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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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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脖子上的疲憊感更加重了,隨意的扭動脖子都能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響,我挺喜歡這樣做的,很解壓。

使勁兒的搓了搓臉龐,我下車上了個廁所,到服務區簡單的吃了幾個包子,當然紅牛肯定是要來上一瓶的,那是我行駛路上的動力來源。

其實我一直覺得紅牛並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只是給人起到一個心理安慰,因為實在是累得緊得時候,哪怕是剛喝下一瓶紅牛我也能馬上進入夢鄉。

坐在車上一邊喝紅牛一邊抽菸,我感覺世界上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愜意的事情了。抽完煙後,將菸頭掐滅在車載菸灰缸裡,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溢位來了,我拿著菸灰缸下車找了個垃圾桶將菸灰倒了下去。

看著洋洋灑灑有如雪花漫天紛飛的菸灰,我不禁為我的肺感到有一絲的著急,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菸,並且把抽菸當作是生活的一部分的呢?也許是生活吧,記得小時候,每次偷我爸的煙抽,抽一口就被嗆到不行,當時覺得煙這個東西真是隻有傻子才會喜歡。

青春期的悸動總是去而復返,直到有一次和同學一起去KTV,同行的一個少么毛(方言,小混混)拿出一種薄荷味的香菸,讓我嚐嚐,我呢,當然是一百個不樂意抽的,可是拗不過他,畢竟我當時還是個誠實禮貌文明守信尊敬師長團結同學的好學生,武力值上自然是稍遜半分的,自然也就不好拒絕他。好巧不巧的是,就這麼一口,我就抽出了感覺,抽出了菸民的快樂。

我坐在車裡傻笑著,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我的人生,就再也缺不了香菸了。即使是在部隊新兵連的時候,班長一百個不讓抽菸,我也還是有我的辦法搞到一根菸來抽。只是那時過得可慘,每天晚上一個人趁著班長睡著了偷偷摸摸來到廁所蹲下,一邊抹眼淚一邊抽菸,那段記憶也算是比較深刻了。有人說過,香菸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不會抽的話會很麻煩,會抽呢?快樂賽過神仙!

勸我戒菸的不少,可我根本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哪個抽菸的人會不知道抽菸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呢?可為啥還要抽?不為別的,為了生活。

我發現自己年紀越大,對香菸的依賴也就越多了,時不時沒事兒的時候就想來上一根。已經全然把它當作是一種精神寄託了。

總之一句話,沒錢都成,沒煙不行。

我盯著手裡還燃著嫋嫋煙霧的香菸,忽然思如泉湧,靈感一下子就來了。

我一手舉著香菸靠近車前窗,一手拿著手機將香菸連同著窗外的景色拍了下來,然後想了想,在朋友圈瘋狂的打起了字。

我的整個青春期

都在將這焦慮捲進菸捲

在榆樹下我學會了抽菸

二十五歲的我開始為十八歲的我嘆息

生命的荒誕與真實

即將向我敞開胸膛

我沒辦法朝它開槍

只能熟練吞吐成長的憂傷

寫完後我還仔細的品了品,看的時候還不住的一個勁兒點頭,很是滿意自己的創作,不錯不錯。

傳送了朋友圈之後,我又給楊思思發去了資訊,詢問她蘇悅到底有有安全到家。

隨後我又開始了新一天的開車之旅,我將車窗完全關閉,選了幾首相當勁爆的搖滾歌曲,跟著音樂的節拍大聲的唱了起來,我唱歌其實並不怎麼好聽,這我自己也是知道的,不過開車時候的我和洗澡時候的我,在整個華語樂壇應該也是能夠佔據一席之地的。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傍晚的時候,我便是能夠抵達康定了,路過每個服務區的時候,我都會停下來抽根菸休息休息,不讓自己顯得那麼疲憊。

中午,忍不住奢侈了一把,在服務區點了個紅燒牛肉套飯,坐在座位上吃了起來,同時看了看手機,楊思思還是沒有回覆,我不禁有些納悶,她不像是個會睡懶覺的人。

朋友圈裡,回覆也是很多,受當地衝的自然就是王淼這個損友了,他發了一個豎中指發表情,說了一句發騷呢?我笑了笑不想理會他,同樣也是回應了一箇中指,對著那些回覆,我依次的看了過去,進行了友好的回覆,到了韓露,她只發了好幾個抱抱的表情,我想了想,給她回覆了一個飛吻的表情,不等韓露再對我的表情做出回覆,一個意料之外的回覆讓我不禁瞳孔一縮。

林雨涵:你們倆,和好了?

看到她的訊息,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覆。按照往常,免不了又是一番嬉皮笑臉,可如今,她沒有任何徵兆的,進了趙峰的公司,還在明知兆豐對韓露覬覦的情況下,邀請韓露一起,而且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韓露的關係,直到如今,她甚至都沒有給我一個交代或者是理由,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忽然變得有些暴躁起來,抬手就回了一個,關你什麼事?

良久,得不到任何的回覆。我嗤笑一聲,這是知道自己理虧了?

放下手機,我繼續吃著午飯。我鄰坐的一對貌似情侶的一對小年輕在吃飯的時候還一邊吃飯一邊探討著本次的旅行計劃。

“要不我們先去康定,然後去理塘,最後再去稻城怎麼樣?”

“我覺得先去稻城好些,你覺得呢?理塘太高了,我怕你的身體吃不消,先去低一點的地方適應一下,再去理塘那些地方高反就不會那麼嚴重了。”

“沒事兒,隨身帶個氧氣瓶就好了。”

“而且稻城比較近,我們可以慢慢看過去,自駕遊還怕看不完嗎?”

“唔,好吧,聽你的。”

……

聽語氣,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我聽了良久,沒有說話。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將紙巾揉作一團扔進面前的垃圾桶裡,我站起身來準備離去,在他們面前時忍不住停了下來。

我沉默了一下,還是笑著開了口,“我建議你們,最後再去稻城。”說罷,我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為什麼呢?”身後傳來了那個女孩的聲音。

“因為,去過了稻城,就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風景了。”

重新坐回車上,我還在想著剛才那對情侶,我想有一天,我也能帶著韓露,帶她到我曾經服役的地方看一看,最好是秋天,因為那是川西一年之中最美的時節。

當枯黃的樹葉銀裝素裹,當蔥蘢的山峰悄然變色,這或許就是,旅行的意義。真正意義上的心靈放空,滌盪靈魂。

在我繼續向著康定進發的途中,韓露打來了電話。

“肖源,唉,我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知道她是指什麼,是因為我在朋友圈說話的語氣讓她感到為難了,冷靜下來後我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了,畢竟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怎麼能為了一點誤會就反目成仇呢?以前我一直都是拿她當姐姐看待的。

“我有點著急了,我馬上刪了。”現在想想確實有點不妥。

“恩,讓別人看到了指不定背後怎麼說,我們四個之間的事兒,沒必要讓別人都知道。”韓露說到。

“恩,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

“你到哪兒了?”

“還有幾個小時就到康定了。”

“恩,好,等我回來了,你和雨涵還是抽個空見個面吧,有什麼誤會是不能說開的呢?”

“到時候再說吧。”我回到,其實,我挺想當面問問她到底為什麼的,在得知這些事情後,我好幾次差點忍不住給她打電話質問她,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結束了這個話題,我和韓露又互相關心了幾句後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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