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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和其他人一樣，眉頭緊鎖。
楚辰所說的話在他們聽來確實很荒謬。
“你這樣說話，別人還以為你有個凝氣境的高手當師傅呢。”林沖諷刺道。
楚辰輕笑一聲，事實上他確實有凝氣境的師父。不過，在這次交流中他已經如此坦誠直言，覺得此刻確認這一點並無太大意義，反正他們又會相信嗎？
因此，楚辰並未直接回應林沖的挑釁，而是說：“你太過於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以至於認為一切都應圍繞精靈族的思維模式運轉。”
“你可能認為，既然你們的現世顯化已經是靈魂獲得了實體形態，那麼達到凝氣境時再次獲得身體是多餘的。但你錯了，一直以來你都是錯的。”
林沖的表情愈發嚴肅，每當楚辰開口講話，就像是直接戳中了問題的核心，讓林沖無法再繞圈子，甚至無法用似是而非的邏輯去引導觀眾站在自已這邊。
“事實是，你們目前的顯化只是凝氣境過程中的一種前兆。對你們來說，顯化增強了意志力並帶來了領悟。然而，凝氣境的高手能創造出屬於自已的意志，並鍛造出自已的顯化。達到凝氣境意味著掌握命運，隨心所欲地改變世界，甚至為了達成目標而扭曲現實本身。
“你覺得會有哪個凝氣境的專家依賴偶然得到的任何顯化嗎？這種想法對你而言難道不覺得很荒唐嗎？”
楚辰的聲音越發威嚴且堅定，他的言語幾乎變得無可辯駁，彷彿他說的就是定律。
“當你達到那個層次時，你的意志已經超越了意圖，成為了道。你理解了氣息和領域，你修煉過、成功過、也失敗過。
“想象一下，這樣一個超凡的存在竟然被簡化為僅僅是‘靈魂與肉體合一’，這豈不是太過膚淺了嗎？”
楚辰顯然沒有打算放過林沖，凝氣境是一個應當被尊崇的境界，他不喜歡這個傢伙將他師父耗費數百年努力追求的目標簡化得如此簡單。
“凝氣境是透過靈魂穩固意志和意圖，進而形成顯化之身以創造道的。我不知道你是從哪本破書上讀到所謂‘靈魂變成身體’的說法，但最好把它扔掉，一個備受推崇的年輕宗師不應該在知識上有這樣的錯誤。”
天才們愕然無語，之前他們找不出林沖言論中的絲毫破綻，但現在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楚辰所說的每句話都像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繼續深入探討你的邏輯漏洞，我們回到靈魂受阻和靈魂阻礙自身並非互斥的概念。雖然我認為這個說法已經足夠清晰明瞭，但我注意到你的知識有所欠缺。”楚辰的笑容在林沖眼中如同毒藥，他巴不得立刻擺脫這個少年。
“你說是我們制約了靈魂，但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由於你過於糾結於自已做不到的事，完全忽略了自已能做到什麼。意志達到何種程度其實並不重要。”
討論聲四起，楚辰這話是什麼意思？意志達到的程度怎麼會不重要呢？
楚辰抬起手，很快凝聚出一小股劍氣。
人群爆發出笑聲。
“一級劍意？”
那嘲諷之意幾乎可以觸控得到。
臺下的天才們嗤之以鼻，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視看著楚辰。這讓林沖終於冷靜下來，儘管楚辰的話合乎邏輯，辯論也是關於影響觀眾，他展示出可憐的劍意無疑是自討苦吃。
然而，楚辰似乎並未察覺。他手中的劍氣突然扭曲變化。
二級……
三級……
五級……七級……八級……九級……
一開始看起來毫無變化，但實際上已達到了九級。
全場震驚。
穆念慈只能苦澀地搖頭，“九級音樂意志和九級劍意？你也太誇張了吧。”她暗自一笑。
但穆念慈忽略的東西卻讓長老們紛紛動容，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原來可以控制意志的層次？”
“你們真是無知！”楚辰的聲音如尖刀一般，刺穿在場每個人驕傲的心靈。
“如果你還沒有達到能夠決定意志隨時處於何種層次的理解水平，你還能說自已真正理解了意志嗎？簡直可笑！
“你們知道我為何花了幾個月時間學習如何控制意志層次嗎？正是因為你們犯的另一個錯誤，實際上我自已也曾犯過同樣的錯誤，所以才拼命糾正。”
當楚辰講話時，人們全神貫注地聽著，似乎再也沒有意願去反對這個少年了。每次他們想要反駁，事情都會出乎他們的預料。
“不用問了，”楚辰看著林沖掙扎的表情，“我正準備告訴你呢。畢竟，我欠穆連成一個勝利，不是嗎？”
林沖只能咬牙沉默，周圍的天才們都感覺到了他們的認知根基正在動搖。
“我也曾以為每個意志都有其純淨的道路，一條道路就能超越一切。”楚辰回想起與吳玥彤的對話，吳玥彤已經意識到他邏輯中的缺陷。如果不是她提醒，楚辰或許真的會堅持那種觀念。
眾人疑惑不解地看著楚辰，只見他臉上浮現出一個只有他自已和崔玉兒才能理解的真誠笑容。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誰又能斷定劍意就該像皇帝般威嚴或是花朵般柔美？也許它應該像初升的太陽，或者如飄落的雨滴？它可以是戀人間的舞蹈，也可以是朋友間的切磋較量？
“我曾經認為最純粹的音樂意志就是聲音……”突然間，楚辰的每一句話都蘊含著一種霸道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