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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學習為七日。
一同學習的加上柳春山和烏扇兩人，一共有八人。
其他六人，顯然是早就在這邊學了一段時間，對於每日的生活和學習，已經形成了習慣。
後來的柳春山和烏扇，在正式開始後，才知道學的竟然是辨認草藥。
“阿春姐姐，夫人該不會想讓我們當醫女吧？”
老大夫講課間隙，烏扇平時怯懦的雙眼，此時亮晶晶地看著柳春山問。
柳春山看一眼老大夫，壓低聲音問烏扇：
“你想當醫女啊？”
烏扇臉一紅，害羞又期待地衝柳春山點頭。
柳春山只覺得柳夫人神秘得很，對於對方的心思一點也摸不準，並不敢同烏扇把話說死。
仔細思考後，只斟酌著提醒烏扇道：
“嗯，夫人讓我們做什麼，自然有她的道理。”
“無論是不是做醫女，這些東西平日不可能有人教我們，好好學了也不吃虧。”
烏扇眼神發亮地點頭，贊同地道：
“是了，無論是幹什麼，這些東西學了也只有好處！”
“阿春姐姐，你真聰明！難怪夫人看重你！”
聽到這話，柳春山笑容訕訕，這跟聰明有什麼關係？
不過是前世多活幾年，苦水罈子熬出來的經驗之談。
烏扇平時性格懦弱膽怯，但學習醫藥方面的知識，她記起來飛快又記得牢，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柳春山仗著多活過幾年的優勢，更容易理解老大夫的話，學起來也不算慢。
兩人又都不是張揚或者討人厭的性格，很快便能說到一塊兒去。
其他六人，在經過第一日和第二日之後，見兩人雖然中途插進來的，但都很好相處，也很願意幫助兩人。
只不過兩人同其他六人的課程相比，還是有不同的安排。
前三日，兩人跟著學了辨百草之後，後面三日便被安排學習炮製藥材。
當然，都不是什麼名貴藥材，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炮製工藝。
只是簡單的打理和收納藥材，一些清洗晾曬、防潮、防蟲的方法學習等等。
最後一日，便是老夫子總結提點兩人前幾日所學。
然後二人便被重新送回柳芽鎮上的柳宅中。
……
“怎麼樣？這幾日的學習可還跟得上？”
烏扇怯生生地站著，聽到柳夫人問話，就轉頭拿眼睛去看柳春山。
見她一回來，又變成這副模樣，柳春山無奈，只能開口回話：
“回夫人，跟是跟得上，但奴婢不識字，所以雖然跟得上，但腦子不明白。”
想了想，扭頭看烏扇一眼，又補充道：
“不過烏扇沒問題，她學得很好。”
柳夫人聽了就笑，擺擺手同柳春山道：
“她學得好不好，我問問就知道了。”
“至於你腦子明不明白，我問問也就知道了。”
柳春山垂眸抿唇，既然問問都知道，那剛才的問題，不就是故意逗她玩兒麼？
心中雖然覺得柳夫人愛逗人，但對於柳夫人的考教，柳春山還是回答得很認真。
事實證明，柳春山說的情況完全符合事實。
兩人的考教結果，柳夫人都很意外且滿意，但明顯烏扇回答起來更得心應手。
而對於柳春山的回答，讓柳夫人想到記憶深處的一個詞“填鴨式教育”。
會是會了，但知識像是被強行塞進腦子裡，毫無靈魂。
像極了當年備戰高考的自己。
想著想著，柳夫人不由得“噗嗤”笑出聲，笑著笑著面上又是一陣感慨。
回過神，見柳春山正雙目灼灼看著自己，柳夫人忙收回笑容，一本正經道：
“學得不錯，烏扇先回去歇息，阿春留下。”
烏扇眼中閃過失望，還是乖乖行禮退下。
只不過退下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柳春山的方向，才依依不捨離開。
柳夫人將這情形看在眼中，饒有興致揚了揚眉，隨即又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這一趟來柳芽鎮，一是為了避人耳目做些事情，二是為解決原主命中劫難。
誰曾想，剛一來就發現兩個寶貝，可見老天待她柳月卿不薄。
她既然穿來這個可憐女人的身上，那這輩子她定然找到足夠多籌碼，好好保住這條小命，精彩地過完這一生。
眼見著烏扇已經走遠，青黛很有眼色地出去並關上門，柳夫人柳月卿才衝柳春山招招手道：
“你上前來。”
柳春山依言上前，然後抬頭等著柳月卿進一步指示。
“坐下。”
柳春山下意識就找把椅子坐下去，坐到一半，想到之前青黛教的規矩，又忙將屁股往椅子邊緣挪挪，保持將將捱到椅子邊的尺度。
柳月卿想說什麼，最終又搖搖頭懶得糾正，往後靠回椅背上開口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安排你和烏扇去學習藥草嗎？”
柳春山果斷搖頭道：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夫人這麼安排，自然有夫人的道理。”
柳春山說得振振有詞，柳月卿卻想扶額苦笑，但礙於前世某些梗，她只能閉了閉眼將手放下，儘量笑得溫柔道：
“我、需、要、你、知、道！”
自覺回答得真誠又滴水不漏的柳春山，總覺得柳月卿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有些暴躁，不由心中忐忑，不敢輕易開口。
柳月卿見柳春山眼睛滴溜溜轉，不知道她又在憋什麼，趕緊開口補充：
“好好問答問題，不準搞油膩！”
柳春山不懂什麼叫“油膩”，但柳月卿嫌棄的眼神她看得懂，脫口而出道：
“夫人是京城來的貴人，要做什麼奴婢是不懂的。”
“若單論奴婢這兩日感受來說，夫人莫不是想賣藥材或者開醫館？嗯……還是那種需要醫女的醫館？”
柳月卿聽到這話，神色肉眼可見和緩下來，似笑非笑打量柳春山道：
“你不是不知道嗎？我看你知道得挺全面的嘛！”
見柳春山面上開始著急，怕她又要來什麼油膩發言，柳月卿忙抬手攔住，開口道：
“不過你說得很對，所以你有興趣嗎？”
“啊？”聽到柳月卿這大轉彎的問題，柳春山一愣，然後快速擺手道：
“不不不，我不感興趣！”
想到烏扇臨走前的眼神，柳春山又補充道：
“你找烏扇吧，她感興趣又學得好，肯定能做一個好醫女！”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懇，柳春山說完還非常認同地狠狠點了下頭。
柳月卿就忍不住笑，笑過之後又問柳春山：
“烏扇我當然知道她做得好，那你呢？你今後想做什麼？”
柳春山一聽，機會來了，當即小胸脯一挺，眼神堅定道：
“做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婢女！”
說完，趁柳月卿還沒反應過來，又小小聲補充一句：
“如果可以的話，處置掉侯鄉紳那個惡人！”
至於她的家人……她已經沒有家人，就當都死了吧。
“啊這……”聽完柳春山激盪地發言，柳月卿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麼。
她還想著，若是柳春山感興趣，就安排她就學，然後順理成章將賣身契給她。
萬萬沒想到人家不願意，還讓她不好貿然相勸。
好在柳月卿沒有憂慮太久，就有人暫時來幫她解圍。
“夫人，賀家明珠公子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