尊寶看著紫霞飛離卻無助的沒有辦法抱緊她,只能看著他緩緩墜入雲霧。

方希蕊臉上的淚水早已漸漸的瀰漫,根本看不清楚幕布上面的影象,廣場上的人很多,方希蕊啞著嗓子嗚咽而哭,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郭正看著方希蕊的樣子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囁嚅這說:“怎麼了,怎麼了,你別哭了。”

方希蕊看著郭正,好想好想去問:“為什麼,你為什麼和她坐在一起吃飯,談笑風生,彼此無礙,那般坦然……”只是話到嘴邊,方希蕊嚥到了肚子裡面,一臉粲然的笑著說:“你看著電影多討厭,居然把我惹哭到這幅模樣,還讓你看見這麼不可愛的我。”眼淚卻止不住的一直在落。

郭正看著方希蕊的樣子,那一種方希蕊很可能就會離自己很遠很遠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一把攥住方希蕊的手,嚴肅的說:“你到底怎麼了。”

方希蕊並不回答,看著郭正問:“我可愛麼?”

“可愛。”

“我很可愛對不對?”

“對。”

方希蕊低下頭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說:“謝謝,謝謝,謝謝。”

電影還沒有演完,方希蕊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把手裡熱氣已經散去的奶茶杯穩穩的扔進了垃圾桶裡面,擦乾眼淚說:“你看,不適合的東西就是要扔掉。我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

“那我們回去吧,這會兒天色也已經晚了。”郭正也站起身來。

方希蕊用外套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身子,雙臂環肩,站在公交站臺上看著公交車來的方向。傍晚已經起風了,方希蕊的頭髮一搖一晃的在風裡打轉,方希蕊卻並不去收攝。郭正要幫忙斂好,方希蕊卻像是觸電一般一下子逃離了郭正伸過來的手。郭正看著方希蕊就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眼神,忍不住想要去抓住一點什麼,卻感覺那麼徒勞。

回學校的公交車慢慢的駛來,方希蕊示意郭正先上去,郭正上車之後回頭看方希蕊,卻發現方希蕊站在站臺上,笑著看著自己,慢慢的揮了揮手,然後就離開了站臺。上車的人流很大,郭正根本衝不下車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希蕊,慢慢的消失在車後,直到不見。

郭正頹然的坐在座位上去撥打方希蕊的手機,在響了幾聲之後,方希蕊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郭正無力的問道。

“你們幸福就好,只是希望以後的你不要再缺席她需要你的每一天,就像對我一樣好不好。”方希蕊哽咽的說到,然後狠心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即使再響起也不想再去接,不想聽解釋,不願去相信那些無稽的謊言。所有郭正缺席的場合,都有劉倩的所在,就像冬至夜那一次姍姍來遲的會面,就像自己每一次聽到他在忙,找不到他在的每一天。

廣場人流那麼大,方希蕊忽然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在這裡格格不入,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所有的情侶都不是自己這樣的經歷,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像是一場巨大的玩笑,只是被開玩笑的自己陷得太深,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郭正頹然的坐在車上,看著車窗之外不停變換的人群,風景也像是不停的拉向後方的幕布,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或許就這樣消散吧,此去經年,再無方希蕊之愛。郭正在校門口隨著人流走下了車,看著手機裡面打給方希蕊三通沒有被接通的電話,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揣回兜裡,茫然的回到宿舍。剛剛躺倒了床上,劉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郭正忽然有點不想接,但是還是接起來問:“怎麼了?”

“恩,我男朋友又隨便發脾氣,一起吃飯好不好?”

郭正嘆了一口氣,忽然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去打給方希蕊解釋什麼,現在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方希蕊,自己其實……

方希蕊推開門走回宿舍裡面,三個人都在劉楠的床上坐著,看見方希蕊回來,紛紛直起身子看著方希蕊的動作。方希蕊慢慢的走到她們的中間,摟著趙媛說到:“誒呀,你們怎麼不給人家一個座位。”一臉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來端倪。趙媛和秦凡忽然想起來之前方希蕊在課堂上面說過的那句話,無路如何都不要推開她,不要推開她要的擁抱。

方希蕊第一次躺倒在劉楠的床上,三個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彼此,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方希蕊拉著她們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半天不做聲,但是三個人都能感覺到方希蕊在自己手下面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潮溼。劉楠看著方希蕊,又看了看其他兩人,說:“方希蕊,你怎麼了?”

方希蕊的鼻子發酸,心裡有一個地方一直不停的發緊,收縮,卻是那一種鈍鈍的痛的收縮,然後啞著聲音說道:“我好累,真的好累……”話一出口,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幾個人都慌亂的起來,扶著方希蕊坐起身來,不停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方希蕊並沒有說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看著她們,不停的問:“我很可愛對不對?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遇到那一個對我很好的人對不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對不對。所以現在所經歷的事情只是為了讓我以後更堅強對不對……”那麼多個對不對,把大家問的不知怎麼辦。趙媛慌忙的揩去方希蕊的眼淚,喋喋的說:“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都對……但是告訴我們好不好,不要憋在心裡。”

方希蕊搖了搖頭,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睡了一晚醒過來的方希蕊就像是元氣大傷一般,眼睛有一點浮腫,隨意的從自己的水杯裡面拿出來兩個茶包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沉默著發呆。感覺自己的床有一點的震動,也沒有動彈,繼續閉目養神,不想說話。

一個擁抱慢慢的箍住自己,很溫暖。方希蕊閉著的眼睛有一點潮溼,微微動了一下嘴巴,但是沉默了半晌卻說不出話來,只是扭動著身子挨著那個溫暖的懷抱,久久不想動彈,進而就在這個懷抱裡面沉沉的睡去了。

“嗡嗡,嗡嗡……”手機不停的在震動,方希蕊煩躁的把手機開啟,居然是很久不見的劉輝打來的電話,方希蕊接起電話,淡淡的說了一句:“喂,我是方希蕊。”

“還沒有起床啊?”劉輝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格外的詫異。也是,平日裡面的方希蕊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只要看見她就永遠都是精力充沛的模樣,難能想到這大白天的時候居然聽見方希蕊這麼慵懶無助的聲音。遲疑了半天,劉輝又說到:“那個,我是說就要放假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幫忙什麼的。”

摟著自己的趙媛終於被吵醒,嘟嘟囔囔的說:“一大早也不能睡個安穩覺。”方希蕊笑了笑,輕輕的說:“謝了,我要去其他的地方,而她們幾個都有男朋友,應該不需要了吧。謝啦,你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就好。”

“你要去哪裡?”劉輝詫異耳朵追問。

方希蕊的睡意終於被打散了,換了一個姿勢說:“一個可以讓我長大的地方,是去打工啦,回來賺了錢請你們吃大餐啊,好了,先這樣吧,說的肚子都餓了,先掛了啊。”

“你要去哪裡打工啊。”趙媛抬頭看著方希蕊,問道。

方希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說:“海邊,可以去看海的地方,聽說在海邊的時候我們才會覺得自己渺小,才會不那麼囂張跋扈。”

“放屁,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渺小,更何況我還沒看見過你老人家囂張跋扈的德行,你倒是跋扈一個給我瞧瞧啊。”趙媛搶白到。

“誒呀呀,不和你聊這個話題了,她們兩個還睡著呢。”方希蕊趕緊逃離這個話題。“對了,你的車票什麼時候啊,我看看還得送你去出發呢。”

“張浩還在呢,你送我到樓底下就足夠了。對了,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兩個男生麼?他們對你倒是很感興趣的。”趙媛哼哼唧唧的說到。

“算了,我不想開始了,謝謝他們的好意,我想很平靜的過我的四年。”

“看破紅塵了?”趙媛調侃道。

“不,只是覺得還是得為自己而活,而且很久很久都需要這樣。”

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方希蕊是最後一個人,和趙媛擁抱著分開的時候,張浩看著兩人,調侃道:“真是羨慕,誒,我們家趙媛抱著我的時候都不是這樣樣子。”

“那就更需要你去愛她更多更多,她擁抱的你的時候你就不會感覺羨慕我了。”方希蕊調侃道。

“你是今天晚上的車,一路小心,我怕那個時候我會睡著。”趙媛依依不捨的說到。張浩安慰的拍了拍趙媛的肩膀,說:“明年再見吧,現在是分別是短暫的。”

方希蕊也是狠狠的抱了一下趙媛,說:“等我回來了請你們夫妻吃飯好不好,不過張浩你可不能坑我啊。”一臉的微笑,粲然而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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