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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詠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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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笑應聲,目光一掃,將在場之人盡收眼底。有桑家伯母袁氏,和桑家三兄妹,桑擇行、桑照臨、桑盈雪。

還有陳家大房和二房兩位夫人,魏氏和施氏,大房長子陳旭東,嫡女陳意會,庶女陳意煙,二房的嫡長子陳旭州,嫡女陳意惢,庶子陳旭方。

陳意會見了楚含笑,把頭扭向了另一邊,拒絕與她對視。自從上一次發生了那件事後,陳意會不論做什麼,都有意無意和自已拉開距離,涇渭分明。

王家夫人葉氏,和她所出的兩位兒子王景江、王景川,庶女王好思。

李家的夫人陳氏和嫡女李晴,庶長子李穆。

陳氏正親切地挽著嫂子魏氏的手。

陳氏是陳家家主陳風的嫡親妹妹,喚魏氏和施氏為大嫂和二嫂,也是陳家小輩們的小姑姑。

楚含笑一見這架勢,心頭一跳,幾乎都來齊了啊,尤其是幾位在京都書院就讀,還有外出遊學的公子都回來了,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場聚會的真正用意。

只能暫且壓下心裡的詫異。

桑盈雪見到她,忙走到她身邊,“夭夭姐,你終於回來了,還擔心今天見不到你呢。”

李晴也走過來,“今天是書院放旬假的日子,楚夫人不也說,含笑今天會歸家麼。你呀,說了你也不聽。”

桑盈雪調皮得吐吐舌頭,她年紀小,性格又活潑,這些動作做來,格外惹人喜歡。

楚含笑放下含昕,改為牽著他的手,小傢伙亦步亦趨綴在身後。

和桑家兩兄弟桑擇行、桑照臨,李穆,陳家陳旭東、陳旭州、陳旭方,王家兩兄弟王景江、王景川見了禮,又和幾位小姐打了招呼,便說:

“這後花園裡,牡丹、芍藥、西府海棠開得正豔,鮮嫩欲滴,各有特色。”

“我們便各自摘一些吧。”

桑照臨莞爾:“含笑妹妹,就不怕我們這麼多人把你們府裡的花都給摘完了。”

“是啊。”王景江接上話,“我們人手三枝,也能把你們的花薅禿了。”

不等楚含笑答話,陳意會意味不明的嗤了一聲,“楚小姐已經發話了,就不會連點花都不讓摘,你們只管放心摘就是。”

陳意煙點頭,看向陳意會,“那我們就一起摘去吧,大姐。”

她是大房的庶女,要想過得好,就要拼命討好嫡系,一向以陳意會馬首是瞻,陳意會往東,她就不會往西。

桑照臨眉頭一皺,他那話本意是玩笑話,他才沒什麼興趣摘花,只想要逗逗含笑妹妹,這陳意會橫插一腳,搞得自已多麼覬覦那些花一樣。

不過他沒做聲。

眾人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走了一會兒,到了花園入口,人群就分散開來,約定好摘完花後,到附近的涼亭裡相聚,再詠物一首。

楚含笑見眾人走遠,把含昕抱到膝頭,低聲問:“困不困?”

已近申時,往日這個時候含昕要睡午覺了。

果然,楚含昕耷拉著眼皮,用小手揉了揉,又揉了揉,還不肯承認:“不困,還不困呢。”

“不困你還要做什麼?”

“想,想和姐姐一起玩。”楚含昕如實回答。

楚含笑不由分說,抓起他抱在懷中,往他的青樸院走去,到那裡時,楚含昕已經趴在她的肩頭睡著了。

將含昕交給奶孃後,楚含笑退了出來,又回到了花園裡。

見有人摘花已經出來了,她快步走到西府海棠樹前,摘下一枝。

然後才往涼亭裡去。

她到涼亭時,剛坐下,陳意會後腳跟來,盯著她道:“你知道謝鞠塵去哪了嗎?”

楚含笑詫異:“你為什麼問我?”

陳意會咬牙,以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私下……”

以前是她不死心,只以為是楚含笑刻意吸引謝鞠塵注意,不要臉勾引謝鞠塵,可上次後,她分明發現,謝鞠塵對楚含笑有意!不然也不會那麼維護她!

即使她非常清楚,沒有楚含笑,謝鞠塵也不一定就看得上自已,但是心裡卻沒有那麼容易放下。

尤其這段時間以來,天天見不到謝鞠塵,陳意會心裡總是在想著他,想著他去了哪裡,去辦什麼事,什麼時候回來等等,根本靜不下心來溫習。

而自已想知道的答案,也只有眼前的楚含笑清楚,所以即使心裡討厭楚含笑討厭得要死,自已還是來了楚家,只為了問清楚。

楚含笑臉色一點點沉下來,“我不清楚,而且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你想的那樣,以後別再來我這打聽關於他的訊息了。”

陳意會不甘心,“我只是想知道他去了哪,這也不能說嗎?你只要告訴我,我以後都不問你。”

楚含笑定定看了看她,半晌嘆了口氣,“京都。”

“我就知道他去了京都,其餘的別再向我打聽了。”

陳意會欣然抬頭,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神色,還想再說什麼。人漸漸多了起來,兩人暫且收話不談。

李晴攜著陳意惢,桑盈雪,王好思等一眾貴女率先返回,手中捧著嬌豔的各色花朵,各位公子手中亦拿著花朵出來,很快人便齊了。

桑盈雪迫不及待,望向大家手裡的花,“我們各自詠花一首,然後評選出最好的那首,誰贏了誰就是今天的魁首!”

陳旭州點頭,“只是這樣過於無趣了,不如我們各自拿出一物,當做詠花詩會的彩頭。”

他話落,便從腰間利落取下一枚碧綠色玉佩來,放在桌上。繼他之後,不少人亦痛快拿出了彩頭。

不一會兒,桌面上堆得滿滿的,有扳指,玉簪,摺扇,瑪瑙手串等物。

楚含笑暗暗咂舌。

李晴素日最愛參與這些賞花會,文人雅集之類,更為熟悉規矩,這次選她出來當做裁判,並兩位文眾的的公子,桑照臨、王景川。

楚含笑本也想當裁判,奈何眾人不允,索性作罷。

詠物的先後,按照擊鼓傳花的順序來,誰先傳到花,便是誰。

最先開始的是李穆,李穆手中握著一支淡紫色芍藥,低頭沉思一會兒,開口:“數枝分得廣陵春,行李相看意亦親。風急吹香渾似舊,露濃染色更爭新。”①

他話落,眾人齊齊叫好,芍藥天生麗質,比之牡丹也不差,由他詠來,更為突出了芍藥的花團錦簇,花香美豔。

第二人是陳意煙,輪到她時,她唇角微抿,無意識攥緊手中的牡丹花莖。她是家中的庶女,嫡母待她不算好,但也不曾苛待,只是受到的教育到底比不得在場大多數人,只是家中的族學先生教導她罷了。

她低頭,好一會兒才作出一首中規中矩的詩來,陳意會看不上她的做派,極低的嗤了一聲,只有坐她身邊的陳意煙和陳意惢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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