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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下):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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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幕布般的天空純淨而又空曠,沒有一絲殘雲。

碧藍的海疆上,倒映著高掛在夜空中的嬋娟。皎潔圓潤間,魚兒聚湧圍散,水波盪漾時,珊瑚五彩斑斕。

暗礁縱橫的傭兵島外,華麗的安娜公主號,靜靜的停立在浩瀚的海疆上。在微波盪漾間,靜靜的安眠~

小小的船艙裡燈火通明,照的艙外的海面處魚群聚湧,十分快活~

寬大的船樓內,燈火搖曳。金幣和紙牌,洋洋灑灑的散落在厚重的木桌之上。船長摩根·巴沙洛繆,倚著椅背,雙腳搭在桌邊。指間,亮閃閃的金幣翻來轉去;身旁,手下的賊將不斷的推杯換盞。“老大。我聽聞道上的訊息,薩維奇迪沃那傢伙,沒啦。整個軍團,一夜之間損失大半啊……”“老大,我也聽說了,好像是猩紅那幫傢伙回來了……”“怎麼可能?那次可是咱們親自抄的後路,親眼見著他們被炸散的!怎麼可能回的來?要我說啊,絕對是澐之國幹得,他侵佔了人家那麼大的領土,人家不得收回來麼。”一番的豪飲過後,手下的賊將們,大聲的談論著得知而來的新訊息,七嘴八舌的相互打斷著。原本安靜的船樓內更加喧囂了起來。

翻轉的金幣被巴沙洛繆捏入掌中,搭懸的雙腿緩緩放下,起身坐正的同時,伸手抄起了桌上的酒杯,慢慢端起。

“那些傢伙數十年來爭戰不斷,身上未必沒有什麼脫身之法。猩紅血魘整個兵團縱橫在五大國間那麼久,不可能沒有獨到之處……”酒杯的杯沿剛剛沾唇,巴沙洛繆便打斷了屬下們的議論,剛說了幾句,便突然住嘴,若有所思了起來~

皓月當空~

皎潔的月光披灑在安娜公主號上,空寂的船舷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名來回巡視的雜兵,高聳的船樓天台,孤立著一個左右環視的海賊。

淳靜的海底,各式各樣的魚兒,穿行在五彩斑斕的珊瑚之間,沉寂的海沙,默默堆聳在平坦的海床之幔。

水光搖曳間,一堆堆海沙四散翻湧。沙底的潛伏者紛紛站起,一個個站在海床上,左招右喚的向著海面游去……

遠處的傭兵島上,兩個身穿沙岩色斗篷的人緩步走入了起脊式的石廳。

石廳內,巨大的白玉環桌赫然矗立在大廳的中央,明亮潔白的大廳裡,人來人往,忙碌不停,唯有最中間的五個人,靜靜的坐在寬大的環桌旁邊,享受著僅有的安逸……

身穿沙岩色斗篷的兩人剛剛步入大廳,門口執勤中的兵士瞬間警覺!燧發槍和長刀齊刷刷的指向了剛剛進門的二人。

大廳內,牛油大蜡的光輝照亮了二人沙岩色的斗篷,斗篷的正面,偌大的圖案全然盡顯。

猩紅的顏色格外的醒目!血滴狀的形狀異常的明顯!

圖案展顯的同時,大廳中的守衛全都握緊了武器,眼神兇惡的緊盯著他們!

進了門的二人,看都不看大廳中的守衛,完全無視他們。徑直走向了遠處的白玉環桌。“各位將軍、老大。我們二人奉命前來,傳達我部提交給各位的協同通告。遠處的安娜公主號,歸我部處理;摩根·巴沙洛繆,由我們來處置;而他的資金,我部分文不收,均由各位裁分。希望各位,遵守協定,儘快的完成收攏,以防資金流失,鏈條斷裂~”說完,二人分別從懷中,各取出一個褐色,並帶有血色花紋的木函,輕輕放在玉桌上,用力向前一推,隨後一聲告退,轉身離去……

玉桌旁的五位大傭兵團首領,全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直到二人離去,才心照不宣的輕笑了一下,隨後起身,向木函看去……

海面的安娜公主號上。清涼的海風溫柔的撫慰著船身上的一切。

走到船頭處的兩個雜兵,來回巡視時,不經意間,扭頭向船尾看去。

就在這一瞬,兩人同時發現,船舷的圍欄下,一個個爪鉤狠狠勾嵌進了船體!皎潔的月光下,數十人已然攀掛在了安娜公主號的船舷!

輕輕的~一股風聲!船樓天台上的海賊應著船樓中的嘈雜悄然倒下。

船樓內,正喝的起勁的巴沙羅繆猛然停住了豪飲中的酒杯,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誰?”船頭的兩個雜兵,在發現了大船側面的勾掛者後,大聲質問的同時,手中的燧發槍也迅速端起,對準了船舷,與此同時,掛在船側面的人們齊刷刷的捨棄鉤爪,整齊劃一的向後一翻,一同跳入大海了,只留下一團又一團黑色的團狀物整齊的粘在了船的側面。

外面的聲響使得巴沙羅繆瞬間警覺。他放開手中的酒杯,然後雙手齊動,瞬間抽出了藏在桌下的火槍與靴中的水手刀,一個健步,飛身衝向了船樓的大門!

“嘭、嘭、嘭、嘭……”劇烈的爆炸聲連續的響起,一團團黑煙在安娜公主號的側舷不斷的綻放!連續的衝擊使得整個船體瘋狂的搖擺!巨大的聲浪激盪著海面驚起陣陣的波濤!

劇烈的擺動使得船上的一切都左滑右甩,黑洞洞的創口處。海風大肆傾灌著,裹攜著爆炸的黑煙與飛塵,瀰漫充斥了所有的船艙。船艙裡,海盜的急咳之聲連綿不止。無數的髒話更是不斷的響起。

震盪中的船樓裡,摔倒的巴沙洛繆奮力爬起身,機智的藉助爆炸的衝擊撞出了船樓,趁著船體劇烈擺動的間隙,趕忙發號施令“棄船迎敵!棄船迎敵!”

高聲的喝喊,使得聞聲的海盜一個個跳入海中,潛浮翻湧間,數道人影浮出了水面。

海浪的波濤翻湧中,蟄伏在海床的人影紛紛上前,一柄柄鋼叉狠狠的刺向著海面!

隨著鋼叉的到來,鮮紅的體液伴著海水的波濤,起浮漂散。原本碧藍清澈的海面,瞬間被染的一片血紅!水下穿梭的人影,在血紅的海水中好似一道道利箭,精準的分割突刺著,從船上跳下的人群。

短瞬又嘈雜的喊叫,警示了船上那些,還未跳下的海盜們。

看到了海面的他們紛紛抽出了武器,才敢跳下。在浪花的激湧間,加入了水中的混亂,自發的反擊著海中的殺手~

更加激烈的對抗使得血紅的海水加速的瀰漫,很快染紅了更大的海疆……

隨著濃郁的血味不斷蔓延,兇猛的海獸成群結隊的向這裡集聚……

原本單打獨鬥、相互仇視的它們,慢慢集結成了“大軍”,向水中的人群衝將而來,鋒利的刀齒、霸道的衝勁,幫助著它們,盡情“享用”著“大海的盛筵”!

更多血液的瀰漫,令安娜公主號周圍的海疆,能見度越來越低。原本偷襲的殺手,藉著濃重的血色,開始默然退離了騷亂,四散的同時,紛紛避開兇猛來襲的海獸,快速消失在了海中。只留下了,那傷痕累累,精疲力竭的海盜,驚恐慌亂的,直面著海獸的衝擊!

月光披灑,蔚藍的海疆上,慘叫連連;潔淨的夜空中,明月高懸~

寂靜的夜空中,一隻巨獸掠空而過!隨著巨獸的疾馳,一道黑影猛然躍下!狂風呼嘯間,極速下墜!

暗藍的鎧甲在海月的光輝間沒有一絲的光亮,露嘴的頭盔上,漆黑的護目罩卻倒映著整個嬋娟!

興奮的獰笑宛如月牙般掛在臉上,漫身的邪氣在高速墜落的狂風中卻沒有一絲的消減!緊繃的身軀,筆直的插進了海面!高速的衝擊卻沒有激起一絲的水花,彷彿是一根細針直入了水底!

遠離混亂的海面上,摩根·巴沙洛繆從水裡探出頭來。機敏的他早在棄船伊始便趁著水中的混亂,逃離了那裡。大口換氣的同時,扭身回望了一眼遠處的安娜公主號,隨之輕蔑的一笑,從心底嘲笑著敵人的無能與慶幸著自己的機智。

隨後扭回身來,猛吸了一口氣後,俯身入水……

重新潛入水中的巴沙羅繆,還沒等看清海中的景象,便突然感覺到胸前一股激流直衝!

頓感不妙的他拼盡全力,挺身向上!奮力逆轉著,自身剛剛下潛的力道。

全力向上!衝出水面!奮力後仰!巴沙洛繆三個動作一氣呵成,一瞬間拯救了自己的性命。

隨著巴沙洛繆衝出了水面,亮銀的刀尖緊跟著胸口也隨之而出,尖利的刀鋒在月光中閃耀奪目!不滯有一滴的海水!

全力後仰的身軀,雖然讓巴沙洛繆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是也讓他整個人仰面朝天,徑直拍入了海中,月牙式的彎刀隨著巴沙洛繆的後仰,沒有絲毫的猶豫,順勢劈下!直切入海!

眼見刀鋒再次襲來的巴沙羅繆藉著下沉的勁勢,奮力的向下墜身!同時,又拼盡全力的偏轉,勉勉強強的避開了那致命的刀鋒!

彎刀貼身而過!由於刀勢太過迅猛,整個刀身依然向下。在海水阻力的影響下,沒能及時展開下一步的動作~

就是這短短的一息間,巴沙洛繆拼力的蹬水遊開!終於拉開了自己與襲擊者的距離。

接連的動作使得巴沙羅繆幾近力竭,兩次救命的躲閃也使得他心驚膽顫,後怕不已。力竭的身軀與顫抖的肌肉,漸漸開始拖慢他遊動的速度,深知不妙的他,趕忙回頭,焦急的尋找身後的襲擊者,以防備再次發來的突襲。

純淨的海面下,巴沙羅繆身後的不遠處,一個渾身暗藍,手持月牙式鉗形彎刀的傢伙,正漂立在海中。深藍色的頭盔在漆黑護目罩的加持下,在水中若隱若現;暗藍色的鎧甲在水中微弱的月光中,泛動著熒熒的藍點。兩把修長的彎刀並排橫立在胸腔兩側,月牙狀的刀前身平滑、亮閃,鋒利的刀尖直指不遠處的巴沙羅繆;寬厚的刀後身緊貼在小臂外側,宛如鮫類的魚鰭一般。平持的姿態,使得這傢伙好似一隻將要衝殺而來的人形鯊魚一般,直直鎖定著不遠處的敵人。

頭盔的護目罩下,興奮的獰笑宛如新月般掛在臉上,散發的殺意夾雜著詭異的邪氣,讓人看到他,就不禁一身的寒意。

不遠處的巴沙羅繆驚懼的瞪大著雙眼,死死盯著身後的傢伙。深知不妙的他趕忙抽出了跳船後收在腰間的水手刀,準備隨時自保、殊死一搏。

逃命中的巴沙羅繆剛抽出短刀,還未停身準備直面那傢伙。那傢伙已然俯頸聳肩、挺身向前!好似魚雷般,在短短數秒間便衝至巴沙羅繆的身旁。右臂的彎刀頃刻橫掃,鋒利的刀刃迅速割向了巴沙。驚懼的巴沙連忙翻轉,順勢支出手中的短刀,利用刀刃和刀身,勉強的錯開了致命的刀鋒。

兩刀交錯間,彎刀遂之回撤。快速的回撤,令巴沙的短刀不敢有絲毫的其他動作,只能繼續招架。

兩刀再次僵持交錯之間,那怪人左臂的刀迅速出擊,鋒利的刀尖向著巴沙羅繆疾速刺來。深知無法完全避開的巴沙羅繆,只能奮力的挺腰收腹,盡力的避開要害的部位。勉勉強強的躲避著,這致命的一擊。

鋒利的刀尖迅速劃開了巴沙羅繆的後背,平滑的刀背則順勢掀開了整道傷口。赤色的濃液宛如紅色的幕布般,在巴沙羅繆的背後,迅速鋪展,鮮紅的傷口,在海水的加持下,令巴沙羅繆劇痛無比、渾身顫慄。難以忍受的劇痛,使得他緊咬牙關的同時,又不禁吸入了幾口海水。劇烈的疼痛,讓巴沙羅繆惱怒不已,怒氣上頭的他,順著敵人右臂抽刀的刀勢,順勢將刀一刺,鋒利的短刀,瞬間向那怪人出刀中的左臂扎去。

突如其來的反擊,令亢奮中的怪人避之不及,只能選擇抽刀撤手,躲避著即將襲來的刀刃。雙刀回撤的間隙,給了巴沙羅繆僅有的時間!電光火石的一瞬,巴沙強忍疼痛,猛的蹬了一腳身旁的怪人,借力向前!一頭撞破了那漂展的紅布,藉著濃重的血色,迅速逃離。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怪人措手不及,奮力的一擊也讓他沒能防備,兇狠的力道使他在海中漂立不穩。右臂的彎刀也險些脫手落下~

巴沙羅繆奪命的掙扎,令本就亢奮的他更加興奮不已!暗藍色的鎧甲裡殺氣爆湧!詭異的獰笑,再一次展現而出!高揚的嘴角、半露的尖牙,再加上那因興奮而吸入的部分“血氣”,無不詮釋著,他已然,沉浸在了這場獵殺之中!

急於奔命的巴沙羅繆,好不容易暫時逃脫。突然猛感一陣的哽咽!窒息的眩暈感迅速席捲了整個大腦!暗道不好的他迅速上浮!全力衝出了水面!

高聳的頭,在離開水面的那一刻,便全力的呼吸!拼命的吸入和猛張的大嘴,都在全力的向身體供給著氧氣!

隨著氧氣的到來,眩暈感逐漸消散。自知身處險境的巴沙羅繆,趕忙再次大口吸氣!努力的用最短的時間,將空氣,最快的灌滿自己的肺部和口腔!

含滿空氣的巴沙羅繆,迅速進行了下潛,為了防止再次被襲,巴沙羅繆下潛的同時奮力的進行轉身,使自己朝向剛剛逃離的方向,手中的短刀死死的護在胸前。充分做好了防禦。

可是~

一切都太晚了————

兇惡的獵殺者,早已飄立在了,巴沙洛繆身下的海水中,還是那平持的姿態,還是那刀鋒直指目標,還是那猶如鯊魚般的獵殺姿勢。整個動作早已蓄勢待發。

巴沙羅繆剛潛入水,頭頂的頭髮還未完全浸入水中,那兇狠的衝殺便已然開始,疾速的衝擊使的刀鋒如閃電般貫入了巴沙羅繆的胸腔!兇狠的力道帶著他的身軀整個衝出了海面。

月光之下,殘月般的刀貫穿了巴沙羅繆的後背,將他整個人高高舉起,脫離了海面。兇惡的殺手半個身子都衝出了海水,漫溢的鮮血滴,直接噴濺在他漆黑的護目罩上,鮮濃的血氣刺激的他,興奮的大口大口的吸食!

懸空的巴沙羅繆,雙手緊握著長刃的刀背,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渾身顫抖,背上的傷大片的流著鮮血;噴火般的怒瞳,死死的盯著海面上的殺手;臉上的青筋成片的暴起、不斷的跳動著。

“殪~殤~!”劇烈的疼痛,使的巴沙羅繆無法做出完整的動作,只能緊咬牙關,從牙縫中,硬擠出這最後的話語。嘴角的鮮血驗證著,生命最後的不甘,憤怒的雙瞳,詮釋著生命,最終的倔強!想要說話的巴沙羅繆,受身體的影響,不斷的嗆出大口的鮮血。噴咳而出的血液,精準的砸在殪殤的護目罩上,刺激的他,興奮的渾身發顫。

聽到對方認出了自己,殪殤興奮的哈哈大笑。癲狂的笑狀使的本就激動的身軀,更加顫抖。瘋狂的笑聲,不停激盪在海面上。劇烈的抖動,使得巴沙羅繆,不斷的鮮血爆溢~

“血……魘~”巴沙羅繆,凝視著狂笑不止的殪殤,眼中充滿了無盡的不甘與悔恨。大量的失血,使他的視線逐漸模糊,緊握刀背的雙手,也漸漸開始失力,心中無盡的後悔與自責,只能化作最後的悔悟。

“早知如此,就不該為些金幣,招惹這些傢伙!……”

帶著內心無比的悔恨,巴沙羅繆失去了最後的生氣。雙目失神、雙臂垂落,身體靜靜的勾掛在殪殤的刀上。

眼見獵物逝去的男人,頓感一絲的無趣,興奮的狂笑,也戛然而止,十分不悅的他“切”了一聲,右臂蓄勢一擺,用力將屍身甩離了刀刃。鋒利的刀刃破開了整具軀體,強勁的力道使殘破的身軀飛到了數米開外,重重的砸入了海中。

殪殤滿臉不悅的收起雙刃,一個俯身,扎入海中,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海里……

圓月之下,傭兵島上石廳起脊的最高處,尼紅色的風衣隨著海風吹拂,不斷的飄擺,詭異的怖面上,赤紅的孤瞳閃閃泛光!靜靜的凝視著海上的一切。

他的身側,一個紫衣尤物,長髮隨風飄蕩。兩人相對無言,一片沉寂、孤靜~

“接他回來”淺灰的怖面中,忽然淡淡的飄出了一句簡單的話語。身側紫衣的尤物,隨後瞬然消失。遠處的安娜公主號,黑煙滾滾、逐漸沉沒……而高處的怖面卻已,悄然消失~

翌日的清晨~猩紅血魘歸來的訊息,在五大國的領土上四處飄蕩!傭兵島的情報商人,在各個國境間,穿梭往復。

一時之間,原本暗中拼鬥的各國驀然停手。整個世界,頃刻一片緊張慌懼~

大陸的最西北。雪沃的流放地內,號稱亙古荒地的黑山雪嶺間,一個裝束怪異的男人,站在了絕頂上,漆黑的巖洞前~

手扶著山石,面朝洞內,靜靜的道了一句“我來了”。

漆黑的巖洞裡,頃刻作響!柺杖的敲擊與鎖鏈的響聲,悠悠的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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