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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了住處，書月看到自家小姐捂著胳膊，察覺不對，忙問：“小姐，你怎麼了？”
楚含笑將事情經過簡要論述一遍，書月既心疼又氣憤，罵了鍾離箐不下十遍，猶不解氣。
“小姐，這人飛揚跋扈，下次會不會再對你出手啊？”
楚含笑安慰道：“別擔心，你家小姐有準備，可不會讓她如意的。”
書月抿唇，姬朝弦去廚房把飯做好，幾人洗手圍坐一桌，楚含笑手不方便，只能用右手吃飯，謝鞠塵看不下去，時不時給她碗裡夾菜。
回到晉國公府，謝鞠塵臉色沉下來，揚聲叫了謝四進來。
“你去城門散播一則訊息……”
“做得隱蔽點。”
謝四訝異，隨即重重點頭，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楚含笑在辰時末到達彭府，門房對著她恭敬道：“楚小姐，老爺在書房等您。”
楚含笑點點頭，徑直到書房門口，輕敲了敲，彭老讓她進去。
今天桑照臨也在，見楚含笑走來，桑照臨喚了一聲“小五。”
兩人現在已經是師兄妹關係，也就改口以師兄妹相稱。
楚含笑笑著同兩人打了招呼，“師父，三師兄，”
彭老細細打量她一番，開口問：“昨天鍾離箐傷了你？”
楚含笑不解，怎麼師父都知道了，但她還是老實回答：“昨日在城東，鍾離小姐忽然對我大打出手。”
桑照臨關心道：“你有沒有受傷？”
楚含笑舉了舉左手，“手蹭到馬車了，最近可能用不了這隻手了。”
“鍾離箐真的太過分了！難怪大師兄要躲著她。”桑照臨氣憤難當，“小五，你以後見到她就儘量避著她一點，她是鍾離丞相的愛女，平日仗著身份沒少欺負人。”
“特別是和大師兄走得近的人，凡是大師兄多看了哪個女子一眼，和哪個女子多說一句，她都要欺負那人一頓，直到那人看到大師兄就害怕，躲得遠遠的。”
楚含笑昨日才拜入師門，對於自已的師兄師姐還不太瞭解，也不知大師兄是何許人也。
彭老解釋道，“為師還沒跟你說，你大師兄是三皇子，二師兄是鍾離章，三師兄就是照臨了，四師姐是鳳溯。”
楚含笑點了點頭，問：“二師兄和鍾離小姐是兄妹嗎？”
“是。”桑照臨回答，趁彭老不注意低聲道：“不過，二師兄和鍾離箐關係不好。”
言外之意，二師兄不會因為鍾離箐而厭惡她。
“好了，時間不早了，先上課。”彭老出聲打斷了二人，楚含笑和桑照臨不得不收起話題，專心聽課。
坊間的傳言愈演愈烈，不過一日，大街小巷就開始議論起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丞相府那位大小姐又打人了，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自已把臉弄腫，灰溜溜回去。”
“那小妖女啊，誰這麼倒黴又被她盯上了？”
“據說是老祭酒新收的關門弟子，叫楚什麼來著，楚含笑，對就叫這個名。”
“這小妖女前些日子不是想拜老祭酒為師嘛，被老祭酒拒絕了，一聽說老祭酒收徒，立馬就去欺負人家，結果反而被楚含笑的侍衛教訓了一頓。”
“哈哈哈哈，真是活該，這小妖女這麼歹毒，也會有今天，報應啊報應！”
旁邊一直聽著他們說話，但不明因果的人插進話來：“你們說她歹毒，怎麼個歹毒法？”
那人繪聲繪色，倒彷彿真看見了一般，“那小妖女從被丞相府尋回來開始，就不安生，先是隨意責罵伺候她的丫鬟奴僕，再後來突然喜歡上三皇子，對三皇子死纏爛打。”
“只要是三皇子身邊出現過的女子，小妖女逮一個算一個，要不就是嚇唬別人，要不就是用鞭子抽人，那些女的被她欺負得慘不忍睹。”
“久而久之，那些女的沒一個敢靠近三皇子，三皇子身邊，連個母蒼蠅都飛不過去，導致現在三皇子還一個女人都沒有，嘖嘖嘖……”
“被這種女人纏上，真是三生不幸吶。”那人又問：“你說她被丞相府尋回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是外鄉人吧，這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不是京都本地的，聽你們說，忍不住好奇問問。”
“害，要說這也沒啥，十年前京都都傳開了。丞相府大小姐鍾離箐在很小的時候，曾經走丟過，據說那時候的她還乖巧聽話，惹人喜歡。後來被丞相府尋回來後，就性格大變，變得喜怒無常。”
“啊？”周圍人吩咐聽得瞪大眼睛，悄悄道：“一個人性格哪有變得那麼快的，會不會丞相府尋錯女兒了？”
“那不會，這可是丞相夫人自已檢驗過的，丞相千金身上有一塊胎記，尋回來的鐘離箐身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再說，孩子丟失的時候也不算小了，都六歲了，丟失四年，丞相夫人總不能連自已女兒都認錯吧？”
“那倒也是。”
“那這四年間，丞相千金被拐去了何處？”
“聽說是被一戶農家收養了，那農戶家裡窮，後來又生養了一個兒子，對鍾離箐並不好，誰知道呢。”
那人擰眉：“就算是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就憑她這些年的惡臭行徑，丞相大人和夫人也多有放縱，為何不多加管束呢，我看她那同胞哥哥鍾離公子就有禮有節，比她強出太多。”
“這你又不知道了，鍾離箐當初被丞相夫人帶出去看花燈，在花燈會上被拐子拐走，丞相大人和夫人這些年一直覺得愧對女兒，想彌補她，一直順著她。只要是她想要的，都會盡力給她尋來，她惹出了麻煩，丞相府也會給她收拾爛攤子。”
“原來是這樣啊……”
“不然你以為，丞相府為什麼對她百般縱容，還不是丞相大人和夫人給慣的。”
一直坐在人群后的楚含笑和書月起身，退出了人堆。
“小姐，原來鍾離箐還有這麼可憐的身世啊。”書月忍不住道，隨即想到她對自家小姐做的事，又鄙夷道：“但她也太壞了，小姐只是拜入彭祭酒名下，她就這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