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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你初中去哪裡讀書呢？”陳凝趴在欄杆上問江言念。
江言念隔遠看了一眼在操場上的樊柯晉，轉過身，透過窗隨意回道：“不知道啊。”
“他呢？”
“誰？”
“樊。”
陳凝看著一臉不在乎懶洋洋地仰著頭曬太陽的江言念，輕聲回答：
“他去市裡最好的初中吧，聽說是老師推薦上去的。”
江言念抬起頭，身體躲過陽光，走到牆角靠著，眯了眯眼，看著藍藍的天空，說了句：“哦。”
她有些煩悶，對著陳凝揮揮手，“我進去了啊！”
放學回家，江言念放好鞋，心事重重地問老媽：“老媽，我初中去哪裡讀啊？”
“嗯…應該就在縣裡。”
江言念洩了氣般，“啊？為什麼啊？”“為什麼不去市裡？”
江媽媽放下刀，端著切好的水果放到桌上，順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說：
“你想去市裡？”
江言念忐忑地回了一句，“嗯。”
“應該不行，去那裡沒人管你，而且我們的工作不在那裡。”
“啊！哦，好吧。”江言念垂頭喪氣地進了房間。
“你不吃啊？！”江媽媽在後面喊道。
江言念沒回答，拖著書包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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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以後常聯絡啊！”陳凝抱了抱江言念。
“嗯！你一定要來找我玩啊！”江言念忍著哭腔回抱著陳凝。
“拜拜，江言念。”任飛揹著書包跟她揮手。
“拜拜。”
“言念，走啦！”王丹拍了一下她的桌子。
“嗯！拜拜。”
“走啦！”…“言念！”
江言念環顧四周，大家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張之遠從最後一排慢拖拖地起身，隨意地把書包甩在肩頭，懶散地向江言唸的方向走來，江言念看著他，他淺笑了一下，算是和江言念告別了，江言念回了一個微笑。
“哎！都走了呀！”江言念把頭放在後面的桌子上躺著，看著天花板，聽著風扇慢慢轉動的聲音，閉上了眼睛。
“吱吱…”
一陣輕輕拉凳子的聲音讓江言念趕緊抬起頭轉過身看，聲音也因此戛然而止。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江言念捏緊了衣角，臉上一陣尷尬無措，她不知道說什麼，這還是她和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面對面，他倆已經很久很久沒說過一句話了。江言念低下眼，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身，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待會兒要跟他說再見嗎？”江言念一邊收拾一邊想。
“不用了吧！多尷尬呀！”
江言念收好書包，抱著書包低著頭，
“說吧！畢竟都是同學啊。”
又搖了搖頭，“哎…算了吧還是。”
“江言念。”
“嗯？”江言念抬起頭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樊柯晉。
好一會兒，他盯著她才說道：
“再見。”
……
江言念看著說完之後頭也不回，挺著身板出了教室的樊柯晉，一陣恍惚，“他們…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樊柯晉在操場底下轉身看著六樓，這是他第一次比她先走。她總是磨磨唧唧的，上課來得晚，放學了晚回家，不寫作業的話就是在打瞌睡。以前他倆好的時候，會一起寫作業，一起去吃小吃，她吃他給的糖，她總是嘻嘻哈哈的，偶爾也會喜歡逗逗她，很快樂。但……
他不知道他們怎麼就變得像陌生人一樣，他手足無措，無計可施。他今天要是不早一點比她走的話，恐怕她會直接走人吧，不會跟他說話的，就算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江言念，有緣再見。”樊柯晉看著六樓剛從教室裡出來，恰好在走廊上冒出了個頭的江言念，默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