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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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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念第二天去學校倒是去得早,原因無他,她想早點看到他,想多說說話。這樣想著,她又加快了腳步。果不其然,等江言念氣喘吁吁到教室的時候,樊柯晉已經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了。

樊柯晉一抬頭就看到江言念站在門口用手順著氣,忍不住隔遠叫了她。

“江言念。”

“嗯?”

“你快過來。”

“哦。”

江言念聽到樊柯晉叫她,見他盯著自己,臉微微紅,也不敢對視,眼睛左瞟右瞟,手抓緊了書包帶子,僵硬地走到了自己座位那排,深呼吸了一下,才說:

“幹什麼?”

“要是再逗,她怕是要不理我。”他看著此刻斜站在自己面前臉蛋已經紅透,氣息因為太急還有些不順的江言念好笑地想,本想逗她的心思也就此打住。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樊柯晉低著頭在自己書包裡一陣摸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和一顆糖,遞向還站在原地的江言念。

“沒什麼,給。”

樊柯晉雖然面上看著冷靜,但這是他第一次送禮物,心裡面還是緊張的。

江言念看著盒子,覺得自己大概是腦細胞全死透了才會說一句:

“我不要。”

說完這話,她反應過來,慌張地盯著樊柯晉,看到他眼神逐漸黯淡,還有臉上掩藏不住的尷尬。

“不要,那扔了吧!”樊柯晉垂下眼,用無所謂地語氣說。

儘管他已經盡力控制不要生氣,但還是崩不住想要說些氣話。

“不!”江言念忙從他手裡搶過來,拿著盒子和糖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樊柯晉看著空空的手愣了一下,原本失落的感覺又消失殆盡,他憋不住內心的甜意,看著江言唸的背微微笑了笑。

江言念把盒子放在桌上,拿出一本書看,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心想:“就看20分鐘,20分鐘後我再開啟,要不然迫不及待地開啟顯得我多沒面子啊!”

說是看書,可這20分鐘江言念是一點都沒看進去,腦子飄了一會兒就瞄一下,“這20分鐘怎麼那麼長啊!!早知道就10分鐘了!”江言念盯著時鐘在內心咆哮。

“還有5分鐘!再看一會兒就可以了!”

“還有4分鐘!”

“只有3分鐘了!”

“2分半!”

“哎呀!就2分鐘!不管了!都差不多!看看是啥!嘿嘿嘿…”

江言念這樣想著就開啟了盒子,是一條橙黃色的雙層手鍊,一層是一把銀色的鎖,一層是一把銀色的鑰匙。

江言念仔細翻看手鍊,原本已經消失的紅臉蛋又瞬間浮現,

“這一把鑰匙一把鎖,是指撬開心鎖的意思嗎?”

這話江言念可不敢問正主,只能在心裡默默想罷了。這樣想著,江言念又不好意思了。撕開桌上的糖,撐著頭,盯著手鍊傻笑去了。

樊柯晉本來還期待江言念一拿到盒子就趕緊開啟看看,結果等了半天,江言念都沒動靜,只一個勁兒地看書,偶爾搖頭晃腦的。

“她怎麼還不開啟?不喜歡?不在乎?”

他這樣想著,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是堅決不會問為什麼的,他才不要,他不要面子的嘛!

本來他還氣惱了,但後面看到江言念小心翼翼地慢慢開啟盒子。他稍微移了下凳子,又看到她紅紅的臉,不一會兒又吃了糖,他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她接受了!”

在江言念看不到的後面,樊柯晉低著頭,一隻手在課本上寫寫畫畫,一隻手成拳擋住自己的嘴唇,眼睛裡粹滿了笑意。

“喲!晉哥,今天是不一樣啊!”

剛好這一幕被任飛看到,樊柯晉也不理他,只是越發高興了。

他心念一動,扯下一張草稿紙,一筆一劃地寫了一句話,揉成團,用筆頭戳了戳江言唸的肩膀。

江言念不敢轉身,怕臉紅被任飛看見又要嘲笑她,就只是坐正身體,說了句:

“幹什麼?”

“給。”

江言念不知道他又要給什麼,又不敢轉身,只能反著右手伸出去,動了動手指,讓他把東西給她。

樊柯晉笑了笑,把紙團放到江言念手上,捏著筆等她的回覆。

江言念拿到眼前,慢慢展開紙團,上面寫著一行不大不小用筆力度有些大卻又規整的字:“放學一起走嗎?”

江言念看到這一排字就亂了心跳,眼神飄忽不定,她形容不出來現在的感覺。有些心虛,有些開心,有些期待,還有些害怕。

樊柯晉見她半天沒動,忍不住乾咳了一聲,提醒江言念回信。江言念知道他在等,現在又被催促了一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這這…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思考了一會兒,腦子靈光乍現,決定翻書,頁碼是偶數就答應,奇數就不答應。她這樣想著就去做了,也許老天都能猜中她的心思,當然是偶數嘍,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儘管她還有一絲絲想逃避,但,“說到就要做到,不就是一起放個學嘛!”她想著就在那行字下面大大地寫了個“好”,頭也不會地反手就放到樊柯晉的桌上。

樊柯晉看到那個“好”字,比剛才更樂了。

下午,等教室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江言念和樊柯晉他倆時,這時候倆人倒是放不開了,安安靜靜地寫作業,其實就是在等誰先開口。

江言念盯著牆上的時鐘,鬱悶地想著:“他怎麼還不說走啊?!”“我回家只能吃剩菜剩飯了,都怪他,說要一起走,又半天都不走!”

樊柯晉內心也煎熬啊,他本來想放學就叫她一起的,但又怕人多,他會不好意思,她也會不好意思,就想著再等等,結果等到現在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他餓了啊!

江言念又坐了一會兒,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好幾次,都被她硬生生地壓住了,她實在忍不了了,想著“他可以,我不行!”。利索地收拾好書包,拉好拉鍊,背上書包就準備自己一個人走。

樊柯晉見江言念收拾書包,自己也趕緊裝好書,等著和江言念一起走。哪想,江言念沒叫自己,揹著書包就要出教室。他慌了一下,趕緊叫住她:

“江言念,等我!”

江言念聽到他的聲音,揹著他站在門口等。

“走吧!”

不一會兒,他倆就一起出了教室。

他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緊跟著。江言念也沒有主動搭話,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家吃飯!

樊柯晉在後面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地被腳絆了一下,往前衝出了幾步。江言念聽到動靜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問:

“怎麼了?”

樊柯晉尷尬地笑了笑,說:“沒事,絆了一下。”

“哦。”

好一會兒,空曠的操場只有他倆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撞入人心裡。

“誒,江言念,你餓嗎?”

“餓啊~”江言念拖著老長的聲音,好像在控訴般。

樊柯晉撓了一下頭,緩慢又輕聲地說:“你吃涼麵嗎?”

江言念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摳了摳手,說:“我今天沒錢了。”說到後面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樊柯晉因為剛剛差點摔跤,縮短了距離,才得以和江言念並排走,自然聽得清江言念說的話。

“沒事,我有,我請你。”

“我…我還是回家吃飯吧!”江言念不敢看他,專心地看著前面的路。

“走吧!好不好?我好餓哦。”樊柯晉見江言念猶猶豫豫的,裝做可憐的語氣。

江言念看了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紅地說了一句,

“好。”

“算我借的啊!”江言念趕忙又加了一句。

樊柯晉聽見她答應了,忙說:“走走走,有一家涼麵很好吃。”生怕江言念反悔似的,推著江言唸的書包就跑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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