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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頭西沉，明亮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穆念慈的問題如同永不停歇的水龍頭，一雙眼睛亮晶晶地好奇了好幾個小時。
“你竟然能用陣法模仿意志？！”
楚辰和穆念慈並未察覺到，洞穴的巖壁已經開始泛起微弱的光芒。他們圍坐在閃爍著光陣旁邊，互相探討理論，這對楚辰來說也是非常有益的。
儘管楚辰在陣法運用上頗為機智，但可以說他的基礎並不紮實，就像一個流利使用某種語言的人卻無法解釋為什麼某個句子這樣表達比那樣更合理。
“確實可以。比如說風之意，如果你輸入‘吹動’這樣的指令，也許陣法就能正常運作；但如果改為輸入‘製造真空’的指令，陣法的效果會成倍提升。這樣就彷彿對風有了更多控制權。空氣總是傾向於填補空缺，如果某區域突然缺少實體……”
“就會有東西來填充它！”穆念慈介面道。
“沒錯。這樣一來，你不再是用陣法的能量去模擬假風，而是透過理解風想要如何行動和反應，去操控真正的風之意志。”
“太神奇了，我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不過，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要簡化陣法成這樣。我從未見過陣法師這麼做，實際上，雖然這種方法很巧妙，許多大師可能甚至會覺得這是禁忌。”
“其實這只是為了自我保護。我決定暫時不進行能量修煉，所以選擇陣法制作為主要的防禦手段。”
穆念慈對此感到困惑，“可是你的靈魂如此強大，為何還需要藉助陣法呢？能將陣法學得如此高深，你的靈魂力量不可能弱啊。”
楚辰看向穆念慈，覺得她應該聰明到不會問這個問題才對。
“那一定有原因吧！”
楚辰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據我所知，靈魂修煉的技巧施展起來耗時太久，在你們這個世界是不是有所不同？”
穆念慈忽然領悟過來，
“原來在你的世界裡，靈魂更多的是作為一種輔助手段，主要用於對抗那些專精此類技法的敵人。精靈族其實特別擅長靈魂修煉，我們往往甚至不去專門修煉能量或肉體。當然，嚴格說來，每個精靈都擁有很好的體質基礎，雖然並非所有人都能達到神級。”
楚辰饒有興趣地聽著，天鹿宗也擅長靈魂術法，但這主要是為了支援他們熱愛的陣法煉製。而精靈們似乎正好相反，他們熱衷於靈魂修煉，陣法只是其邏輯上的延伸。
“或許這也與他們在古老遊戲中表現出色有關……”楚辰心中稍作聯想。
穆念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我無知了。”她自責地說，“在精靈的世界裡，靈魂可以化現為各種形態。例如，慕容家族的靈魂可以化為月亮。事實上，這往往是辨識人們所屬家族的一個標誌。
“但是那種保證特定化現結果的技巧，通常會被各自的家族嚴密守護，因為那是他們所有力量的根本所在。我們將這類技術稱為‘獨特性’技術，意味著只有一種可能的結果。
“那些對自己充滿自信或者來自沒有背景的貧苦家庭的人，則會選擇我們所說的‘獨特性’技術。這種技術是基於個人的天賦和性格形成的，並非很多人會選擇這條路，因為它意味著要自己尋找靈魂修煉的道路。
“‘獨特性’技術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後續步驟，但獨特性技術並非如此。另外，雖然我稱之為獨特性技術，但實際上喚醒自身獨特靈魂化現的方法只有一個。”
楚辰陷入深思，眼神迷離。
“靈魂化現？”
他回想起進入遺世秘境前的那一剎那，當時情緒激盪，感覺自己與體內的惡魔麒麟精氣產生了共鳴，身後幻化出了一頭虛影麒麟。
那時他認為那只是激發身體修煉時的現象，但在與天才們交手時，卻未能再現這一現象。但現在穆念慈描述的情況與當時的感受驚人的相似。
“我當時是在調動惡魔麒麟殘存的靈魂嗎？還是身體和靈魂修煉都可以產生同樣的現象？還有，為什麼後來不能再做到呢？是不是聖血壓制了惡魔麒麟之力？又或者為何不能顯現出聖人化現呢？是因為我沒有融入足夠的聖血精華嗎？還是說我還不夠強大？又或者是體內各股精氣的靈魂尚未達到平衡狀態？”
楚辰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分析一切可能性。穆念慈盤腿坐著，手肘支在膝蓋上，托腮專注地看著他。光影在他們臉上跳躍，穆念慈被楚辰嚴肅的表情深深吸引。
“等等……閃爍？糟了！我忘了！”
雖然他們佈置了照明陣法，但它本不應該閃爍。唯一的解釋就是穆念慈口中的“秘密之地”正在顯現，但這對楚辰而言可能意味著極大的危險！
“楚辰！快醒醒！你得趕緊離開這裡！”
楚辰從思緒中抬起頭，一臉茫然，“嗯？”
就在這時，洞穴的牆壁陡然更加明亮起來，無數閃爍的光芒從洞穴深處湧出。
“該死！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