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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哈領作戰:群山地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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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位330,距離4300米,一輛R-4型坦克,反坦克導彈一發裝填,放!”

萬瀚古留下阻擊援軍的裝甲部隊與前來支援的常規作戰坦克連正面相遇。

433mm導彈與340mm主炮同時爆鳴而起,速度更快的340mm高爆彈率先炸碎ZBD-65裝甲車的艙室,而433mm反坦克導彈隨後直接灌入R-4型坦克的頂部裝甲,劇烈的白色閃光後坦克的炮塔被殉爆的高爆彈完全炸飛。

一輛輛M77裝甲車猛然從坦克連隊右翼突進,是費列格手下的裝甲連,剎那間導彈與炮彈橫飛交錯,為首的裝甲車在釋放全部導彈後被高爆彈擊毀,而導彈的尾跡已然在低空纏為一團亂麻,數輛坦克被擊毀,但隨即立刻對裝甲車來襲方向進行壓制。

坦克發射的彈幕匯做千萬個白太陽般的星流,瞬間將數個山頭憑空蒸發,但費列格的部隊早已不在打擊位置——裝甲連已經四處吸引常規作戰連的注意力,使主力完全隱藏。

但費列格明白這只是拖延時間,雖然裝甲車具有機動性優勢,但依然難以與坦克對戰,費列格作在指揮車內指揮部隊遊擊作戰,拖延時間,其他連則消滅“山巔飛人”的MB-3型坦克,為中心裝甲叢集的突圍提供機會,一旦裝甲叢集突圍成功,就一定會支援自已。

自已能做的唯有拖延時間而已。

...

“這裡是軍指揮所,呼叫第一集團軍第三師第七旅。”贖罪黨旅部電臺內傳來電波。

“這裡是第一集團軍第三師第七旅旅長帕爾文因.莫羅斯,有什麼事麼?”

“哈領山的戰場態勢如何。”

“比較複雜。敵軍有一個裝甲營在後方作戰,不過很快就會被圍剿。但另一個裝甲營依靠裝甲車機動性高的優勢在山裡快速機動,我們的支援部隊與那個機動的裝甲營陷入不斷地包圍與反包圍局面中。”

“你的部隊號稱‘山巔飛人’,不應該在山裡跑得很快麼?”電臺彼端的聲音有些玩笑意味。

“短跑運動員跑得也很快,但在奧林匹斯山上的登山速度是比不上登山運動員的。”帕爾文因輕鬆幽默地回擊道:“那麼,你們有什麼事?”

“第一黑洞師在哈領山北部的哈領市境內,你與師長取得聯絡。經總部商議的作戰計劃,你派出一個營的兵力,讓這個營向北逃出,製造‘山巔飛人’旅全面潰退的假象,其餘部隊做好隱蔽,讓逃出的營把復興同盟會的軍隊從哈領山中引出來,哈領山北部就是大平原。到時候,你依託有力地形,配合在平原上的第一黑洞師,包抄圍殲復興委員會從哈領山過來的部隊。更詳細的作戰計劃將在5分鐘後發給你。”

“收到。”帕爾文因切斷通訊,便想起“黑洞師”的傳說。

黑洞師誕生於代號上位神的行動之後,贖罪黨意識到部隊不能只依靠數量,贖罪黨需要一種精銳部隊去撕開敵人的防線,因此,黑洞師裝備贖罪黨所能製造的最先進的武器,包括在322浩劫中僅需5輛就擾亂一個區的X-5型坦克(現已更名R-5型坦克),波威頓市使用的磁質點,代號為上位神行動中使用的分離膜(復興同盟會稱其為熒光膜)等。

天際傳來隱約的崩塌之聲,猶如山巔崩碎——處於後方戰場的地雷成功癱瘓復興同盟會穿插的裝甲營,沒人會想到居然會有指揮官在陣地大後方設下地雷陣。

電臺中第一黑洞師師長的聲線被天空直升機的聲音輕微擾亂,AE-44粗獷的四旋翼共軸螺旋槳撕裂天幕向地平線飛去。

遠方散落著點點星光——是後方的反坦克部隊在攻擊。

憑藉著“山巔飛人”旅的高機動性,步兵在山澗來回橫躍機動,反坦克導彈如同密林間時而鑽出捕食獵物的白蛇般陰險狡詐,厚重的岩石與密林阻礙著裝甲車對步兵的捕捉,那一刻,他們覺得“山巔飛人”旅這一具有奧林匹克體育賽事美感的綽號應該改成“山澗幽靈”旅。

僅僅五分鐘後,穿插的裝甲營就已經潰不成軍,再過兩分鐘,穿插的裝甲營便全軍覆沒,但並沒有一個人投降。

一名贖罪黨士兵走到熊熊燃燒的鋼鐵墳墓群中,在裝甲車殘骸後一名士兵一瘸一拐地走出,右手拿著燒焦的棍棒狀物體向著贖罪黨士兵揮舞,他似乎已經死去,殘缺的身軀掛滿碎肉與血塊,但殘軀卻依然在以武術的方式揮舞著棍棒,即便動作已經扭曲變形,但依然想臨死前殺死幾個敵人。

贖罪黨士兵沒有猶豫,30mm機槍的子彈頃刻間炸碎他的上半身,那根棍棒狀物體被衝擊波扔到贖罪黨士兵右腳旁,此時贖罪黨士兵才發現那並非棍棒,而是那名士兵的一條斷腿。

贖罪黨士兵沒有理會,踩碎斷腿,而後徑直踩過復興同盟會士兵的屍體——在心理影響下,一道天幕已經橫跨在人造人與自然人類之間,這使得人造人與自然人類雖然在生理上完全相同,但在心理上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人造人視自然人類正如自然人類視螞蟻,自然人類在看到螞蟻衝鋒時並不覺得悲壯,人造人看到自然人類犧牲時也不覺得偉大。

“各單位注意,以下是旅長命令:在消滅敵軍穿插營後,關閉所有固定防禦力量,所有部隊撤退隱蔽,製造撤退假象,33營立刻吸引敵軍火力,向北方撤離,把敵人從哈領山勾出來,與北部56公里處的黑洞第一師匯合,敵軍撤出哈領山後,立刻重啟所有防禦力量,配合黑洞第一師,讓敵人完全暴露在平原上!”

帕爾文因在關掉電臺後抱怨:“要是沒有那兩個裝甲營拖延時間,我早就把中間那隻裝甲叢集全都幹掉了,現在兩個裝甲營拖延時間,裝甲叢集已經聚攏為防禦陣型,跟我們打起消耗戰,這不是我們的優勢,讓他們從北邊走吧,我要看看他們能走多遠!”

帕爾文因便是如此,他的情感很像年輕人,會開玩笑,會幽默風趣地回擊,也會因為敵人的逃脫而惱怒,但這並不影響他是一個惡魔。

裝甲叢集以及兩個營注意到敵人的攻勢開始減弱,MB-3攀上巖壁開始撤離,步兵也開始向深山中褪去,遠方密集的炮火也在逐漸減弱,似乎穿插的裝甲營已經取得戰果,但與穿插裝甲營的通訊頻道中只有嘈雜的電流聲。

裝甲叢集已經不能再哈領山中繼續逗留——“山巔飛人”旅隨時可能與援軍一同反攻。

2071年1月2日凌晨5:32,哈領山裝甲叢集旅部。

“同志們,我們認為我們應該放棄繼續進攻。我們的目的,是穿越哈領山,到達贖罪黨軍隊西側,奇襲其側翼,共同突破其西部方向,但在哈領山,我們已經遭到襲擊,我認為我們應該中斷攻擊,撤出哈領山,只在哈領山外圍依託工事防守。”

“但防守的贖罪黨部隊已經被我們消滅,哈領運河上的橋樑也已經被炸斷,贖罪黨應該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對付我們。”

“不,敵人還沒有被消滅。”

“為什麼?”

“我結合很多車輛上的光學觀瞄儀器發現,在山上的火炮群很多並未被摧毀,他們是主動停火的。另外,我粗略估計,雖然圍攻的軍隊已經撤退,但他們卻打出極高的戰損比,敵我初期交戰的戰損比高達1:4,雖然我們形成防禦陣型,但戰損比也絕對不會低於1:,取得如此大的戰果,他們沒有撤退的理由。另外我們的部隊也損失慘重,這裡的敵人肯定已經向大部隊發出預警,很可能有部隊已經在出山口設下防禦,所以我們的最佳選擇是撤出哈領山。”

“我同意...這仗沒法打下去了,可惜這是一場無意義的戰役,耗盡無數同志的性命,我們的戰線還沒有取得什麼大的突破。”

“這是場戰爭,無意義的戰爭還會很多,很可能在以後雙方耗盡數萬人命戰線也不會推進一米,這是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那麼好吧,命令部隊後撤,快速機動撤出哈領山!”

帕爾文因也對戰場態勢有高效的感知,在察覺到裝甲叢集撤退後,山巔飛人旅很快如同潮水般湧上,MB-3型坦克扭曲,怪異而恐怖的陰影再次登上一方高天——這又必定是場惡戰。

薄暮冥冥,鋼鐵叢集再次發起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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