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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Lucifer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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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電閃雷鳴,暴風雨中的LuciferCity(路西菲爾市)就像個和父母走失的孩子,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獨自一人走在無比陌生的路上,膽顫心驚的四處打量著,慢慢走著,一步,又一步,慢慢的……

“砰!砰!砰!”三聲槍響,一個肥臃的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鮮血隨著湍急的雨水流入下水道,幾隻老鼠嗅了嗅血紅色的汙水顯得異常興奮,它們跳躍著,轉著圈,像是聖誕節收到禮物的孩子,更像是飢餓的狼聞到了獵物的味道。

行兇者收起手槍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盛滿無色油狀液體的玻璃瓶子,熟練的拔下塞子,緩緩蹲下身子,將油狀液體倒在被害人的臉上,那人的臉皮就像是油鍋中的肉片一樣,瞬間翻卷起來,滋滋的冒著煙,空氣中燒焦的肉香味吸引來垃圾桶旁的幾條流浪狗,它們留著涎水但又懼怕人類,只能躲在陰暗處貪婪地望著。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直接劈碎了不遠處的青銅立人像,流浪狗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雷嚇得四處逃竄,而蹲在地上的男人卻依舊毫不慌張,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男人起身壓了壓頭頂的黑色禮帽,在確保沒有目擊證人後便飛速離開了現場。冰冷的屍體、猩紅的血水、散落的彈殼……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會在乎,人們只是知道發生了一場槍殺案,僅此而已,對於這種每天都會發生事誰又會真正在意?

大雨依舊,但是卻無法阻止路西菲爾的夜。零點的鐘聲響起,街道像是個善變的婦人,前一秒還是陰喪著臉,下一秒就變成了舞廳的活力少女。

街道開始喧鬧起來,越來越多撐傘的人走上街頭。有赤膊身體滿背紋身的抽菸混混,有攜妻帶子有說有笑的三口之家,也有穿著性感暴露的站街女郎……難聽的咒罵聲、刺耳的大笑、嫵媚的拉客聲、低沉的嘆息……瞬間充斥了整個街道。

而在這相同時刻,幸運和不幸都在同時發生。也許前一刻你還在為搶到一筆鉅款而狂喜,下一刻就死於幫派火併,在路西菲爾這個被譽為“天使之城”的地方,沒有常識和規律可言,一切都是那麼反常,而又是那麼正常不過。

一個滿身汙血泥垢的女人踉蹌著走出路西菲爾警察局,精神恍惚的她險些摔倒在臺階上,還好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連忙將她扶住。

“女士你還好嗎?”男人略顯關心的問。而女人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望著他。

“死了……都死了……”女人跪倒在地而後大哭起來。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男人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嘣!”的一聲巨響,不知又是哪裡發生了爆炸,整條哥頓路上瞬間塵土飛揚,應該是發生了一場炸彈襲擊。

跪地痛哭的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昏過去,安慰她的男人無奈的搖搖頭將她抱起,一邊要抱人一邊還要撐傘著實不太方便。

“原本以為會是安靜的一天,結果還是發了脾氣……”男人搖頭自語著,卻感到後腰被什麼利器抵住,接著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哦!紳士先生,如果你能給我一點鈔票的話也許明天會是安靜的一天!”一個穿著花哨的混混拿著一把小刀站在男人面前。

“OK,稍等一下!”男人將背上的女人輕輕靠線上杆旁微笑著說。

“一百?三百?五百如何?紳士先生。”混混望著男人厚厚的錢包露出得意的笑,他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碰到個有錢的主。

男人十分大方掏出一千塊扔在了地上,散落的鈔票立馬被地上的雨水浸溼。

“fuck!”混混罵了一句連忙彎腰去撿地上的鈔票。

卻聽“咔吧!”一聲,撿錢的混混腦袋一歪倒在散落一地的鈔票上,瞪大的雙眼彷彿還在驚訝發生了什麼。

“交易愉快!”男人微微一笑抱起昏迷的女人繼續向前走著。

雨勢漸漸小了,大約走了十分鐘的樣子,男人拐入一條小巷中。

巷子雖小但是其中的熱鬧程度完全不輸哥頓路,三五個蜷縮在角落的吸毒者正在溫柔鄉中沉醉,嫖客和妓女在商討價錢,幾個片警講著葷段子調戲小姑娘……

一路上還有不少熟人向男人打招呼,“晚上好啊帕克!”“上班遲到了哦帕克!”“帕克你有女朋友了?我的天!”……帕克笑著一一回應。

叫帕克的男人在一家酒吧門前收了傘,還未進門就從裡面傳來男人不滿的抱怨:“我的老夥計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今晚的快樂又沒了呢!”一個長著絡腮鬍的大漢此刻正坐在吧檯前抽著劣質香菸。

“帕克!今天是你第三次遲到了!一週只有七天!還有你懷裡的女人是怎麼回事?”老闆走過來對帕克嚴厲道。

“我親愛的老闆您消消氣,對於遲到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反思的,但是一週只有七天是我無法改變的,實在抱歉!”帕克將女人放在沙發上一臉慚愧的說。

“帕克竟然帶女人來酒吧了!老兄你什麼時候對女人有興趣了?”一個髮型怪異滿面傷疤的男人走過來調侃說。

“約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火大。”帕克轉身走到裡屋換上了一套乾爽的正裝。

“小雜種!這娘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闆見帕克無視了自己的問題不禁破口大罵道。

“路上撿的,也可以說是花一千塊買的。”帕克一邊擦著吧檯一邊回答說。

“是外面的女郎不香了還是你的腦袋被驢踢了竟然從路上撿女人!還花了一千塊!我的天!這個月你別指望我會預支工資給你!混蛋東西!”老闆瞬間就被氣瘋了,個子本就不高的他挺著個啤酒肚絲毫不給帕克留一點尊嚴和麵子,此刻他像極了一條氣鼓鼓的老河豚。

老闆罵完後便回了裡屋,酒客們則是鬨堂大笑起來。待到笑聲小了一些之後,陰著臉的帕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酒吧頓時又熱鬧起來。

“先生們喝點什麼?”帕克收了笑十分禮貌的問。

“老樣子!混蛋先生。”抽菸的大漢掐滅香菸隨手往後一丟,只聽一聲“fuck!”,一個年輕人氣沖沖的走過來揪住大漢怒道:“老傑克你他媽的又亂丟菸頭!”說著拳頭便招呼了上去,一拳懟在了鼻子上,鼻血一下就噴了出來。

“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小崽子!”老傑克反手就是一記勾拳,年輕人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酒吧瞬間炸了鍋一般,喝彩的、謾罵的、助威的……

“酒吧裡禁止打架鬥毆。”帕克用指關節敲了敲吧檯冷道。

彷彿是在火爐裡潑了一盆冷水,酒吧瞬間消停了,酒客們望著正在shake的帕克吞了口唾沫。

“MrJack,yourwine傑克先生,你的酒!)”帕克將調好的酒推到老傑克面前,並送上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抱歉帕克,我沒忍住。”老傑克擦了擦鼻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沒關係,下次注意就好。”帕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杯Negroni(尼格羅尼)”滿面傷疤的約翰從地上撿起一個菸頭隨手彈進了老傑克的杯子裡,氣的老傑克直接把酒潑在了約翰臉上,酒客們不禁又哈哈大笑起來。

帕克一邊笑著一邊旋轉杯子裡的方冰,所有人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然而吵鬧的聲音卻吵醒了昏迷的女人。

“我……我這是在哪?”女人浮著腦袋昏昏沉沉的問道。

“一家名為BLISSFUL(極樂)的酒吧。”帕克將調好的酒液緩緩倒入酒杯中。

“是你帶我來這的?”女人望著帕克,眼神中充滿不安的問。

“是的女士,您當時昏倒在警局門前,路過的我就把您帶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如您所見,我是這家酒吧的調酒師。”帕克臉上禮貌的仔細回答著。

聽完帕克的話女人陷入了沉默,眼淚不自覺的滑下來,但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沒有哭出聲來。

帕克轉身從酒櫃上取來一支幹式金酒和一罐湯力水“想哭就哭吧,在這道門後不存在現實的痛苦,WelcometoBLISSFUL”女人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痛哭了起來。

“我的丈夫是名計程車司機,為了多賺點錢每天晚上都會去開黑車賺些外快補貼家用,結果昨天晚上他載了三個劫匪,誰知那三人被當場打死,我的丈夫也被認定為同夥,今天早上我在廚房做飯,忽然屋裡發生了爆炸,我的丈夫和女兒就……就被炸死了……”女人講述著自己的遭遇,忽然又泣不成聲。

“於是你就去警局報案,然後警察就告訴你回家等訊息,等了好久的你今天去討要說法,結果警察告訴你是某個幫派勢力所為,勸你放棄對嗎?”帕克將調好的就推給女人。

“是的,正如你所說的,他們勸我放棄,可是……我不甘心!為什麼警察要縱容他們口中的惡勢力!”女人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隨後憤怒的咆哮起來。

沒有人勸她,也沒有人安慰她,人們不說話,各自喝著酒。

帕克突然開口打斷了女人,“這就是真實的路西菲爾,一座昏暗的的天使之城。如果你想要復仇,不如現在去找個工作多賺一些錢。”帕克從懷中摸出一張名片放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看著桌上的名片猶豫了一會,隨後將名片裝進了口袋。

“謝了。”說完女人起身離開了酒吧。

這時一個耍酒瘋的警察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酒吧,先是罵罵咧咧的挑釁,接著又去調戲別人的女朋友,酒客們一臉怒氣,那個被調戲了女朋友的男人起身就要去揍那警察,卻被陰著臉的帕克瞪了回去。

“調酒的!給大爺我來杯Martini(馬天尼)!”那警察一腳踢開坐在帕克面前的約翰道。

“好的,您稍等。”帕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警察,隨後熟練的調起酒來。

酒吧陷入了絕對的安靜狀態,酒客們靜靜地看著帕克和那個鬧事的警察。

“您的Martini!”帕克禮貌的微笑,將那杯馬天尼遞給了那個警察。

那警察接過後便喝了起來,還不忘嘲諷帕克幾句。而這一幕正好被從裡屋走出來的老闆看見了,老闆頓時臉色大變。

帕克面無表情的鬆了鬆領結,而後瞅了一眼面色難看的老闆。

“大爺我明天……還……還來!”說完那警察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就要往外走。

帕克不慌不忙的從吧檯下面取出一支霰彈槍,然後跟了上去。

“嘿!”剛踏出店門的警察被帕克叫住,而後下意識回頭,只覺有什麼東西塞到了自己嘴裡,定睛一看正是帕克手中的霰彈槍。

“明天就不用來了。”

說完只聽“砰!”的一聲,那警察的半個腦袋被打得稀爛,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像是個摔碎的西瓜一般。

酒客們繼續著自己剛才的閒聊,老闆無奈的吩咐服務生出去打掃,帕克則緊了緊領結繼續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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