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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師傅,你這價不對吧。”
“咋的,我還能坑你?現在都是這個價。”
朱師傅熟練的劃開案板上的肉,取出其中的骨頭,扔給被拴在一邊的黑狗。
見晏遙依舊有些猶豫的模樣,朱師傅擺了擺手,向晏遙解釋了緣由。
最近花都有位御廚要來,若是讓其滿意,就會名揚天下,甚至有機會被招進宮,侍奉天子。
花都的酒樓餐館,紛紛開始研發新菜式,為這次廚藝大賽做足了準備。
與此同時,近郊的農家,丟了許多牲畜。
“剛開始就丟幾個蛋,後來啊,丟雞丟鴨,最近連豬牛都丟了兩隻。”
“這是咋啦?鬧妖怪了?”
“嗐。”朱師傅嘆了口氣,疑神疑鬼的說道:“我聽我那兄弟說,那裝雞鴨的籠子一點壞都沒有,裡面的東西就不見了。”
“哦——”晏遙長應一聲,滿不在意的說道:“就是妖怪嘍。”
朱師傅白了晏遙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
晏遙嘿嘿一笑,又開始油嘴滑舌起來:“哎呀,朱師傅,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看……再便宜點唄。”
“都已經給你便宜了,你還想薅點,那我這生意做不做了?去去去,一邊去。”
“朱師傅~”
只聽一聲悶響,朱師傅手中的刀剁進了砧板,直直立在砧板上。
“你要不要吧?”
晏遙無聲吞了吞口水,聲音瞬間弱了下去:“要要要,咋能不要呢。哈哈哈……朱師傅你忙,我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自打上次謝夫人來了客棧,司囿便不見了,整整一週都未出現。
梅辭接替了司囿,坐在櫃檯後,算著那些零散的賬目。
“司前輩還沒回來?”
晏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梅辭搖了搖頭,隨後笨拙的撥弄著桌上的算盤。
司囿的突然消失,讓晏遙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晏夏會不會出事了。
這個想法一直盤旋在晏遙心頭,讓他幾日都未曾歇好。
謝羨廉倒是經常出現,他家在鄰縣,他卻似乎在花都安了家一般,每日都要跑來鬧上一鬧。
與謝羨廉拌嘴,似乎也成了晏遙緩解焦慮的一種方式。
“那個廚藝比拼,我幫你們報名了。”
晏遙一臉懵圈,反應一瞬後無語道:“我這是個小客棧,不是專門做飯的地方。”
“客棧不做飯嗎?”
“不是專攻,你明白不?”
“我明白,你做飯難吃,你沒自信。”
“姓謝的你存心吵架是不?”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差要動起手來。
“我可以。”
梅辭看著爭執不下的兩人,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一句話讓方才吵鬧的二人瞬間安靜。
二人互望了一眼,十分默契的同時開口。
“我去參加。”
“梅姑娘,天寒水冷,這種活計,還是讓這小子去的好。”
……
夜幕降臨,到了閉店的時間。
晏遙打掃完客棧,將大門關上後,便坐在店中出神。
梅辭靜靜的望著晏遙,並不出聲打擾。
“梅辭。”
“恩。”
晏遙靠著牆,盯著房樑上的黑斑,問道:“你覺得司前輩去哪裡了?”
梅辭搖了搖頭,她想不出司囿會去何處。
“你說,我去找她怎樣?”
梅辭反應了半晌,再次搖了搖頭:“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晏遙說,晏夏是他的母親。
梅辭不理解母親的含義,就像此刻,她無法理解晏遙的內心一樣。
司囿在時,晏遙尚能透過司囿,知曉晏夏的安危。此時司囿不在,一切似乎都成了未知數。
“我記得,司前輩曾給過你一個道具。”
“什麼道……你是說……等等,我記得我跟包一起放在櫃櫥裡了,我去找找!”
晏遙匆匆奔到自己的房間,翻開櫥櫃找著當初出行時背的小包。
記得那晚,晏遙曾問起司囿,小瓶中裝的是什麼。
“是我的一絲靈識。”
“方便我趕來嘲笑。”
……
翻出那隻曾未用上的小瓶,晏遙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客棧大堂,將小瓶放在桌上。
“他真的會來嗎?”
晏遙有些不確定,他看向梅辭,期望得到肯定的答覆。
梅辭本想搖頭,說她不知道,可實際她卻點了點頭,輕聲說著:“會的。”
晏遙再次換了口氣,將手覆上小瓶,小心翼翼的拔掉瓶塞……
半刻鐘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
晏遙神情複雜的盯著桌上的小瓶,將其拿了起來,仔細觀察著其中是否有何機關。
然而,瓶中空空如也。它就是一個普通的瓶子,什麼都沒有。
晏遙拿著瓶子的手高高舉起,彷彿要將它扔在地上,發洩自己的怒氣。
手重重的落下,瓶子卻又輕輕的被放在桌上。
梅辭將晏遙的舉動看在眼裡,她讀不出此刻的晏遙是怎樣的心情。
“我不覺得司前輩會耍我。”
晏遙盯著桌上的小瓶,狀似風淡雲輕的說道:“他若想耍我,沒必要整這種小手段。”
梅辭沒有說話,她坐在原處,聽著晏遙不停的碎碎念。
“不過司前輩也是,平日裡不幹好事,就會欺負人。”
“你說是不是貓都這樣?我記得以前碰到巷子裡的貓,每隻都很兇,還會呲牙伸爪子。”
……
寒風撞開被關嚴的大門,一身橘袍的男子站在門口,眼中滿是嫌棄。
“臭小子,背後說人壞話不是件好事。”
“司前輩!”
司囿拍了拍袖子,熟稔的走進客棧之中,還不忘隨手將門帶上。
晏遙忙跟在司囿身後,嘰嘰喳喳的問著司囿去了何處。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司囿搬著凳子,看著這幾日的賬目,眉頭緊皺:“這賬是誰記的?”
“是我。”
梅辭愣了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司囿神色複雜的盯了眼梅辭,緩緩說道:“為什麼要把賬目空白的地方用來記數。”
梅辭這才想起,她在運算的時候,怕忘記所以順手寫在了賬本空白的地方。
司囿盯了會梅辭,將賬本放在一邊,看向晏遙。
“無事,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