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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很耀眼以至於讓長時間不出門的九九感到有些不適，隨便走上幾步就感覺有些累的喘不過氣。自已的身體嬌弱的不可思議，明明已經是不夜族了還這麼弱真是離譜。
[也許是因為自已老不好好吃飯？畢竟自已變成不夜族後可是一口血沒喝過，這樣一想一個餓了幾周從出生就沒吃飯的不夜族這麼虛弱也就合理起來了。]
“沒事，不用急。”雲飛龍放慢腳步，他明顯也沒想到九九會虛弱成這幅模樣，如果是換成正常人可能都已經生活都難以自理的程度了。
“好....”
[這麼差的體質也許自已能幹的也就只有讀讀書當個花瓶了。]
九九越發鬱悶本來就不想出門現在則已經開始厭煩外界了，但又不好意思耍小孩子脾氣只能強撐著加快腳步。
雲飛龍感受到九九的小情緒也不好開口說回去怕打擊九九隻能耐心的牽著九九的手一路走走停停。
街道兩側多了許多小攤位，九九好奇的打量著攤位販賣的東西。各個攤位的老闆都穿著有些老舊的衣服面容滄桑帶著深深的皺紋，看樣子不像是賽斯城裡的人倒像是農民或者什麼鄉下人。
這些小商販賣的東西也各式各樣，有些是小吃也有些是粗糙的布料或者精緻的木雕等等一些小玩意。
這些看上去並不富裕的小商販們熱情的招呼著看客而當賣出東西后又都會露出燦爛的笑容獻上聖耀日將近的祝福，只有極個別的面色愁苦只有當賣出些什麼後才勉強擠出笑容獻出祝福。
“九九，九九？”
“啊？”九九從一個木雕上回過神來“怎麼了？”
“喜歡嗎？”雲飛龍掏出錢袋。
“還好，我們再看看別的吧。”
“沒事，這個多少錢？”
“62銅子大人。”
雲飛龍遞給對方一枚銀幣和兩枚大銅幣拿起木雕放到九九的手裡“不用找了。”
“感謝大人，願神的光輝永遠照耀著您和小姐。”
“嗯，也願光輝照耀著你。”九九禮貌性的回覆而對方明顯受寵若驚再次道謝。
“感謝您的祝福。”
九九拿著木雕，木雕不算大一隻手就可以握住，表面有些粗糙有些地方還有犯錯導致的坑窪整體不算精緻。而木雕的內容也不是神像和教會的符號而是一隻奇形怪狀的馬。
也許雕刻者是想要雕刻一隻獨角獸但是很明顯他沒有見過，於是乎他給馬的額頭加了個牛角還給馬的身子加了對雞的翅膀整體看去有些不倫不類但也很有趣。
[雖然沒見過獨角獸但很明顯對方見過牛和雞。]
九九把玩著這個奇怪的木雕忍不住難得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而非平時禮儀或者迎客式的笑容。
“喜歡嗎？”
“還好吧，就是很有趣。”九九把木雕舉到雲飛龍面前憋笑說道“看，獨角獸。”
看著九九如同一個普通孩童般的模樣，雲飛龍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但很快九九便似乎發現自已的行為有些幼稚恢復了那副表面溫和示弱又暗中戒備的樣子。
“還有別的喜歡的嗎？”
九九搖了搖頭“再走走看吧。”
“那個....”九九有些羞恥的低著頭指著一個小吃攤“能買個那個嗎....”
雲飛龍看向小吃攤，木板搭成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樹枝編織的籃子，籃子裡一塊塊暗紅色的血布丁被用一塊麻布分層蓋住。
“想吃幾個？”
“兩個。”九九嚥著口水自已已經能夠聞到空氣裡那醉人的血味。
“來三個。”
“好嘞，九銅子，您拿好。”
九九把小木雕放在斗篷的內兜接過血布丁嚐了一口。
這種穀物混合內臟和血液以及香料製作的簡單小甜點因製作的不同味道也可能天差地別，相比起貴族需要加入培根、豬油、白麵粉以及各種香料製成的高檔貨，九九手裡的明顯就是窮人款。
剛剛入口的感覺就是燕麥和麵包屑泡血口感柔軟絲滑，內部則有些溼溼的還可以嚐出血的味道。也不知是故意保留還是不小心沒做熟，不過搭配上一種聞起來像是野草的香料和鹽反而讓血和內臟的腥味不至於讓人厭惡反而和其他味道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層次感。
不過有層次感和值得回味並不代表好吃。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是黑巧克力，不吃就嘴饞，一吃就不想吃了。
當然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對九九而言那股血腥味嚐起來更像是獨特香料，有些鹹而且帶著說不出的鮮香。
[如果動物血是這種味道那麼人血或者其他血又是什麼味道呢？]
幾口吃完血布丁九九仍有些意猶未盡的回味著口腔裡殘留的血香，雖然吃到了血但也只有一點點自已的飢餓沒有任何的緩解，甚至因為這點開胃菜的攝入更加劇烈。
“還想吃嗎？”雲飛龍嚐了口血布丁皺了皺眉但還是全部吃了下去。
“不用，我已經有些飽了。”
還沒消化的午飯加上剛剛吃下的兩個小甜品讓九九胃脹的難受，雖然自已對血的慾望是無窮的，但是自已的身體還是存在的一些物理限制。
九九無精打采的跟在雲飛龍身旁，依靠腹部的脹痛抵抗著飢餓，但是那股美妙鮮美的芬芳仍在自已腦中徘徊唇齒留香。
又走了一會也許是因為看九九提不起興趣或者逛的差不多了兩人準備回宅邸了，再次路過賣血布丁的小攤九九死死盯著攤位，不過這次九九看的的不是小吃而是老闆嚥著口水。
所幸有眼罩遮擋沒人發現九九異樣的目光，而以為九九隻是貪吃的雲飛龍也僅僅只是又給九九買了幾個的血布丁而已。
勉強把注意力拉回手上，九九點點頭擠出一絲笑容握著血布丁若有所思。
回到宅邸已經是正午，無精打采的九九實在沒有精力和肚子吃些什麼了，僅僅在午餐露了個臉把買來的點心吃了喝了幾口湯和幾人閒聊幾句就先回房間休息。
房間裡九九小心咬住自已的小臂，小巧的虎牙像是針頭輕鬆刺穿了自已的面板。九九吸食著自已的血液。
不知為何自已的血喝起來有些發苦，一種純粹的苦味以至於讓自已有些反酸。不過雖然自已的血難喝到了極點但是九九仍然感到了一種巨大的滿足。自已一直空蕩蕩的體內終於有些許溫熱之物填充，殘敗的肉體得到了些許滋潤。
但還不遠遠夠....
沉醉於吸血的九九覺得越來越冷遲緩的思維難以思考更多隻是操控遲緩的身體艱難的趴在床上一點點爬上床躲進被窩繼續貪婪的吸食。
厚實的被子帶不來任何的溫暖，九九唯一可以暖暖身子的只有吸入口中咽入胃裡暖乎乎的血。
九九一個勁的吸食著慢慢不再那麼苦的血液思維也變得斷斷續續，時不時九九便會突然陷入呆滯然後又回過神來不過嘴上的動作卻沒有過絲毫的停歇。
身體越來越冷像是快要凍死的人，而自已唯一取暖的方式是吸取更多的血液。就這樣九九用著自已所剩不多的思維拖著行將就木的肢體榨取著這殘敗身體的最後一滴血。
傷口越大流血越多，在這一簡單概念的指導下九九用尖牙輕鬆咬斷了自已的手指，含著斷指吮吸著傷口直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