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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貴白了一眼，點頭說道，“要是李涵來者不善，直接幹掉！就不要讓他上山了！”
王富點頭應道，“是，大哥！”
一邊看了朱貴一眼。
幹掉李涵？
確定自己有這個能耐？
王富到了山下，李涵正站在一棵橡樹下，看著邊城的方向。
王富離得老遠，便大聲說道，“屬下王富，見過將軍！”
李涵慢慢轉過身。
一見王富，李涵的臉上，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失望。
他以為，朱貴會親自下山，重續舊日友情。
沒想到，只是王富下山。
轉而一想，也許朱貴並不知道他來了。
“王富，快別這樣，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將軍了！你也不是曾經的下屬，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王富抬起頭。
一樣的人嗎？
都是被朝廷通緝的罪人？
“將軍！……”
王富有些慚愧。
說實話，他在李涵面前，不如朱貴吃香，更不如朱貴能說得上話。
李涵指著身後橡樹上的告示，說道，“王富，這張告示，你和朱貴可看到了？有何想法沒有？”
沒見到朱貴，這不代表不能探聽朱貴的想法。
王富看了告示一眼，問道，“將軍，魏戰真的能滅了我們的山寨？還是說，我們只要下山，魏戰就能饒了我們？”
“換句話說，我們都是朝廷的罪人，魏戰收下我們，不怕皇帝和朝廷為難？”
面對李涵，王富覺得這還是他以前的將軍，心中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出來。
見王富說話直接，李涵說道，“我已經見過魏王了，其人心胸寬廣，是個成大事的！”
“這次招降我們的同時，還在招兵買馬！”
李涵一邊說，一邊看著王富。
招兵買馬，意味著什麼？
造反？
王富頓時一愣。
“魏戰要造反？……”
“不然呢？”李涵反問。
這也是他離開魏戰之後，反覆琢磨，才想通的。
不管是滅了侯扒皮，還是先前對各個山頭土匪的縱容，在李涵看來，都是為將來造反做準備。
以前縱容土匪，那是收買人心。
當然，也有不買賬的。
比方侯扒皮這樣的。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在魏戰的頭上撓癢的。
這不是就成了出頭鳥，給猴子做榜樣的雞？
被殺了，腦袋還要掛在城樓上被人唾罵。
“將軍的意思是？……”
王富想要跟著李涵，將軍的話，總不會錯。
可是，想到朱貴對李涵的態度，王富心中沒底。
“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已經和魏王說好了，帶領桃花山的兄弟，投奔魏王去。”
“同時，我不忍看著你和朱貴淪落在山上，或者說，在魏王帶領人剿滅山寨的時候，你我兄弟自相殘殺。”
“所以……”
不等李涵說完，王富接著說道，“將軍是想，我們牛頭山上的兄弟，跟著將軍棄暗投明，投奔魏王去？”
王富想的是，魏王要是反了朝廷，自立為王，那他們這些人，跟著魏王，就是開國元勳。
日後少不了封侯拜相，光耀門楣。
而且，魏王本身就是皇族，出身高貴，振臂一呼，肯定有不少人響應。
那他們牛頭山上的弟兄，就有了出頭之日。
見王富如此上道，李涵笑道，“我們曾經是一個陣營的兄弟，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今天我們投到魏王的跟前，重新建功立業，洗白我們的身份，給後代子孫，一個光明的前程！”
這樣的好事，不是天天有的。
王富一邊聽，不停的點頭，覺得李涵說得有理。
可他不敢肯定朱貴的態度，說道，“將軍，我們上山說吧，我大哥朱貴，才是牛頭山的老大，我做不了主！”
他想說，他可以跟著李涵走。
可朱貴是幾十年的兄弟，總不能因為他要投靠魏王，就把朱貴拋下。
“行！”李涵正是來找朱貴的，當然要上山。
一行人到了山上，朱貴這邊，正召集了一屋子的大小頭領飲酒作樂。
而朱貴，此時臉頰上都是潮紅，見到李涵，大笑著站起來。
“原來是李將軍到了！……”
言辭中，豪不掩飾的嘲諷！
王富見朱貴這樣的態度，怕兩人鬧翻，慌忙上前，攙扶朱貴，說道，“大哥，你喝高了吧？”
朱貴一揚手臂，把王富推出三尺之外，說道，“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醉過？”
他可是千杯不醉呢。
李涵站在那裡，擰緊了眉頭。
聽朱貴的言辭，對他頗有怨言啊？
李涵抱拳，說道，“聽說朱貴兄弟在此落草，這幾年，沒顧得上來拜見朱大王，今天閒暇了，特來拜見！”
李涵的話，已經非常客氣。
拋開以前的上下級關係，單是從都是土匪這一層上，李涵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見李涵如此恭維，朱貴心中這才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哼了一聲，說道，“來人！給李大王倒酒！”
尚未坐下，就要倒酒。
說來，這也不算失禮。
可對李涵來說，這就是天大的諷刺了。
李涵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酒這個字。
只要一沾酒，就會渾身起疙瘩，而且三天不退。
軍營上下，全都知道。
朱貴當然也知道。
李涵笑道，“朱大王客氣了，我李涵，不勝酒力，就不叨擾了！”
“怎麼？李大王看不上我們牛頭山的美酒？還是說，李大王前來，根本沒把我朱貴看在眼裡？”
話說到這裡，已經非常不客氣了。
王富一見，慌忙拉了朱貴，說道，“大哥，您真的喝高了！……”
“來人！扶大哥下去歇著！……”
再說下去，恐怕會翻臉。
李涵是代表魏戰來的，誰知道魏戰的兵馬，有沒有就在後面跟著。
看了一眼李涵，見李涵的腰間懸著一柄玄鐵寶刀，王富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玄鐵寶刀，那是魏戰的祖傳寶物。
現在，魏戰給了李涵。
這是不是意味著李涵正是奉了魏戰的命令，來滅掉牛頭山的？
朱貴也看到了李涵腰間的玄鐵寶刀。
這柄玄鐵寶刀，魏戰的父親曾經懸掛在腰間，出入一些重要的場合，很多人都見過。