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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幫誰？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在原魔空的示意下，那些魔物停止了攻擊。
不遠處，社奉行的三人血條已經快被清空，他們三人身上都掛了彩。
尤其是神裡兄妹，血條厚，比較抗揍，打起來費力了些。
原本衣著華麗，雍容典雅的白髮少女，此刻卻神色黯然。
她半跪在地上，髮絲凌亂，身上的衣服破損，鮮紅的血暈開在她的裙襬上。
這一幕被原神空納入眼底，他愣神了兩秒，腦海中不知為何，想到了初見的樣子。
那個端坐在木漏茶室的少女，面帶微笑，眼角的淚痣嫵媚動人，她輕搖摺扇，一顰一笑都那樣動人。
在原神空的印象中，眼前的少女是唯一一個給他跳過舞的角色，她是神裡家的大小姐，註定要承擔屬於她的責任，所以只能將那份心意，默默的藏匿在心中。
他握緊手中的弓箭，反手對著身後的人砸去。
“那我告訴你，”不出意外的看到深淵殿下已經冷下來的臉，原神空此刻卻格外冷靜：“我想幫她。”
掙脫鉗制後，原神空反手放出了提納裡的大招。
“咣噹——”
不出所料的，箭被魔物的護盾擋了下來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傷害不了原魔空，即使對方不開護盾，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缺神之眼就必須找她下手嗎？她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子……”
“這麼說，你也是神裡綾華的狗？”
這句話也不知道最先從哪個玩家口中傳出的，最後演變成人盡皆知，再到後來慢慢衍生出各種“xxx的狗”，這種奇怪的稱呼。
深淵空對這種稱呼實在反感，即使他知道，玩家≠他or妹妹。
可是看到在玩家的培養下，誕生意識後還是願意做舔狗的空，內心生出名為“背叛”的感覺。
現在，他的三度背叛也集齊了，他的憤怒，也不會輕易熄滅。
原神空理所當然的回答：“是啊，不過我不會這麼大聲說出來……”
“呵呵呵，”深淵殿下氣笑了。
他第一次對小弟動用深淵法術，無鋒劍與深淵力量的加持下，他的力量已經超過了系統設計的數值上限，再次逼近，趁對方躲開之際——
蠻橫的拽著這個角色的耳朵，迫使他的視線落到另一個方向：
“當人不好，非要當狗？！”
他隊伍的葉輪舞者哪裡差了？怎麼看都比這個鍋蓋劉海好啊！
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沙漠鼎鼎有名的舞姬，惡劣環境下盛開的沙漠之花，要不是臉上綁著紅綢，不知道迷死多少人！！
不等這狗反駁，深淵殿下繼續說道：
“從你進我世界第一天起，就在撩她，現在她被那什麼公主傷了，你卻根本不在意，只看得見你的公主！”
原神空剛想切角色反擊，就看見視野中的綠髮女子，朱唇似乎塗抹了鮮血，要比往日更加豔麗。
她臉上的紅綢不知何時被扯去，清澈靈動的雙眸看向自己。
那一雙青色的瞳仁中，只倒映著原神空一個人的影子。
…………
黃沙彌漫，烈日炎炎，從擁有記憶的時候，葉輪舞者便生活在這樣荒蕪的大漠中。
但即使如此，沙漠的人也有屬於他們的音樂與舞蹈，起初是對神的禮讚，後來則變成討取王者歡心的演藝，慢慢又變為戰鬥的技術。
在沙漠的傳說中，便有曾將王者謀刺於床榻或高塔的舞姬。如今即使他們的神與王都盡數沉入流沙，舞蹈的技藝依然留存在民族的血脈中。
葉輪舞者也曾光明正大的偷聽兩位大人的對話，她也慢慢懂得自己的出現，自己的意義早就被規劃好了。
什麼樣的戰鬥方式，什麼樣的外貌，甚至是死亡的語音。
“我……還沒有……”
面對少女如暴雪般狂亂而致命的傷害，讓她不自覺的說出了這句話，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還沒有什麼？
她想到了深淵的殿下，又想到了那位與殿下九成像的金髮少年。
還沒有，告訴他心意……
感受著生命飛速流逝，她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看到換了面孔的少年，還有暴怒的王子殿下。
好像這樣的死亡，也沒有那樣可怕了……
“她，她會死嗎？”
原神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他不顧耳朵的撕裂痛，直接掙脫開來，跑到葉輪舞者的身邊，小心的把她扶起。
原魔空移開視線，沒有回答他的話：“……”
這樣的動作，妥妥的宣判了死刑。
原神空不死心，他從揹包裡拿出提瓦特煎蛋和甜甜花釀雞。
遊戲的角色死亡，可以透過吃煎蛋復活，而甜甜花釀雞也是最常用的回血菜品。
但這對於原魔來說，是無用的。
“對不起…要是，我能早點出現。”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原神空只能將她抱在懷裡，一遍遍親吻她的髮絲。
“下次…你願意…當我的觀眾嗎？”
看到空無聲流淚的那一刻，葉輪舞者還是心軟了，她艱難的抬起手，貼在對方白皙的臉頰上。
掌心的血還未乾涸，溫度也在慢慢消散。
“嗯！！”
在葉輪舞者的手滑下去的時候，他抓住了，用自己臉頰的溫度去捂熱。
嘖……
遠處，原魔空拿著剛到手的神之眼，臉上也不見得任何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很想把這傢伙踢出自己的世界。
礙眼，實在礙眼！
“王子殿下說，你可以走了。”
原魔空才不會去安慰這隻舔狗呢，他派另一個四星鍍金旅團成員去代為傳話。
“我可以把這個沾血的褪色紅綢帶走嗎？”
原神空收起一慣的嬉皮笑臉，加上那張臉，讓傳話員以為自己是面對了另一個殿下。
“王子殿下說，可以。”
他的揹包裡有很多褪色紅綢，都是曾經擊殺鍍金旅團掉落的材料，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懊悔。
鄭重的將東西收起來後，他步履平穩的走到原魔空的跟前。
隨後——
“砰！”
原魔空毫無防備，被這一拳擊退了幾步。
“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下屬嗎？！！她的死，也有你的原因！！”
幾乎是怒吼出這句話的，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也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他還是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