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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怎麼把人給治腹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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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關仲還對他毫無辦法,只是轉頭對小新說道:“別聽他的,沒有那麼嚴重。”

“蘇新,你知道我問王爺,為何不讓你自己去找他,而是王爺自己屢次三番去犯險,弄得一身傷回來,還不肯讓你知道。你知道王爺是如何回答的嗎?”

楊信廣開始語重心長起來,他知道他管不住蘇關仲,蘇關仲想去,沒人能攔得住。

“軍師,本王於你說的話,沒必要講給旁人聽!”蘇關仲有些著急,語氣強硬,他不想楊信廣把那些話說出來。

“王爺他如何說的?”小新聲音有些哽咽,很慎重地問了出來。

“他說,蘇顏一門宗烈,只剩你們兄弟二人了,他不忍你去犯險,只為給蘇顏將軍留下兩個後人。”

楊信廣說著便也開始激動,聲調不由得增高了幾個音調,他停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又問他,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是好。他竟然說他還有那麼多兄弟,又無妨少他一個。少了他一個,他們皇家也滅不了門。”

白芨在不知覺中緊緊抓緊了蘇關仲的手臂,蘇關仲轉頭過去看他時,他還只是在愣神。

蘇關仲悄悄勾起了嘴角。

小新卻站起身來,一下跪在蘇關仲面前,帶著哭腔說道:“王爺--”

蘇關仲連忙將他扶起來,說道:“小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還跟本王計較作甚?”

“王爺,下次去遙溪,我和呂柏一起去就行了。”小新在這時做了一個決定,不願讓蘇關仲再以身犯險了。

“那怎麼能行,小新,你別聽軍師的,沒有那麼嚴重,遙溪本王已經去過好幾次了,本王已經很熟悉了。”

“王爺還是留下來吧,公子身邊也需要人看著。”

小新提起白芨,現在蘇樂堔已經盯上了白芨,他們都不在,蘇樂堔一定會為難白芨的。

蘇關仲終究是妥協了下來,答應不去遙溪了,楊信廣才放下心來。

回去之後,他們都若有所思,小新一直都在出神。

白芨依舊忙著給傷兵換藥,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那裡的傷兵都圍在一起,有些慌亂,七嘴八舌在說著什麼。

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白芨最先擠進去的,看見他們圍著的是一個老兵,這個老兵蜷縮著身子,還抱成一團,卻還在發抖,嘴唇烏紫色,臉色也發黑。

白芨撥開他們,讓他們散開點,順勢抓起這個老兵地手,給他把把脈,他的手腕冰涼,微微發抖。

小新站在一旁,謹慎地看著。

“他這是老毛病犯了,他幾乎每年冬天都會這樣,給他蓋點被子,一會自己就好了。”

“那這是什麼病啊?看這樣子又是成年老疾了吧。”

“應該是寒疾,有好幾年了,我看他每年冬天都會犯好幾次,哎啊,今年這是怎麼了,還沒有到冬天呢。”

“也快了,這幾天確實冷了。”

周圍此起彼伏不少聲音,卻在蘇樂堔的到來之後,全都銷聲匿跡了,蘇樂堔朝著這圍著的傷兵看了一眼,這些傷兵就四下退散開去,一會周圍就空蕩蕩了。

白芨診斷的結果也確實是寒疾,陳年舊痾,已經深入心臟,若是再不及時救治,也許都熬不過今年的冬天。

白芨把周圍的被子都收羅了過來,給這個老兵蓋上,老兵也逐漸有所緩和。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

“那你這多少年的寒疾,怎地這樣嚴重?”

“我——”

背後傳來兩聲蘇樂堔的冷笑,一股寒意直從背後襲來,白芨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蘇樂堔,皺緊了眉頭。

“他哪裡是寒疾,你會不會看病?他明明是氣虛,被那麼多人圍著,喘不過氣來,你卻說他是寒疾!真是可笑,你到底看了幾本書,就敢亂下結論。”

“我——”

那老兵還想著怎麼解釋,卻不想剛一張嘴,就被蘇樂堔的眼神狠狠地給瞪了回去。

蘇樂堔用眼神再次警告著這個老兵,不許他再說話。

那老兵只好低著頭,不敢再去看一眼,也不再說話。

白芨見也問不出什麼來,便起身去藥房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藥材能用。

徐開明的藥材,他是不敢再用,他把自己採的藥清點一下,看能幾味能夠用上的,然後自己再配了一個極其簡單的三味藥材組成的一個配方,給那個患寒疾的老兵,熬上一副驅寒藥。

老兵是服過藥之後才離開傷兵營的,而第二天早上,便來向白芨求助,他來時已經站立不穩了,扶著牆壁和桌椅一路艱難的挪移過來的。

白芨見狀趕緊去扶住這個老兵,忙問道:“你怎麼了?”

“我這是拉肚子了,從昨晚就開始到天亮就沒消停過,已經上了十多次了茅房了。”這個老兵說話都沒有力氣了,虛弱得很厲害。

還沒等白芨問個仔細,這個老兵就有一聲“哎喲!”開始捂著肚子往外摸,他又朝著茅房著急地奔過去。

白芨趕緊將他扶起,一路帶到茅房裡去,他焦急地在茅房外走來走去。

自從上次替老兵治過一次肺癆,醫治效果是很不錯的,白芨就對自己有著非常強烈的自信心,總覺得他可以放手試上一試,雖然這次他的藥量也是減了一半的,可是不曾想過,會是這樣,他竟然把病人治成了腹瀉。

越是著急,心理越凌亂,以至於他在後來給這個老兵再把脈的時候,卻也什麼都沒把出來。

可是這個老兵的腹瀉卻並沒有停住,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裡,他又去了三次茅房,現在必須給他醫治,否則,他很快就會虛脫。

白芨顧不得那麼多,他慌亂地去尋找徐開明,還好徐開明已經背上了他的專用揹簍,正準備出去挖藥去,被白芨給攔截了下來。

“徐大夫,你去看看那個病人吧,他快不行了。”白芨一著急,沒有思慮過就說了出來。

徐開明一聽人命關天,當下扔掉揹簍,朝著大廳跑了過去。正好趕上,已經佝僂著身子,快要在地上爬著行走的老兵。

白芨趕緊將他扶上一邊的床上,徐開明給他把了脈之後問道:“你給他用過藥了?”

白芨有些心虛,左手攏著右手,低著頭應道:“嗯,我給他配的驅寒藥,不知為何他會腹瀉。”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就憑著你這點醫術,不要亂給人開藥方,出事了,你擔不起。你的耳朵長哪了?”

“對——對不起!”

“要是出人命了,你一句對不起有什麼用,你膽大包天,自以為是——”

“師傅,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你還是先幫他想想辦法吧,再這樣拉下去,真的要虛脫了。”

“別叫我師傅,我才不收你這樣的徒弟。”

徐開明再是氣憤難擋,手上也不能停下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攤開來,裡面整齊插著一排金針。

“去拿點酒來!”徐開明吩咐白芨一聲。

白芨便趕緊從藥房裡端出一小碗白酒來,徐開明將金針浸泡在白酒裡,然後才給老兵施針。

“先下一針內關穴,收住洩掉的氣,就不會再腹瀉了。”徐開明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引起了白芨的注意。

“哦,知道了。”

“再下一針關元穴,固守本元,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真是的,回頭不許給別人瞎下針,聽見沒?”

“是,師傅。”

徐開明狠狠地剜了一眼白芨,倒是再沒說不許叫他師傅之類的話了。

等徐開明收了針,老兵的起色也已經好了很多,徐開明卻叫住白芨說道:“把你開的藥方拿來給我看看。”

白芨提著藥罐走了過來,說道:“都在這裡了,一共三味藥,沒有采到更多的藥,只用這個最簡單的配方。”

徐開明拿著藥罐,仔細翻找起來,還不忘用鼻子嗅一嗅,然後皺著眉說:“你開的驅寒藥用巴豆?”

“師傅,我沒有用巴豆,我手上根本沒有巴豆。”白芨連忙解釋。

但是徐開明卻從藥渣裡挑出一個巴豆,捏在手指上,給白芨看。

白芨小臉蒼白,連忙說道:“師傅,我真的沒有放巴豆,我真的不知道巴豆是哪裡來的,我手上的藥材也不多,絕對沒有巴豆。”

“行了,這事不是你能解決的,把藥渣交給王爺,讓他處理吧。”徐開明將藥渣包裹起來,然後帶走了。

蘇關仲聽了徐開明說的原委,然後再翻了下藥渣,雖不識得巴豆,但是裡面一粒一粒的小豆子,便是巴豆了,只需要兩粒便可引起腹瀉,沒想到竟然找到十來粒,被打碎的小顆粒。

不多時,被士兵綁來的魏丘便被摁倒在蘇關仲的前面,蘇關仲還沒有怎麼問訊呢,魏丘便從實招來,巴豆是他趁著白芨不注意的時候放的,是他去買的,是按照蘇樂堔的意思去辦的。

蘇關仲已經不用對蘇樂堔審問了,直接罰了魏丘十個軍仗,蘇樂堔二十個軍仗,接下來,他們就要在床上趴幾天了。

那天小新沒有出現,換做了蘇關仲來到了白芨身邊,白芨知道,小新去了遙溪。

“小新的事情很重要嗎,非要去一趟敵國,這麼危險的地方?”白芨還是忍不住,問了他一直挺好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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