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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強衝陸長安怒吼道:
“你殺牛妖,就不怕妖魔報復整個京南城的百姓?”
“我告訴你乾安王,你麻煩大了!”
陸長安眼神無悲無喜,面無表情盯著他:
“身為人族,卻為了銀子將同類販賣給妖魔為食,此事,若鎮魔司知道,誰麻煩更大?”
他內心壓抑著強烈的戾氣與殺意,他手掌用力攥拳,迫使自己安靜下來。
黃強該死,鎮北王世子該死!這隱匿在京南城附近的妖魔該死!
可他,眼下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掀盤,還要再隱忍一段時間才能報仇雪恨。
他的恐懼與憤怒達到極點,但卻無處發洩,必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怕旁人察覺他的目的。
他並非天驕與無敵,只能他媽該死的隱藏著自己情緒,藏住殺意,免得與黃強動手,敗壞數年來的辛苦付出。
黃強冷笑道:
“這天下,數十王國,何處沒有妖魔吃人?
就算鎮魔司知道又怎麼樣?
鎮魔司如有那般厲害,早就清剿天下妖魔,如何能放任妖魔買人為食?
只要沒有發生妖魔之亂,動輒屠城,鎮魔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長安內心湧出濃濃的無力感。
黃強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陸長安,冷聲道:
“今日你殺牛妖,妖魔必定會找京南城衙門討要說法,就算宗人府在衙門那邊保住你,妖魔也不會放過你。
乾安王,你大難臨頭,時日不多了,好好珍惜無多的餘日吧。”
旋即便是帶著幾個衙門衙役離去。
忠叔流淚滿面,顫聲悲嗆:
“王爺,是老奴給您招禍事了啊……”
陸長安聲音溫和:“忠叔,不礙事,
這樣的事我遲早都要面對,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這些魑魅魍魎,害不了本王。
先將嬸子和孩子安葬了,我們回城再做打算。”
……
夕陽西下,殘陽如火,無邊黑暗在逐漸湧上來,好似要吞噬萬物,令人不安。
西山上,又添兩座新墳。
那個年逾五十,平日裡愛和陸長安調侃,也猥瑣好色的忠叔頭髮全白了。
也變得沉默了,眼中只有無窮無盡洶湧的殺意、恨意。
他恨自己年邁無力,無法護住至親之人,只能親眼目睹親人被妖魔取命、分屍、嚼食入腹。
陸長安問道:“忠叔,你打算如何報仇。”
忠叔咬牙切齒,雙目赤紅,如同地獄裡的惡魔一般,殺意騰騰,一字一句道:
“我要那放印子錢的家破人亡,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陸長安聞言,露出一個輕笑:
“好,忠叔,這件事我幫你。”
“先回京南城打探訊息。”
陸長安也曾想過,是不是鎮北王世子故意針對他,放印子錢給忠叔的孫子。
但轉念一想,若是要針對他,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早幾年就動手了。
那放印子錢的人明知忠叔孫子還不上,還要放錢,想來一開始就存了要賣給妖魔為食的心思。
再從妖魔那裡拿錢……
黑,太黑了,從敲骨吸髓都無法形容這群畜生的黑。
陸長安出城尋忠叔,本是為了讓忠叔秘密給自己買藥浴,他好快速將修為恢復到玄境。
步行回到京南城,陸長安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忽然想起,對忠叔說:
“忠叔,那日你離開後,老宗令給我說了一門親事,我納了個側妃……”
忠叔聞言,怔了好片刻,而後拱手,露出一個真心、卻又僵硬的笑容:
“王爺討老婆了啊,恭喜王爺。
想來老王爺和老王妃在天之靈得知此事,也必然會很開心。”
忠叔眼神表情麻木,如同活死人那般站著,卻又發自肺腑祝賀陸長安。
陸長安神情複雜,推開了門,領著忠叔進了院子。
陸長安介紹道:
“這是本王的護衛,忠叔,也是這個院子以前的主人……”
護衛?
宮姒仙瞥了一眼馬伕忠叔這模樣:
“這麼弱的護衛,本宮倒還是第一次見,誰保護誰啊?
這色鬼,害得本宮又要多做一個人的飯了。
得尋個合適的機會接近這色鬼,博下他的寵愛。”
陸長安又介紹道:“這是本王側妃蘇白妤,通房丫頭慕紅鸞,那是廚娘小仙。”
忠叔仍舊是表情麻木,露出僵硬笑容:“見過夫人,還有兩位小娘子。”
通房丫頭沒有名分升為小妾姨太太前,那都得喚小娘子。
廚娘沒有成婚前,也得喚小娘子。
三女都察覺這忠叔狀態不對勁,倒是都沒說什麼,無非就是添雙筷子吃飯罷了。
陸長安道:“吃飯吧,等下晚點本王還有事要帶忠叔出府一趟。”
蘇白妤道:“王爺,晚上出門,那將紅鸞姐姐帶上吧,多一個人護衛。”
陸長安打量了慕紅鸞一眼,道:“也好。”
吃完飯後,陸長安便是忠叔與慕紅鸞出門了。
蘇白妤則是衝宮姒仙道:“小仙,你來服侍我沐浴。”
宮姒仙嬌軀微僵,只能恭聲答應:
“是,夫人。”
魅魔宮聖女,服侍九天蕩魔宗聖女沐浴,放眼亙古,這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的事情吧。
宮姒仙心念微動,正好試探一番這蘇白妤的深淺……
離開院子。
陸長安問:“忠叔,你可知那放印子錢的人在何處?”
直到這個時候,忠叔渙散的目光裡才有了一抹情緒,像個活人:
“……我只知道孫兒他是在鴻運賭坊輸了錢,借了印子錢。”
“好!”陸長安沉聲道:“那就先去鴻運賭坊。”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鴻運賭坊乃是黃家的產業。
慕紅鸞不知道二人到底要做什麼,且先看看,若有什麼危險,她再出手護陸長安一命。
三人來到鴻運賭坊,此處人聲鼎沸,畫面淫靡不堪,看得慕紅鸞是眼神冰冷,但俏臉和耳垂卻是滾燙髮紅。
這賭坊裡袒胸露腹的賭徒極多,有握著手卷飯糰,另一隻手玩牌具的賭徒。
還有那紅著眼珠子玩弄著妓女的賭徒,更有甚者,眾目睽睽之下便是進行房事,發洩精神壓力。
這等下九流的場所,慕紅鸞還是第一次見到。
“哎喲喲,這不是乾安王殿下嗎,竟是有空來妾身這裡玩。”
一個穿著豔麗,領口敞開,露出血白深溝的美豔婦人走出來,衝陸長安露出危險笑容。
“是啊。”陸長安眼神很冷:
“也該是時候來這裡玩玩了。”
當年,祝丫丫的父親便是賭輸在這美豔婦人手裡,一家三口,皆葬於妖魔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